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景洛的話很認真。
“嗯?”許溫涼瞪着眼睛,等他說下去。
“距離我收到他的信號已經有20分鐘的時間了,許溫涼,娜莎最擅長用手段,之前你是見識過的,所以如果一會兒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你千萬別激動。”狄景洛給許溫涼打着預防針。
“嗯,我一定保持冷靜。”她說的咬牙切齒。
世界上總有那麼多不知死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凱視別人的男人。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畢竟黎非夜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是車子停在會所門口的時候,她渾身都像是豎着毛的野貓,進入備戰狀態。
狄景洛跟在她的身後,此刻的許溫涼,讓他覺得可怕,似是化身一隻狼,快步去了黎非夜那間專屬的vip包房。
站在門外,她可以聽見裡面女人嫵媚的聲音,以及一個男人的嘶吼。
“砰!”
她一腳踹開包房的門,娜莎半跪在黎非夜的面前,黎非夜整個人靠在牆邊坐着,太陽穴上有明顯的血痕。
“許溫涼?”娜莎沒有想到她會來,看着她向自己走來,嚇得臉都白了。
這一刻的許溫涼不像是她認識的那一個,此刻的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許溫涼經過茶几的時候,拎了兩個洋酒的瓶子,走近娜莎。
娜莎向旁邊躲了躲,“你要幹什麼!你和夜已經沒關係了!”
她叫嚷着,聲音裡帶着顫抖。
“砰!”許溫涼一個洋酒瓶就砸在了她的腦袋裡。
“啊!”娜莎慘叫着抱着頭。
許溫涼已經打紅了眼,另一個洋酒瓶再次摔到她的腦袋上,對着她哼出一個字。“滾!”
她的眼神陰狠,讓娜莎屁滾尿流的爬了出去,外面看熱鬧的人很多,會所的老闆娘被正牌夫人打了,這是多麼喜聞樂見的事情。
“狄景洛,幫我關上門。”許溫涼對狄景洛吩咐着。
“好的。”狄景洛對着她壞壞的笑。
許溫涼坐在地上,從紙抽裡抽出紙巾,輕輕擦拭着黎非夜太陽穴上的血跡。“黎非夜。”
她哭了,黎非夜的襯衫釦子雖然被解開了,整個身體暴露在外面,可是她知道黎非夜跟娜莎什麼都沒有,她就是這般篤定。
黎非夜的額頭上沾滿細密的汗珠,狹眸半闔着,渾身火一般的滾燙。聽到許溫涼的聲音,他睜開墨瞳,聲音沙啞。“知道我被下了藥,還來幹什麼?”
“因爲我想你了。”她抽掉腰間的腰帶,隨手一揮,衣服便被丟到一旁。
“許溫涼,別靠近我,會弄傷你。”他不忍心,他知道這個藥有多麼強烈。
“我不怕。”她笑着吻上他的薄脣,上面的溫度很燙。
黎非夜感受到許溫涼的熱情,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離開這裡。”
她的兩隻貓爪勾住他的脖子,妖魅的勾脣。“我要你。”
湛黑如墨的眼眸望着許溫涼,下一瞬,已經狠狠咬上她的鎖骨。
“唔……”小貓一樣的嗚咽,狂風暴雨般的繾綣。
許溫涼覺得自己像是在巨浪上的小船,被掀翻了無數次……
門外,狄景洛守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裡面的聲音,讓他實在是太聽不下去了,他揪着滿臉是血的娜莎的頭髮,嫌惡的開口:“你說你,要不是有喬慕你都死了一千八百個來回了,這一次你把那隻貓惹毛了,我都不敢想象,待會兒夜會如何處置你。”
娜莎的閉着眼睛,聽着裡面盪漾的聲音,那本來應該屬於她的,現在卻給別人做了嫁衣,“我要去洗把臉。”
狄景洛鬆開手,反正他知道娜莎也跑不遠,就算跑了,想要抓她,輕而易舉,畢竟她是喬慕的妹妹,他也不想弄的太難看。
只是,裡面此刻正在嘶吼的豹子不知道會不會放過她。
娜莎裹着釦子壞掉的旗袍,去了洗手間,把臉上的妝容都洗掉了,額頭上還有頭髮裡的傷口太過明顯,她知道黎非夜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了,喬慕這一次也保不住她。
她原本以爲這一次沒有了許溫涼,她就會成爲黎非夜的女人,該死的許溫涼,竟然回來了,這件事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從洗手間裡出來,走廊裡,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帶着嘲諷,剛剛她可近乎全裸的從包房裡出來,不是瞎子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頂着一頭滴水的頭髮出了門,她需要去買一點藥膏,不能讓這張臉破相。
藥房裡的店員看見她來,穿成這個樣子,眼睛都快瞪到天上去了。“要買什麼?”
“我要一支修復傷口的藥膏,還要一些消炎藥。”娜莎現在沒有力氣跟她們對罵。
“230塊。”店員隨手丟給她幾個藥盒。
“這麼貴?”以前她總買這種藥,根本沒有這麼貴。
“愛買不買,再說這些藥哪裡貴了,你陪一個男人睡的錢,能買好幾套這種藥呢。”店員鄙夷的笑到,藥房裡的人目光都投過來。
娜莎一巴掌就扇在女店員的臉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娜莎會所的老闆娘!我還需要陪睡?”
女店員不甘示弱的回了她兩巴掌,讓娜莎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罵的很難聽。“什麼老闆娘,天天守在會所裡,一堆男人進進出出,還能有什麼好貨,好人家的女兒誰能穿成這樣,裡面這還穿着蕾絲呢吧。嘖嘖嘖,還真是隨時都可以上戰場呢。”
女店員的話讓娜莎想起當初許溫涼的話,那會許溫涼就說:你這身衣服穿的倒是挺漂亮,只是你走在大街上有人把你當做好人家的女兒嗎?
“趕緊走趕緊走,真是晦氣死了,都要下班了嗎,還接你這種顧客。”女店員對她下了逐客令。
“我一定把這裡拆了,我們走着瞧!”娜莎恨恨的開口。
“行,我等着,小心別得病了先死了。”女店員把娜莎趕了出去。
一場鬧劇很快散開,從藥房裡走出來,腳邊突然停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娜莎皺眉。
車門打開,上面一張裹着紗巾的臉,坐在特製的座位上。“還記得我嗎?”
“你,是葉柔?”娜莎記得這個聲音,畢竟她們可是合作過整過許溫涼的,雖然沒有成功。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葉柔說道。
娜莎想了想,還是上了車。
一上車,她就發現了另一個女孩,“她是?”
“席瑤的妹妹,涼顏。”葉柔解釋着。
“你的臉怎麼了?”剛剛她在車外,沒有看清楚,近距離看的話葉柔的臉可不是用猙獰可以形容的,嘴巴上的疤痕很大,看樣子還縫過針,像是一條蜈蚣趴在嘴上,很是噁心。
“這些都是拜許溫涼所賜,你頭上的傷口看樣子也很深,很快這裡就會留疤,不會長頭髮了,到時候你就會禿頂……”
“別說了,別說了!”娜莎很怕,她可是一直都是靠臉吃飯的。
“所以我們三個要趁着還有幾分姿色的時候,讓許溫涼徹底消失,就算不死,也要把這些通通還給她。”葉柔的眼眸陰狠。
“就憑我們三個人?”娜莎以前還覺得葉柔只是比較有心機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比她心狠手辣多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葉柔神秘一笑,脣瓣上的疤痕被昏黃的光線襯的格外噁心。
車子在一個小平房的門前停了下來,娜莎先走了下去,從房間裡走出來兩個女人,幫葉柔擡了下來。
那個女人一擡臉的時候,嚇了娜莎一跳。“這是?”
“沒錯,我讓她們兩個人整容成我和許溫涼的樣子,很快,真正的許溫涼就會落在我們的手裡,而假的許溫涼陪在黎非夜的身邊。到時候燈一關,你想要跟黎非夜睡多久,就可以睡多久。”葉柔陰森森的笑了。
“弄走許溫涼,談何容易,他們兩個雖然現在離婚了,但是依舊還有夫妻之實,否則我今天也不會弄的這麼慘。”娜莎並不看好葉柔的計劃。
“那是你沒有殺手鐗,而我有,把你們的衣服掀開。”葉柔對幾個人說道。
三個女人都掀開了衣服,左腰上有一道幾釐米的疤痕,疤痕很新,上面還有一個紋身,一朵薔薇花包裹在黑色的翅膀中間,看上去妖嬈至極。
“這是什麼?”娜莎並沒有見過這個。
“這是黎非夜親手幫許溫涼紋在左腹上的。”葉柔冷冷一笑。
“所以你打算假裝許溫涼混進黎家?”這樣也太冒險了,更何況,黎非夜那麼心思縝密的人,不會分不出真假。
“錯,我們幾個人會輪流跟不同的男人上牀,但是關燈之前都會讓假扮許溫涼的這個男人出現,將來報紙上出現許溫涼陪睡的時候,我不信黎非夜會淡定。”
“那我能做些什麼?”娜莎覺得葉柔的計劃里根本不需要她這個角色出場了。
“很簡單,你就負責提供的會所,讓你的會所成爲摧毀許溫涼名聲的地獄。”葉柔的眼前出現許溫涼死亡,黎非夜對她微笑的畫面,她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