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帶着兩個人去了一樓的咖啡廳,如果說咖啡廳裡面的環境是一種享受的話,那麼這個咖啡廳就是天堂,3D池塘立體地板,鋪滿整個正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總有種踩在水裡的感覺,好像那些地上的魚真的會動一般,椅子是半弧形的扇子椅,剛好可以躺下一個人,桌子也是極具風格的雞翅木桌子。整個咖啡廳都看不見牆壁,因爲全部都是用透明的玻璃做的,順着棚頂散落下來很多細條綠色絲線,上面拴着一顆一顆的咖啡豆,風吹起來的時候,還能聞到咖啡豆的香氣。
葉沐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鶯歌全程都是四周打量着,眼睛裡閃着興奮的光澤,“都說女人幹得好不如嫁得好,暖暖,你現在是這句話的真實印證。”
葉沐暖攪動着咖啡杯裡的小勺,低垂着眉眼,看吧,別人都覺得她是幸福的。
“暖暖,我們的關係這麼好,你不必跟我藏着掖着,說吧,你嫁的人是身體殘疾還是心裡殘疾?”鶯歌一本正經的看着葉沐暖。
葉沐暖皺眉。
“難道是都殘疾?”鶯歌驚訝的瞪着眼睛,很快又坐到葉沐暖的身邊,攬過她的肩膀,“沒事的,這年頭殘疾都可以治療。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哪個大亨,我沒聽說過國內有個這麼有錢的殘疾人啊。”
葉沐暖想了想,緩緩的開口:“他是……”
“葉沐暖?”從門外走進來一抹玩世不恭的身影,大步移到她的身邊。
葉沐暖擡眸,看了眼來人,微微一笑,“好巧。”
“不巧,我是剛剛看見你進來這裡的,以爲夜會跟你在一起,怎麼就你一個人?”狄景寒對着葉沐暖說道,權當旁邊的鶯歌是個透明的。
“喂,你眼瞎啊,看不見我這麼一大坨坐在這嗎?”鶯歌瞪着狄景寒。
“你都說自己是一大坨了,我對不乾淨的東西從來都是無視的。”狄景寒說完,便會葉沐暖揮揮手,“夜不在這裡我就先走了,回見。”
鶯歌對着狄景寒的背影,氣到炸,“丫的,下次看見你不卸了你的胳膊都對不起姑奶奶我!”
整個咖啡廳的人都望過來,葉沐暖抱歉的對大家笑笑,轉頭又看向鶯歌,“你怎麼認識狄景寒的?”
“認識個屁。”鶯歌沒好氣的吼道。
“你跟他什麼仇什麼怨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兩個絕對是認識的了。
“我們兩個一班飛機回來的,結果下了飛機的時候,我們兩個的行禮弄錯了,你知道他的箱子裡都裝這些什麼嗎?”
“男人能裝什麼,衣服之類的唄,狄景寒向來自戀。”葉沐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的確是裝着衣服,可是都不是男人的,全部都是淘寶九塊九包郵的那種蕾絲裝!還有各種捆綁類的工具,他就是個變態!”鶯歌想到狄景寒箱子裡的東西就一陣膽寒。
“狄景寒竟然還有這種愛好?”葉沐暖震驚了。
鶯歌看見葉沐暖的模樣,便提醒道:“暖暖,我看你跟他好像挺熟悉的。啊!我懂了!”
鶯
歌恍然大悟般的看着葉沐暖。
“什麼?”葉沐暖被嚇得手一抖,杯子裡的咖啡都溢出來了。
“你老公該不會是傳說中的gay吧,跟你是形婚,其實他跟狄景寒纔是一對。”
“我倒是寧願他是個gay。”葉沐暖恨恨的喝了口咖啡。
鶯歌一口咬定般的迴應道:“反正不管怎麼說吧,跟狄景寒是朋友的男人除了腦殘就是生理殘疾。”
葉沐暖總覺得有點彆扭,就像是別人說她的家人不好一般,心裡怪怪的。
“對了,你這次來這裡不是單純的看我吧。”葉沐暖轉移了話題。
“怎麼會呢,我絕對是真的想你了……”
葉沐暖凌厲的眸光飄過去,鶯歌押了口咖啡,“順便想在這裡生活了。”
“你不回法國了?”葉沐暖很驚訝,鶯歌當初可是爲了留在法國拼了全力的。
“不回了,我媽以死相逼,讓我回國找對象結婚。”鶯歌苦澀的笑。
鶯歌平時都是一副女漢子的形象,看見她這樣,葉沐暖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哥賭牌借了高利貸,欠了人500多萬,我媽沒辦法,把我嫁給了個瘸子,下個月完婚。”鶯歌低頭,抿了口咖啡,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可是在喝咖啡的時候還是落下一滴眼淚。
“500萬?”葉沐暖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麼多?”
“事情已經出了,我已經不在乎是三百萬還是五百萬了。暖暖,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是什麼感覺?”鶯歌很認真的問葉沐暖。
葉沐暖緘默。
鶯歌拉住葉沐暖冰涼的手指,“暖暖,告訴我,嫁給一個身心都殘疾的男人你有沒有想過要死?”
葉沐暖的目光落在鶯歌的臉上,她們在學校裡曾經是最好的同學,算不上是朋友,但是卻是她除了尹蒼墨之外最要好的人,“鶯歌,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你知道我要嫁的是什麼人嗎?”鶯歌突然傷感的開口。
“什麼人?”葉沐暖不懂。
“借給我哥高利貸的老闆。”鶯歌笑了,笑出了眼淚。
葉沐暖神色嚴肅。
鶯歌看了葉沐暖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暖暖,你也被我騙了吧,這是我最近排練的話劇劇本,根本就沒有什麼高利貸。太浪費我的感情了,看來我的演技還不夠好,需要提高,你都沒有哭。”
葉沐暖的心有點沉,“鶯歌,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就告訴我,我們雖然不是要好的閨蜜,可是亦敵亦友的在一起三年,整個大學裡,我只有你和蒼墨兩個關係好的。”
葉沐暖說不出朋友這倆字,不知道爲什麼,她能夠認可的朋友只有清月一個人。
“放心放心,我要是真的過得不好,我必須不能放過你的。”鶯歌笑的開心,她的嗓門很大,但是葉沐暖已經習慣了。
“我一直沒有問你,你爲什麼叫鶯歌?”葉沐暖攪動着小勺。
鶯歌伸了個懶腰,“別提了
,當年我媽想讓我將來當個歌星,希望我唱歌像是鸚哥這種鳥一樣,婉轉動聽。”
葉沐暖乾乾的笑,“阿姨還真有先見之明。”
“是嗎?你也覺得我有唱歌的潛質嗎?”鶯歌的眼睛都亮了。
“不,我覺得你很有當潑婦的潛質。”葉沐暖賊賊的笑。
“你就損我吧。”鶯歌笑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我回來你就請我喝個咖啡?”
“我都忘了,你吃飯了嗎?”葉沐暖問道。
“飛機上吃了一包花生米,還是免費的。”鶯歌鬱悶的說道。
葉沐暖知道鶯歌碰上麻煩是真,“那我帶你去吃飯。”
“好。”鶯歌點頭。
葉沐暖拿着鑽石卡刷了卡,鶯歌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葉沐暖,你嫁的不是老公,是財神爺吧。”
葉沐暖不予理會,拉着她出了會所。
門外,一輛熟悉的黑色限量款邁巴赫剛好停下來,葉沐暖拉着鶯歌大步繞過車子,準備逃。
從車子上走下來一襲氣場的墨藍色身影,身材挺拔,俊美如斯,看見葉沐暖躲着他的樣子,好看的長眉微微擰起,不慌不忙的吐出兩個字,嗓音低啞,“暖暖。”
葉沐暖的身子一僵,轉頭,看着黎非夜,“好巧,黎先生。”
“不巧,我是來接你回家的。”黎非夜微涼的視線飄到葉沐暖的身上,如履薄冰。
旁邊的鶯歌看着黎非夜,結結巴巴的指着葉沐暖,“他他他他他……”
葉沐暖伸手把鶯歌合不上的下巴擡了上去。
黎非夜站在原地,目光深邃,“過來。”
葉沐暖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站在鶯歌的身邊,畢竟有外人在,而且還是在大街上,黎非夜應該不會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吧。
“葉沐暖,你別告訴我,他是你老公!”鶯歌好半天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沐暖鬱悶的點了點頭。
鶯歌拉住葉沐暖的手,聲音都顫抖了,“不是說是個生理和心理都殘疾的並存體嗎?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全球前十位的鑽石級青年才俊了。”
葉沐暖的神經緊繃,“這個分明是你說的。”
“是你誤導我好嗎?”鶯歌生怕被黎非夜給宰了,趕緊澄清。“我早知道你老公是他,我怎麼會這麼口無遮攔,暖暖啊,你老公會不會宰了我啊。”
黎非夜優雅的站在那裡,目光淡淡的落在葉沐暖的身上。
葉沐暖瞄了一眼黎非夜,微笑着看着鶯歌,“不會的,他爲人很溫柔的。”
葉沐暖的這句話說給鶯歌聽,其實也是說給黎非夜聽,生怕惹怒了這隻豹子,畢竟現在還有同學在身邊,她還是很要面子的。
鶯歌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偷瞄着黎非夜,小聲的對葉沐暖說道:“你確定他溫柔?”
葉沐暖點點頭,疑惑的看着鶯歌,“怎麼這樣問。”
“暖暖,我可聽說他的手段殘忍爲人嗜血,就是撒旦在世啊。”鶯歌小聲的嘀咕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