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熙不敢相信,這麼會這樣。
看着這個還想狡辯的女人,他心裡的怒火更加燒的旺了,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冷聲怒吼。
“你不要再給我裝了,開車撞了人,所有的證據都在,你還想狡辯不成?你倒好,撞了人,就逃跑了,現在還有臉回來?”
自己沒有做的事情,就是沒有做,任誰說了什麼自己也還是沒有做。
此時南羽熙也平靜了好多,坐在冰冷的地上,擡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她,平淡的聲音說道:“我要說你父母不是我撞的,你會不會相信我?”
“呵呵……”他立馬冷笑了起來,“信你!那你倒是說說,你拿什麼來讓我信你,你的車呢,你的手機呢?”
南羽熙立即想到今天上午奇怪的事,明明他就沒有出車禍,可是卻有人給她打電話說他出車禍了,而且在路上時因爲堵車自己把車丟在路上,走時因爲太過着急了,連手機也忘記帶了。
看着這個女人這下編不出來了,李南之眼裡除了憤怒,有多了一絲的失望。
“是不是說不出來了,那我告訴你,你的車就在老宅門口不遠處,撞了我家的車,車裡,剛好坐的是我媽,索性我媽傷的不是太嚴重,不然,南羽熙,今天我一定會讓你去坐牢,讓你再也不能出來害人,”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直接甩給了南羽熙。
看來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爲之,自己的車本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扔下的,而且醫院和去李家老宅的路根本就是相反的,可是現在說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也不會相信吧。
李南之一直沒有上去,就是希望能夠聽到她的解釋,可是她呢,一句話也不說,也許是無話可說了,也許是事實讓她無法辯解了吧,他失望透頂,轉身直接上了樓。
整個客廳裡都瀰漫着冷到骨子裡的氣息,她縮卷在沙發邊上,努力的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一點一滴,突然想到了上午的那個電話,便立馬將手機打開,翻來覆去,翻了不下幾十遍通話記錄,裡面都沒有上午打過來的那條記錄,就連自己打給李南之的記錄也沒有了,這樣看來的話,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了。
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誰又知道自己去過李宅,而且還跟自己有仇?
南羽熙窩在沙發上,想了又想,將今天的事回憶了不下十次,還是絲毫沒有頭緒,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半夜時分,二樓房間裡,男人修長的身姿屹立在偌大的落地窗戶前,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加西褲更加將男人完美的身體襯托的修長,纖長的手指端着一杯紅酒,來回晃動,既而仰頭血紅色的液體順着食道滑下。
男人眼神落寞看着外面孤寂的天空發呆,牆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着,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這才活動了一下已經站麻了的雙腿,擡腳出了房間。
樓下沙發上一抹小小的身影,縮捲起來,看起來是像一隻貓咪一樣嬌小,女人就算是睡着了,眉頭還是輕蹙着的,好像睡的極其的不安穩。
不知是心裡所想,還是自然反應,他擡手輕輕的撫平那一抹輕蹙着的眉頭,拉了旁邊的毛毯輕輕的搭在女人的身上
,可隨即,男人臉上又多了一絲的煩躁,好像對自己的做法覺得太過多餘,擡腳重重的踩在臺尖上,又上了樓。
睡夢中的女人,好似被什麼吵到,輕輕的喃呢出聲:“真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翌日一早。
沙發上的女人微微的動了動身體,感覺渾身都疼痛,尤其是脖子,好像又酸又痛,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脖子,這才清醒了一些。
身上的毛毯忽然滑落,南羽熙撿起地上的毯子,秀眉皺了起來,記得昨晚自己好像並沒有蓋毛毯啊,既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難道是他?
隨即蹬蹬蹬的跑上了樓,二樓的房門是開着的,房間裡已經沒了人,空空如也,她的心裡劃過一絲失落。
忽然想到李南之不是說李母被車撞了嗎,她迅速的上了樓,換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門,停車場裡,自己的那輛紅色小車已經回來了,應該是李南之讓人給開回來的吧,隨即開車直接去了醫院,在醫院的門口還帶了一些補品,這才提着大堆的東西進了醫院。
“伯母,您身體怎麼樣,醫生是怎麼說的?”
剛走在門口,便聽到房間裡傳出一道柔美的聲音,這聲音太過熟悉了,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老公最喜歡的女人,白思錦。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額頭上縫了幾針,胳膊上趁破了點皮,醫院讓好好休養一下,倒是麻煩思錦你來看我了。”
“一點都不麻煩,伯母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您都不知道,聽說您出車禍了,我都快嚇死了。”
聽着房間裡的倆人聊的熱絡,她站在門口倒像是多餘的,一時腳步就像是有百般沉重一樣再也邁不動了。
當年要不是自己,她們現在就是一對相處融洽的婆媳,一切都是因爲自己,事情纔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不知什麼時候,裡面的人忽然打開了門,看到門口的南羽熙後,白思錦的臉色明顯一下子就變了,整張臉上全部都是嫌棄的神色,雙手抱着手肘,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鄙視這眼前的人。
“你來幹什麼,撞了伯母,還有臉來這裡啊。”
這話語說的不高不低,但足以讓房間裡的李母聽的清清楚楚,對於昨天的事情,既然南之說了,不讓追究了,不把她送去警察局,已然是對她的寬容了,但不代表自己會原諒她,李母厲聲道:“你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
不管怎麼樣,事情還是需要解釋清楚的,自己不能就這樣背了這個黑鍋,思及此,便稍稍拔高了聲音向着房間裡說道:“媽,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昨天是出門了,但我去的是醫院,根本就沒有去老宅。”
此時說得再多,在李母看來,那都是狡辯,反而越發討厭起南羽熙來。
“我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有假不成?南羽熙,你是認爲我老眼昏花了?”李母語氣煩躁,絲毫不留情面,“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旁邊站着的白思錦嘴角劃過一絲得意,既而連忙幫着趕人,“你趕緊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白思錦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始終還是沒能說出口,轉身,這纔看到
身後面,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一件藍色條紋襯衣,顯得越發的俊朗,微微抿着薄脣,再加上眉宇間帶着一絲的煩悶,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也許是因爲自己的存在讓他覺得不快了吧,南羽熙低頭,沒在多留一刻,直接向前走去,在與男人擦肩而過的剎那,獨屬於他身上的味道鑽入了她的鼻息間,她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記住這種讓人情不自禁的味道。
“南之,你來了,”女人雀躍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聲音,白思錦小碎步的跑過去,極其親密的挽上了男人的胳膊。
此刻不用回頭,也知道兩人的親密無間,她自嘲地笑笑,隨即出了醫院。
這時一個不注意,剛好撞上了一堵肉牆,南羽熙揉揉額頭,立即呼痛,尤其說是一堵肉牆,不如說是一堵鐵牆。
“這麼心不在焉,是在想什麼?”溫暖如釋的聲音至頭頂傳來。
擡頭看着眼前溫暖俊朗的男人,心裡一怔,既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麼會是你,對了,昨天謝謝你送我回家,你什麼時間方便,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
即使是笑着,在她臉上都能看到那掩藏之下的悲傷,越發讓段雲澤多了一絲的探究,不管何時見到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真正的笑過,這個女人到底是在經歷着這樣的事情。
“吃飯啊,現在就有時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不如就現在。”
南羽熙一怔,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快,自己都還沒有做好準備,說這樣的話也只是客套罷了。
看着她臉上猶豫不定的樣子,他再沒給她反悔的機會,轉身就走,一邊還說道:“我知道醫院的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我們走着過去吧。”
話已經說道這兒了,這下南羽熙只能跟着男人的腳步走了出去。
出了醫院,就在醫院的對面,男人擡步走了進去,餐廳不是很大,但卻乾淨整潔,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服務員走了過來,他隨口便報出了好幾個菜名,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
服務員走了後,男人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就連眉眼看着也帶着一絲的笑意,這個男人跟李南之比起來的話,就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冰天雪地,一個溫暖如陽。
“我常來這裡吃飯,有時工作太忙,經常過了飯點,一場手術下來食堂早已經沒有飯了,而且這裡離醫院近,過來也方便。”
對面的南羽熙低着頭,手裡捧着一杯溫水,不知在思索什麼。
看到她又走神了,男人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這纔將她從自己的思維里拉了出來,南羽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隨即說道,“沒什麼。”
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說沒事,段雲澤挑眉問道:“可以跟我說說嗎,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呢。”
她擡眼打量了對面的男人一眼,自己的事情太過複雜,他又怎麼能解決的了,不過就是因爲他是一個陌生人,跟他說說也可以當是吐槽了。
隨即她將昨天發生的事,大致跟他說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