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讓朋友來接我。”櫻澈撒了謊,她哪有什麼朋友,兮兒在醫院,許溫涼還在教堂裡,獨獨剩下一個安冉,因爲給許溫涼加工婚紗已經累的不能趕來參加婚禮了。
“上車。”狄景寒丟下兩個字,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櫻澈想了想,還是爬上車子的後座。
“坐前面,我還能吃了你?”狄景寒的語氣很差。
櫻澈關上後座的車門,並沒有理會他的話。
狄景寒從駕駛座上走下來,從後面把櫻澈直接拎到了副駕駛座上,“不要每次都逼我。”
櫻澈不說話,搖下車窗,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因爲是早春,風都是冷的,吹得她頭疼,車窗緩緩的被搖上,車裡的暖氣迎面而來。
“打算一直這樣跟我繼續下去?”狄景寒先打破了沉默。
“我想過了,我們之間不適合當情侶,還是做拍檔吧,那樣還比較自在一點。”櫻澈苦笑,她不善於經營感情,這樣也許最好。
“吱!”
車子忽然停在路邊,寬闊的馬路上,沒有車輛經過。
“你的感情說付出就能付出,說收回就能收回?”他冷眼望着身側的她。
“我的感情?”櫻澈低下頭,短髮已經慢慢變長,比起之前的利落現在更像多了幾分幹練。“我已經不知道到底愛誰了。”
狄景寒突然傾身壓上來,強迫她的後背抵在車窗上,他看着她的眼眸,“我吻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櫻澈微微一怔。
那一秒,狄景寒的脣瓣已經貼了上來……
清澈的手死死的抓着車座,不知道怎麼反應。
驀地,狄景寒鬆開櫻澈,看着她紅腫的脣瓣。“現在呢,回憶好了嗎?我吻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她有些緊張,眼睛到處亂飄。
狄景寒忽然笑了,恢復原本的玩世不恭,心情不錯。“櫻澈,你喜歡我。”
“我不知道。”櫻澈搖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誰了。
“你學過心理學,不會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叫做慌張,人只有撒謊和麪對自己不敢面對的人才會慌張。你對我是哪一種?”
狄景寒的話說的很明白,不管是哪一種都預示着櫻澈是喜歡他的。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她慌了,那麼嚴肅的一張臉,現在竟然也會露出破綻。
“櫻澈,看着我。”狄景寒的雙手跟櫻澈的雙手糾纏在一起,身體緩緩的壓上去,溫柔繾綣。
櫻澈看着身上的狄景寒,竟然忘了眨眼。“我把自己每天沉浸在花海里,就是怕自己有心,可是從我跟你開始搭檔的第一天我就已經不是我了,櫻澈,我狄景寒以前是花花公子,但是跟你發生關係之後我真的想過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拒絕我了。”
“我沒有,狄景寒,我只是不想讓你爲我改變太多,我不想讓你改變你喜歡的生活狀態。”櫻澈急急的反駁
着。
“所以我跟你終究是不一樣的人,我們喜歡彼此的方式不同,你以爲放我自由是愛我,可我要的是你的霸佔。”他從她的身上起來,坐回副駕駛座裡。“我得到了冥的消息,我會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仔細想清楚,我們之間到底還要不要繼續。”
“去哪?多久?”她着急的問他。
“你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的,不要問。”即便是最愛的人,也不能透露他的行蹤,一來是保護她,二來這是他們的職業操守。
“好,我不問。”櫻澈沉默下來,狄景寒重新啓動車子,把櫻澈送回了尉遲家的別墅。
櫻澈下車之後,動作明顯的慢半拍,她在等他留她,可是他並沒有。
狄景寒一直看着櫻澈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忽然醒悟過來推開大門,衝了進去。
櫻澈就站在一棵大樹下,雙目無神的仰頭望天。
狄景寒從身後抱住她的身體,櫻澈沒有想到他會進來,反抱住他。
她被他抱起來,重新塞回車裡回了診所。
下了車,狄景寒一腳踹開診所的門,把她的身體壓上冰涼的玻璃上……
櫻澈很熱情……
兩個人纏綿了許久……
櫻澈第一次這樣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裡,不發一語。
“……你……什麼感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答案,他只想知道在她的心裡是不是有他的位置,哪怕一丁點也好。
“我不知道。”櫻澈依舊迷茫。
“櫻澈,我愛你愛的很累。”他嘆氣,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緩緩的點燃,灰白色的煙霧在兩個人之間慢慢的升起,看不清彼此的臉。
櫻澈誤解了狄景寒的意思,她以爲他放棄了,所以沉默了幾秒之後,才說道:“那我退出你的生活。”
狄景寒苦笑着吸了口煙。“你從來就沒有走進來過,又哪來的退出呢?”
“狄景寒,你要我的時候是因爲想要我,還是隻是需要我的身體?”她不懂,每次在牀上都很好,爲什麼一下了牀兩個人又恢復冷漠。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兩個人一直都是拍檔的關係,至少這樣不會疼。
“你這樣認爲?”他的眸色漸冷。
“我不知道。”她依舊搖頭。
“好,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碰你。”狄景寒用手指掐滅了菸頭,猩紅的火光在他的兩根手指間變成難看的灰色菸灰,明明燙傷了手指,可是他並沒有覺得有多疼。
櫻澈穿好衣服,推開診所的門,“我先走了,如果冥少有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她的嘴裡依舊是尉遲冥,狄景寒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她的心裡從來都只有尉遲冥,而他竟然還傻傻的抓着她不放。
他忽然後悔從基地回來了,他應該跟血魂一樣,終身守在那裡的。
比起狄景寒和櫻澈,許溫涼和黎非夜似乎甜蜜許多。
黎非夜把許溫涼抱回了別墅,他下令任何人都不準來打擾,兩
個人穿着禮服躺在牀上,十指相扣,許溫涼的嘴角一直掛着甜甜的笑意。
“笨貓,一直傻笑什麼?”他側過身體,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裡。
“嘿嘿,就是覺得開心啊,除去你騙我的那一段,我都覺得挺開心的。”想到自己被他們一羣人耍的團團轉她就鬧心,尤其是尉遲冥,他和黎非夜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竟然幫着他騙她。
“黎非夜,尉遲冥爲什麼要幫你?”許溫涼想不通。
“怎麼,你很期待他來搶婚?”他慢條斯理的開口。
“沒有,只是覺得很奇怪,以前你們兩個人每一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這次竟然這麼和諧。而且他還幫你演戲,難道真的是愛上櫻澈了?櫻澈六年的愛戀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她自言自語般感慨着。
“笨貓,這個時候不準想別人的事情。”他請請敲了她的腦袋。
許溫涼忽然來了興致,翻身趴在牀上。“那說說我們兩個吧,這次計劃的主謀是誰?”
“揪出主謀,你打算怎麼做?”這隻貓,看來是打算報仇了,他清淺的勾脣。
“我準備把他丟進油鍋裡炸了。”許溫涼咬牙切齒的說着,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瞅瞅,我從凌晨三點到現在就沒有睡過覺,都是這個該死的主謀害的。本來我今天可以做一個美美的新娘的,可是現在都是黑眼圈,以後你兒子出生問我:媽媽,你和爸爸的婚禮是怎樣的啊?我怎麼回答他?我說:你爸找人演了場戲,你媽差點就因爲殺人被送進局子了。”
“呵。”黎非夜脣邊的笑意擴大,這隻貓總是想象力豐富,“如果有一天尉遲冥真的要殺我,你絕不準像今天這樣衝動。”
他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意讓許溫涼冒險。
許溫涼不明白黎非夜的意思,一臉迷茫的望着他幽深的黑瞳。“他已經有櫻澈了,還會再跟你爲敵嗎?”
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許溫涼的臉頰,像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的易碎瓷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眼睛裡所看見的那般。”
他說的許溫涼不是很能聽懂,可是看見黎非夜那雙深邃到骨子裡的眼眸,似懂非懂的點頭。
她像小貓一樣窩在他的胸前,聲音清晰的吐出幾個字。“如果有一天尉遲冥想要殺你,躺在他面前的屍體一定是我。”
“許溫涼。”他的聲音透着幾分慍怒,這隻貓根本不知道尉遲冥還沒有甦醒,更不知道如果尉遲冥甦醒後會是怎樣的危險。
“你別兇我,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你只能用寵的。”許溫涼賊兮兮的仰起臉,和黎非夜冷色的眸子剛好相反。
她已經開始霸道的宣佈主權,她,許溫涼,從今天開始是黎非夜的妻子,再也不會容許任何一個女人靠近他。
許溫涼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允許過這種事情的發生。
黎非夜看着她臉上的笑意,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把她抱進懷裡。“許溫涼,我怎麼能允許讓你活在危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