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想再問什麼,終究是沒有勇氣,畢竟黎非夜可不是她得罪的起的,踩着高跟鞋,在葉沐暖的面前站定,高傲的伸出右手,“我是娜莎,是這裡的老闆。”
“阿嚏!”葉沐暖捂住嘴巴,打了個噴嚏,然後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抱歉的看着娜莎,“不好意思啊,我對香水過敏,手就不用握了吧。”
黎非夜看着葉沐暖野貓的模樣,嘴角輕輕上揚。
娜莎明顯氣的不輕,踩着高跟鞋走回黎非夜的面前。“夜,你好久沒來了,老規矩,先打檯球,然後去打牌,賭贏了再談生意,怎麼樣?”
“好。”黎非夜答應下來。
娜莎走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去了檯球室。
葉沐暖跟在黎非夜的身後,皺了皺眉,土豪的生活真是無法理解,有生意不先談生意,而是先消遣。
這是什麼邏輯?
不缺錢嗎?
娜莎帶着大家進了檯球室,檯球室只有四張案子,沒有包間,已經有人在打了,看見黎非夜來,也都放下手裡的球杆,畢恭畢敬的頷首,“BOSS。”
只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叼着根雪茄,小麥色的皮膚,五官端正,渾身充斥着陌生的氣息。
“嗯。”黎非夜簡單了答應了下,算是迴應。
“夜,給你介紹下,這是我老公,韓松原。”娜莎纏住男人的手臂,蛇一樣的妖嬈。
黎非夜還沒有說話,葉沐暖便先上前開了口,“你好,我是黎非夜的妻子,葉沐暖。韓先生是吧,我覺得你眼光也一般啊。”葉沐暖的眉眼裡盡是優雅的笑容,看上去大方得體……
韓松原不知道什麼情況,濃黑的眉毛輕輕皺在一起,看了眼旁邊快要氣炸的娜莎,對葉沐暖禮貌的微笑,“娜莎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女人,女人嘛,聽話就可以了。”
“喔,原來娜莎小姐贏在聽話呀。”葉沐暖把“聽話”兩個字的聲音拉得老長。
韓松原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笑着看向黎非夜,“女人的世界好像挺難懂的。”
黎非夜薄脣輕啓,勾勒出薄涼的弧度。
娜莎氣的要命,又不敢發作,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葉沐暖是黎非夜的妻子,就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公然怎樣。
“夜,好久沒玩了,我跟你玩一局。”娜莎丟給黎非夜一支球杆。
“嗯。”黎非夜倒是也不挑剔,直接用了球杆跟娜莎對壘。
韓松原對葉沐暖微笑,“我們旁邊坐一下。”
葉沐暖倒是也沒有拒絕,狄景洛和阿布也都在一旁坐了下來。
娜莎擺了一個極其性感的姿勢開了球,對着最先顏色的紅色檯球打了過去,“女人啊,就像是這檯球,外表要光鮮亮麗,才能撐起男人的面子。”
一杆出去,紅球進洞。
娜莎得意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葉沐暖,繼續說道:“你的妞就像是這通體全白的母球,沒身材,臉蛋也就一般,這樣的女人太無趣了,不適合娶回家當老婆。時間久了,你一定會膩的。”
故意打了黎非夜的球,卻沒有進洞。
葉沐暖坐在椅子上,臉上笑容恬淡,看不出情緒。
黎非夜對着剛剛娜莎打過的藍白相間的檯球輕輕揮杆,球輕鬆進洞,“看女人呢,要看心,男人和女人的欣賞眼光不同,你看着漂亮的那是女人的欣賞眼光。女人靠的是眼睛,男人靠的是這裡。”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心臟。
娜莎的眼睛裡寫着不滿。
葉沐暖坐在那裡,不動聲色。
聽上去黎非夜是在幫她扳回一城,可是呢,只有她知道,黎非夜說的是她沒有心……
黎非夜一杆到底,把所有的檯球都打進了洞。
娜莎鼓了掌,“夜的球技還是那麼好,不知道你的老婆球技怎麼樣呢?”說話的時候,故意雙手撐在臺球案子上,擠出胸口那一團柔白色。
“暖暖,你跟她玩一杆。”黎非夜薄脣揚起一抹弧度,透着邪魅。
葉沐暖起身,從黎非夜手裡接過球杆。
娜莎撩了撩長髮,帶出濃郁的香水味,“會玩嗎?”
葉沐暖淺笑盈盈,“會一點點。”
娜莎冷哼,“輸了可不要回家找媽媽呀。”
“話別說的太滿,容易丟人噥。”葉沐暖笑的燦爛,像是夏日裡的向日葵,明豔豔的。
娜莎聽到葉沐暖這樣說笑的猖狂,“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姐姐我下手狠了。英式檯球、美式檯球、法式檯球,還有斯諾克你會哪一種?”
娜莎說完,又想通了似的,自顧自的說道:“算了,姐姐也不難爲你,我們就打最簡單的英式檯球,你先開球吧,開球你會吧。”
葉沐暖微微一笑,標準的拿着檯球杆,對着母球揮去……
漂亮的開球,兩個球進洞。
娜莎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看來這女的是練過的。
一旁的狄景洛啃着西瓜,眼睛還惦記着果盤裡的櫻桃。
阿布在一旁拍着狄景洛的肩膀,“唉唉,少夫人打檯球,你倒是看一看啊。”
狄景洛依舊啃着手裡的西瓜,“有什麼可看的,娜莎的檯球還是我教的,師父都被葉沐暖給打的稀里嘩啦的,你還指着二把刀的徒弟能翻身?”
“也是。”阿布點頭,也拿起一塊西瓜吃了起來。
一旁的黎非夜,優雅的品着茶,這茶真香,跟葉沐暖身上的味道有點像。
淡淡的,卻讓人忘不掉。
眼睛落在葉沐暖認真的小臉上,嘴角噙着笑意。
葉沐暖的球杆對着光鮮亮麗的紅色檯球揮杆,“不知道娜莎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中國有個詞,叫做‘豔俗’?”
娜莎冷哼,“我就是中國人,這個詞怎麼可能沒有聽過。”
葉沐暖假裝驚訝,“呀,娜莎小姐是中國人啊,謙虛這詞還真沒在您身上看見。”
娜莎氣炸了,“你不要指桑罵槐啊,打檯球就是打檯球。”
葉沐暖點頭,“跑題了,我只是想說漢語裡有個詞叫豔俗,意思是不懂得和諧搭配,違反自然審美,把醜的自認爲美,把妖豔的俗不可耐的東西當成打扮的最高指導標準。”
“你到底想說什麼?”娜莎有些沉不住氣了。
“很簡單,妖豔不代表美,簡單也不代表無趣,我雖然穿着T恤牛仔褲,可我站在大街上沒有人笑話我。你穿的這麼性感,你走在大街上有人把你當過好人家的女孩嗎?”
“你!”娜莎被氣的不輕。
“還有啊,老闆娘,我今年才24歲,別跟我姐妹相稱,我可沒有這麼老的姐姐。”葉沐暖把最後一枚檯球打進洞裡,放下球杆。
娜莎氣的跺腳,“夜!”
黎非夜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茶。
葉沐暖沒有看他,得罪了他的朋友,自己回去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但是這次,她一點也不後悔。
就這種女人,放在電視劇裡頂多活半集!
“打完了嗎?打完了的話我們去玩兩把。”黎非夜似是沒有聽見娜莎的話一般,從椅子上優雅的起身,走到葉沐暖的身邊,長臂攬過她的肩膀。
葉沐暖的渾身一僵,這麼親密的動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每次都沒有什麼好事。
“你剛剛太放肆了。”黎非夜覆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更是氣紅了娜莎的眼。
“我已經很客氣了。”葉沐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黎非夜只是淡淡的勾脣,並沒有多說什麼。
幾個人去了棋牌室,其中一間包房裝修的格外豪華,房間非常乾淨,看樣子是不對外開放的。
棋牌室裡坐着一個男人,背對着黎非夜,只能看見從椅子上不斷散發出來的煙味。
“哥,夜他們來了。”娜莎走到男人的身邊。
男人忽然旋轉了座椅,轉身的那一剎那,葉沐暖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男人分明也是認出了葉沐暖的,對她微笑,“原來你是夜的女人。”
葉沐暖點頭,算是迴應。
黎非夜的臉色冰冷起來,薄脣貼在她的耳畔,“葉沐暖,你到處留情的本事真不賴。”
牙齒在葉沐暖的耳垂上狠狠的咬了一下,疼的葉沐暖齜牙咧嘴的,“喂,黎非夜,你每次都不分青紅皁白。”
葉沐暖低低的吼,聲音僅限於兩個人能聽見。
“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黎非夜的臉色森冷。
“夜,你們這樣一直聊悄悄話,不太好喔。”喬慕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黎非夜的面前,掐滅了手裡的煙。
“有沒有興趣玩兩把。”黎非夜指着牌桌。
喬慕露出一顆漂亮的虎牙,笑的極淡,“老規矩,誰輸了生意要讓利兩個點。”
“可以。”黎非夜勾起脣角,語氣裡染着不容反駁的魄力。
“今天玩點大的這麼樣?”喬慕的目光落在葉沐暖的身上。
黎非夜當然知道他動的什麼心思,攬着葉沐暖的手緊了緊。
“怎麼,你黎大少爺也怕輸?”合併雙手環胸,慵懶的倚在牌桌上。
“我黎非夜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說輸這個字。”黎非夜彎脣而笑。
“那就這麼定了,如果你輸了,今晚她歸我。”喬慕笑着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