?在十年前被老爸救起後,她一直都不願意回想過去,所以忘了儒冰哥哥。
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原來一直都在逃避,逃避過去,逃避了整整十年。
凝視着不遠處的湖面,席夕夕的眼眶忽的紅了。
親眼見到奶奶被人傷害,而她卻選擇逃避,她的心底覺得難過,恨自己的懦弱。
如果不是十年前的自己有意的選擇逃避,她就不會等到現在也沒有辦法給奶奶一個公道。
想到這,席夕夕放在把手上的雙手驀地緊了緊,她的愧疚眼神漸漸變得暗沉了幾分,安琪,你不能再逃避,你是安家的唯一千金,你要替奶奶找到那個罪人!
就在席夕夕失神的想着時,忽的有人在耳邊驚呼道,“哇哇哇……好漂亮啊!”
“媽咪你看那邊,有風箏!”
周邊的人都不禁歡呼了起來。
坐在輪椅上的席夕夕聽着那些聲音,也忍不住仰着脖子看向天空,當視線追隨着天空的風箏後,她也不禁感到一絲訝異。
風箏真的飛的好高,好高!
記得小時候,她常常跟着儒冰哥哥去海邊玩風箏,那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有奶奶,有爸爸,有儒冰哥哥……
想到這,席夕夕不禁眸色落寞了幾分,她失落的收回了視線,無意識的看向湖邊。
這個時候,她忽的發現在湖對面,突然有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掩藏在樹叢當中。
雖然他們隱藏得隱蔽,可在她所在的視線,對方好似有意的泄露身份似的。
席夕夕蹙着眉頭注視了幾眼後,便忽的明白那些人是誰的人。
“去那邊吧。”
席夕夕收回了視線,沒有再多看對面那些人一眼。
身側的護士聽到席夕夕的吩咐,很聽話的推着她的輪椅往另一邊的方向走去。
在離開醫院之後,古慄並沒有再回到國內的溫家的別墅,她本來是想要去酒店住,可怕溫藺河會查到她的位置,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思來想去,她去了席家大宅。
原本到了飯點也沒有回去,待在席家老宅裡的席朝一直都不放心。
在老宅子裡等了將近一天,直到一大早席朝終於忍不住,決定出門去找人。
沒有想到剛開了門,就見到古慄姐站在門外,席朝不免意外的上前詢問老姐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古慄猶豫了片刻後,便委婉的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大致告訴了席朝,最後她安撫席朝說,席夕夕身邊有姜施俊守着,相信不會出什麼事兒。
在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就打聽過席夕夕的情況。
聽醫院的護士說席夕夕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她這才放心的離開醫院。
席朝在聽到古慄的一番話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古慄現在沒有地方住,所以古慄詢問席朝能不能收留她幾天,席朝知道她是老姐的好朋友,便沒有多問直接答應了下來。
席大海得知這件事後,便讓古慄安心在老宅子待下來,之後他帶着席朝直接打車去了一趟醫院。
等到了醫院後,已經是午後的時間。
席夕夕已經回到病房裡躺着,護士也正在爲她的手腕處理着輸液管。
在費了些時間安好輸液管後,門外就傳來一些聲音動靜。
席夕夕有些困惑的背靠着枕頭,這個時候,科姆管家帶着來到病房門口的席大海和席朝走了進來,
“少奶奶,您父親和弟弟來了。”
說完後,科姆管家後退了一步,擡手示意護士也離開病房。
席夕夕看到席大海和席朝都來了之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向他們紅了眼眶,
“老爸,朝弟你們怎麼來了?”
回想起昨天的時候,她還認不得他們,現在見他們來見自己,席夕夕覺得格外的親切。
席朝見老姐臥病在牀臉色蒼白的模樣,他難受的走了過去,坐在牀邊,“老姐,對不起,我應該帶你和古慄姐一起回來,要不然你就不會出事了。”
說完後,席朝難受的垂喪着臉,格外的自責。
席夕夕見了弟弟一臉愧疚的模樣,她擡手揉了揉席朝的短髮,有些心疼,
“姐姐沒事,朝弟你別這樣。”
這個時候,席夕夕聽到旁邊傳來嗚嗚的哭聲,擡眸看向席大海,只見一個年過五十的大男人站在那裡低聲抽泣。
席夕夕見了,連忙坐直了身子探手抓着了席大海的手,不忍心的開口道,
“老爸,你別哭,我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只是擦傷了額頭罷了,養兩天就好了。老爸,你快坐下。”
說着,席夕夕拉着席大海的手臂,讓他坐在席朝的身側。
席大海聽了席夕夕的話,這才忍住了哭聲,隨後席大海哽咽着道,
“夕丫頭,老爸聽到你出事,還以爲你又回不來了,老爸心底緊得很,一路上都是你弟弟安慰着我,要不然老爸還真的受不了。”
聽到老爸的話,席夕夕忍不住紅了紅眼眶,她扯過一旁的紙巾擦拭着席大海爬上皺紋的臉頰,也忍不住哽咽道,
“老爸,朝弟,我真的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們面前嗎?你們都別哭了,不然我難受。”
席大海聽到女兒這麼一說,便連忙拿紙巾擦拭着臉頰點點頭道,
“好,老爸不哭。夕丫頭沒事就好。”
“姐,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和老爸真的很想你。”
席朝擡起紅通的眸子看向席夕夕,忽的嚴肅認真的開口道。
席夕夕聽到朝弟的話,眼眶又忍不住紅了紅,她看到了一向愛打鬧的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得懂事不少。
難得見弟弟一本正經的說話,她心底不禁感動得一塌糊塗,席夕夕無意識的擡手揪着他的耳朵,故作平靜的回道,
“嗯,姐知道了。”
當席夕夕的手揪着他耳邊的時候,席朝的眸色不禁恍然了一分,他略微訝異的睜着眸子看向席夕夕,支吾道,
“姐,你……”
突然看到席朝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席夕夕這才連忙收回揪着朝弟耳朵的動作,之後她故作茫然的神色看向席朝道,
“對了,朝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