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直都這樣。”清月打着圓場,雖然她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問題。但是她知道剛剛狄景洛的表情,是有事瞞着黎非夜了。
“不管他了,夜,我們喝點酒吧,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喝一杯了。”喬慕提議道。
“好。”大家都熬了幾天了,黎非夜從心裡感謝幾個朋友的幫忙,所以這會兒倒是也沒有拒絕,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許溫涼說過多晚都會等他,讓他不免有些着急。
清月出去取酒了,自從娜莎死了之後,會所就由清月親自打理了。
“看樣子,你和許溫涼沒什麼事了。”喬慕原本還在擔心,許溫涼嫁給別的男人,黎非夜會不會親手殺了她。
“有沒有事和我現在的做法沒有任何關係。”黎非夜整理了下袖口,慢條斯理的開口。
“這些話你也就騙騙我們吧,其實你心裡最清楚,你依舊沒有放下你們之間的感情。否則我不相信,向來殘忍嗜血的BOSS,會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大費周章的尋遍全球,只爲給她找一個合適的腎源,一個好的手術環境,就連設備都親赴查看。”喬慕揶揄道。
“我說過我會護她一世周全,我黎非夜從不食言。”黎非夜面沉如水,每一個字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都帶着冰渣。
“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心裡最清楚不過。夜,許溫涼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跟你一樣驕傲,看上去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柔柔弱弱的,實則就是一隻野貓,沒事就伸伸爪子,你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行,否則你們兩個走到最後依舊只會遍體鱗傷。”喬慕好心的提醒道。
黎非夜側眸,看着喬慕,眸光薄涼。“你很瞭解她。”
“得,再說下去我都變成你的情敵了,總之一句話,許溫涼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好好珍惜,這個世界上能駕馭她的男人,也只有你這個魔鬼。”喬慕露出好看的虎牙。
“你這樣說,清月會不開心。”黎非夜看着包房的精緻雕花門被推開,清月已然拿着酒進來了。
“特別和愛情是兩回事,我只是說我很欣賞許溫涼的性格和爲人處世。清月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從我第一眼見到她開始,我就知道我是屬於她的男人。”喬慕笑容輕鬆,沒有摻進去半分虛假。
清月佯裝沒有聽見,坐到桌子旁,伸手把一杯鮮榨果汁遞給涼奈。“女孩子就別喝酒了,喝這個吧。”
涼奈接過來,衝着清月甜甜一笑。“謝謝清月姐姐。”
涼奈坐在一邊繼續玩手機,黎非夜和喬慕說的話,她也插不上嘴,就只能低頭自己玩。
清月坐到她的身邊,看着她正在百度着什麼,“有喜歡的人了?”
涼奈搖頭,“沒有,我就是看童話姐姐給BOSS織的圍巾好看,想要學一下。童話姐姐真的很愛BOSS呢,這種織法叫做情侶扣,兩針織成一針,才行成這樣纏繞的針法,她愛的好深沉啊。”
涼奈說完,黎非夜便大步走過來,從涼奈的手裡拿過手機,又轉頭看向那條圍巾,許溫涼這個女人,
每次都把心藏得這麼深。
“所以說,溫涼其實只是性格偏冷淡而已,她其實真的很愛你。”清月對黎非夜笑開。
黎非夜什麼都沒說,拿過外套和圍巾,向門口走去,“喬慕,我欠你一次,改天我請你。”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
喬慕攬過清月的肩膀。“你說今晚他們兩個人會發生什麼?”
“就是你想的那樣。”
兩個人相視而笑,涼奈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清月姐姐,喬慕哥,你倆在說什麼。”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太多。”清月對她說道。
涼奈坐在一旁繼續玩手機。“哎,早知道我就不來了,也不給點狗糧,乾巴巴的看你們幾個秀恩愛。”
“洛還沒有女朋友,要不要介紹給你。”清月突然說道。
“他?算了吧,我看見他就想自殺,一個男人長的那麼妖有什麼好的。”涼奈表示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你還沒有看見更妖孽的。”清月想起尉遲冥的那張臉,總覺得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還有比狄景洛長得好看的?”涼奈不相信。
“有,也許很快你就能看見真人了,也許這輩子他只是一個神話的存在。”清月語氣幽幽的,尉遲冥爲了許溫涼去做手術,現在一直都是由裴毅頂着他的臉在北城生活,她不知道真正的尉遲冥怎樣了,手術有沒有成功。
法國,普羅旺斯的一棟別墅裡。
古老的羅盤鑲嵌在天花板上,幾盞馬可波羅時期的古董燈坐落在旋梯兩側,順着純木質的旋梯走上去,二樓左手第一間房間,充斥着妖魅的氣息,房間的牀上躺着一個男人。
妖孽般的臉似是阿波羅神邸一般,完美到無可挑剔。明明是閉着眼睛的,卻還是鬼魅的讓人不敢靠近。他躺在那裡,安靜的讓人懼怕。
他已經在這裡躺了幾個月了,從未醒過。
金髮碧眼的女人,從門外走進來,在他的胳膊上注射了一陣藥劑,要維持他現在的營養供給。
女人的職業素養很高,站在男人的面前,不斷的檢查着牀邊的儀器,一切正常。
“冥少,我想,最多半年,您就能甦醒了……”女人操着流利的法文,對牀上的男人說道。
尉遲冥沒死,手術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一切在這些儀器上,都是未知的。從尉遲冥進行手術開始,女人就按照尉遲冥的吩咐把他送來了這裡,這是他曾經想帶許溫涼來的地方,可惜沒有實現。
他怕自己會失憶,所以他要求在這裡進行手術,他把這裡改造成了向日葵花圃,只要他睜開眼睛,第一眼就可以看見鋪天蓋地的向日葵,他想他一定可以記得許溫涼。
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許溫涼的紋身,他一定不會忘記她的。
他也不允許自己忘記。
國內,黎氏酒店的房間裡。
許溫涼看了看時鐘上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了,黎非夜還沒有回來,她進了茶水間,把菜重新熱了一次。
她說過會等他回來,黎非夜一定會回來的,雙手托腮坐在餐桌旁,安靜的等他,甚至沒有心情去做那些模型。
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趴在桌子上,淺淺的睡着。
黎非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許溫涼可憐兮兮的趴在桌子上,看樣子已經睡了,輕聲走過去,把桌旁的她抱進懷裡。
頸間突然多了兩隻小貓爪,亮晶晶的眼眸裡盡是得逞的笑意。
“裝睡。”黎非夜勾着脣角,目光溫潤。
“剛剛真的有睡着,可是你一碰我,我就醒了。”許溫涼打了個哈欠,“我以爲你不回來了。”
“有隻貓說會等我回來,我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丟下。”他把許溫涼放在牀上,摘掉圍巾,順手脫了大衣。“有個很有趣的事情,要聽嗎?”
“什麼事情?”從黎非夜的嘴巴里說出有趣這兩個字,那一定是非常有趣了,許溫涼很認真的聽他說下去。
“我帶着這條圍巾出門,有人告訴我,這種織法叫情侶扣,是生生相纏的意思。”他走到她身邊,彎起薄脣。
“額。”許溫涼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這個,轉念一想,明擺着是一個女人告訴他的,所以他晚上又去約會女人了,“哪個女孩子告訴你的。”
“我只關心,給我織圍巾的這個女人,是打算纏我幾生幾世。”他的語氣忽然曖昧起來,薄脣在她的粉頸上流連。
“你想讓我纏你幾生幾世?”許溫涼能夠從黎非夜的嗓音裡聽出某種情緒正在迸發。
身體突然被按倒在柔軟的大牀上,身上的男人眼睛裡充斥着灼灼的光澤。“任何一世,我都會跟你糾纏不清。你生,我要掌控你的人,你死,我也要囚禁你的靈魂。”
他在笑,嘴角那抹笑意像是盛開在地獄裡的曼陀羅,不停吐着黑色的毒汁。
可是許溫涼不怕,話語耐人尋味。“那你一定要每一世都找到我,不要讓我走丟了。如果這一世我先走了,下一世一定要一出生就在一起,彌補我這一世的遺憾。”
墨瞳微微眯起,凝着她認真的小臉。“沒有我的允許,誰敢拿走你的命。這一生,我都會把你困在身邊,誰也不能傷害,即便是神,我也照屠不誤。”
幽深的墨眸裡染着若明若暗的光,薄荷味道的氣息在許溫涼的臉前緩緩流過。
許溫涼的雙手攬上黎非夜的脖子,“黎非夜,我們要個孩子吧。”
她在試探,輕輕的試探。
湛黑的黑眸裡旋起漩渦,深不見底。“爲什麼突然想要孩子。”
許溫涼淺淺的笑開。“因爲我愛你,我想以後會多一個人愛你。”
“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愛。”慵懶的聲音裡透着沙啞的堅決。
許溫涼在心裡輕微的疼,她想要給黎非夜生一個孩子,可惜還是被他拒絕了。
她不再說話,擡頭吻上黎非夜的薄脣。
“今晚,你熱情的出奇。”黎非夜銳利的眸光掃過許溫涼的眼睛,他在搜尋那些看不清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