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涼瞪着他,眼睛裡充斥着紅色。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一下,不過你的葉氏估計會等不及哦。”何達說完,便想要親吻許溫涼的脣。
喉嚨處突然多了一個冰冷的物體,紮在他的喉間。他低頭看了下,是吃牛排的刀子。他笑了,“怎麼想要捅我?來啊,我就不信你有這個膽子,我告訴你,只要你碰我一下,我就可以讓你去坐牢。”
許溫涼把左手的手機拿出來,對着他妖嬈的笑。“你可以試試看,這裡有你剛剛說的話,我就算在這裡捅了你,也不過是正當防衛。”
“好你個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何達還就要嚐嚐黎非夜的女人是什麼味道的!”何達說完,便瘋了一般撲向許溫涼。
許溫涼手裡的刀子被碰掉了,她掙扎着,身上的衣服被扯開,露出裡面的襯衫。
“砰”
門被突然大力的推開,門外那抹頎長的身影,寒如冰徹。
許溫涼望着門口的男人,眼睛裡染着迷茫,還有剛剛未消退的恐懼。
“黎非夜?”何達從許溫涼的身上起來,剛剛壓過得地方,滿是褶皺,他忽然笑了,“boss出現在這裡不會是對這個騙子餘情未了吧。”
“你們太吵了,打擾到我談生意了。”黎非夜的語氣淡淡的,黑色的墨眸裡透着不着痕跡的陰戾。
“我就說boss的眼光不會那麼差的,即便是個騙子也不捨得放開,再說這個女人也的確不怎麼樣,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我都替你不值。”何達看似嘆息的說道。
“哦?那何先生還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餐廳裡強霸了她,是有多缺女人。”黎非夜笑了,冷冽的笑意裡裹着深深的寒氣,深壑的墨瞳裡狂狷肅殺,讓何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一退,身體再次靠在了許溫涼的身上。
黎非夜的冷色的眼眸裡凝起冰潔。
“看來boss對這個女人真的是情有獨鍾啊,好吧,那我就賣個面子給你,今天就放了她,什麼時候boss玩夠了通知一下我,我還是願意接收她的。”說着,他還細細的聞了一下手指上的香味,“別說,這個女人的味道還真特別。”
“何先生可能不知道我黎某人的脾氣,我的東西有一天就算是我不要了,即便把她囚禁死在我的地獄裡,我也不會讓給別人的。”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何達有些害怕了。
“狄景洛,找幾個美女送到何先生的家裡,算是他賣給我面子的回禮。”黎非夜命令道。
“好的,夜。”狄景洛笑的那麼不善。
何達一聽,立刻慌了神,誰不知道他家裡有個母老虎,這個黎非夜是擺明了要玩死他啊。“我看就不必了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何達說完,灰溜溜的離開了。
黎非夜看着許溫涼,她站在那裡,髮絲凌亂,衣服被扯得很皺,眼底的陰冷驟然加劇。
狄景洛幫兩個人關上門,和阿布退了出去。
許溫涼整理了下頭髮,從椅子上拿過包包,想要越過他的身邊,卻被他的大掌攔住了。“求我比被別人糟蹋還要難嗎?”
許溫涼驀地望着他,眼睛裡通紅一片,口是心非的開口:“是,我寧願被他糟蹋,也不願意求你。”
黎非夜的脣角揚起嗜血的弧度,“好,很好。”
“可以放我走了嗎?”她不敢看他眼底的悲傷,怕自己沒有勇氣離開。
黎非夜狠狠的將她推到牆壁上,聲音蕭寒,一如窗外的漫天飛雪。“我對葉氏的樓盤很有興趣,反正你不在乎跟誰睡,那不如陪我吧,要知道一萬個何氏也抵不過我一個黎氏。你還可以像之前一樣要的更多,一百億,兩百億,我都可以給你。”
他修長的手指上沒有一絲溫度,落到她臉頰上的時候,多了幾分溫柔繾綣。
許溫涼打落他的手掌,一雙漆黑的貓眸裡染着忿怒。“我寧願被別的男人上,也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怎麼,嫌錢少嗎?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哪怕是整個黎氏集團。”他一如當初,可以爲她傾其所有,卻再也不是因爲愛了。
他幽深的黑眸裡染上幾分沉鬱,許溫涼看不懂,她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不要哭。
被心愛的男人用錢衡量,這種疼,一輩子經歷一次就夠了。“我不要你的錢,請你放我走。”
她說的是請,生疏而禮貌,她覺得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再多待一秒恐怕都會崩潰。
她推開他的身體,背對着他站定,“你要我滾出你的世界,我滾了,永遠也不會滾回來了。”
“砰!”
身體被一隻大掌突然狠狠的丟在牆上,感覺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他的眸光陰鷙,一隻手撐在牆上,把她困在咖啡色的壁紙和自己之間,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沓支票,甩在她的身上。“支票上的金額隨便填,做一次我買你一棟樓。”
“啪!”脆生生的聲音從黎非夜的臉頰上傳出來,他彎了脣角,脣邊的笑意肆意擴散開來,像極了地獄裡開的正盛的黑色曼陀羅。
許溫涼瞪着他,帶着怨恨。
“這些你應該很拿手纔對,之前假裝成葉沐暖的身份嫁給我,救活了葉氏。許溫涼,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很有趣,不到一年的時間,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點。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不要娶你,我只要你的身體。”手指撕開她的衣服,露出裡面淡薄的線條。
許溫涼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垂了眼眸,眼淚滴落在他的掌心裡。“這一次,我就算讓葉氏倒閉,也不會求你。”
“理由。”他的手抖了抖。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在你面前的尊嚴。”淚凝於睫,卻沒有落下來。
黎非夜望着她的眼眸,她最近更瘦了,臉頰上原本長出來的一點肉,現在再次消失不見。他別開眼,不忍心再去看,他怕自己會心軟。“如果你一開始就跟我說實話,很多事情會變得不同。”
她輕輕的笑了,笑的那麼燦爛。“你否定了我的全部,我的真相在你的眼裡,不過是用來換取葉氏存活的伎倆,這樣的實話,說和不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緩緩的脫掉衣服,不着一縷的站在他的面前。
黎非夜蹙着眉,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算是之前你包養我的利息。”她笑,笑的那麼妖嬈。
黎非夜不可思議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緊繃的臉像是找了一層寒霜。“滾。”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陣風,卻並沒有風的柔軟。
包房裡似乎沒有開空調,許溫涼越發的感覺到刺骨的冷。
她沒有動,像是一個木偶靠着牆站在那裡。
黎非夜從地上拾起衣服,丟到她的臉上。
臨走時丟出一句冷冰冰的話,“明天早上來黎氏籤轉讓合同。”
驀地,他推開包房的門,又狠狠的關上了。
許溫涼順着牆壁滑落到地面上,嚶嚶的哭泣。
門外的侍應生,本來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剛剛裡面的聲音那麼大,她猜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假裝好心的敲着門。“許小姐,沒事吧。”
“我沒事。”許溫涼吸了吸鼻子,穿好衣服,從包房裡走出去。
侍應生臉上的那抹鄙夷一直掛在臉上,許溫涼挺着胸膛,走在悠長的走廊裡。
侍應生故意大聲的跟旁邊的人說道:“好好的姑娘家不學好,學人家騙子騙人錢,這也就算了,現在竟然不要臉的在包房裡就幹起這種勾當。”
“就是就是,還一次跟兩個男人呢,以後別讓這種人進來了,太噁心。”
兩個人一唱一和,許溫涼卻沒有回頭反駁的勇氣,她們說的沒錯,她的確用了最卑劣的欺騙手段欺騙了黎非夜,不管她剛剛在包房裡做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全世界最應該相信她的男人已經放棄她了,她要其他人的信任還有何用?
走出餐廳,外面落滿了一地白色的雪花。
櫻澈的車子等在門外,上面落滿了一層很薄的雪,看樣子不是剛來。
櫻澈見許溫涼從餐廳裡走出來,趕緊出來,給她披了一件大衣。“上車再說。”
許溫涼木訥的坐上車子,眼睛裡依舊紅紅的,櫻澈看得出她是剛哭過。“狄景洛給我打電話,讓我在這裡等你。”
“櫻澈,送我去酒吧。”她的聲音像是三月的泉水,有些涼。
“好。”櫻澈什麼也沒問,開車把她送到了大提琴38°。
一進門,就看見兮兒和黎非墨兩個人坐在一個桌子旁,玩着很無聊的遊戲。
兮兒沒有想到許溫涼會來,開心的走過去,在看見她紅腫的眼眸時,不淡定的嚷道:“眼睛怎麼都腫了,瘦了這麼多,溫涼,是不是黎非夜欺負你了!”
“兮兒,讓我抱一會兒。”她很累,心累。
兮兒把她抱在懷裡,以前都是許溫涼抱她,這一次抱着許溫涼,感覺有些怪怪的,“溫涼,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男人,你看我,離開了黎非夜,遇到了黎非墨,一樣過的很幸福。”
“除了他,我再也不會愛了。”許溫涼閉上眼睛,落在一滴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