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溫涼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冥少說要見你。”櫻澈定了定神,一字一頓的開口。
“好。”許溫涼把電話掛斷,不需要問地址,她也知道尉遲冥會出現在哪裡。
她把手機還給兮兒,轉身望向黎非夜。“黎非夜,我想去一趟小木屋,一個人。”
“他回來了。”他眯着墨眸,心裡竟然隱隱透着不安。
“是。”許溫涼點頭,沒有半分的隱瞞。
“非墨,你送她去。”黎非夜相信許溫涼。
“好。”黎非墨聽到尉遲冥三個字,皺了眉,但是還是答應下來了。“溫涼,走吧。”
“嗯。”許溫涼脫掉腳上的冰刀鞋,穿着一雙平底棉靴跟在黎非墨的身後,想了想又轉身,看向黎非夜。“黎非夜,你等我回來。”
“嗯。”他信她,他輕輕吻了她的粉脣。
許溫涼跟着黎非墨出了冰場。
黎非夜坐在石階上,兮兒坐在他的身邊,託着腮幫子。“你讓溫涼去見你的情敵,你不怕嗎?”
“怕。”他很坦誠。
“啊,你竟然也會怕。”兮兒張了張嘴巴。
“很難以置信?”黎非夜挑眉。
兮兒點頭,“嗯,以前不管怎樣你都不會怕的,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當時我覺得你好強大,像是一個王。”
孤冷沉鬱的眼睛裡染上幾分薄笑,隱藏了絲絲落寞。“就算是王,也有掌控不了的時候,比如強大的情敵,比如你心愛的女人。”
“爲什麼?你不是把溫涼掌控的很好嗎?”兮兒不懂。
“因爲太在乎,所以捨不得。”他起身,脫掉冰刀鞋,換上黑色冰冷的皮鞋,站在一旁,燃起一支菸。
“黎非墨說男人抽菸是爲了掩飾心裡的害怕和煩躁。”兮兒指了指他手裡的煙。
“呵,黎非墨倒是沒少教你。”月光清透,照在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暮色沉沉。
兮兒雙手握住欄杆,看着遠處的山巒。“其實我以前幻想過,如果有一天我重新站在你的面前,你是什麼表情,結果我好失望。”
黎非夜沒有接她的話,由她繼續說下去。
“黎非夜,你記得嗎?當時溫涼約我去你家吃飯,那天她找了藉口沒有回去,所以客廳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我一眼。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換做是小時候,就算我在人羣裡你也會輕易的找到的。直到我看見你看溫涼的眼神,我才發現,你不是忘記了我,而是你的心裡眼裡都只有你愛的人。”兮兒笑的傷感。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又開心的說道:“所以有時候我覺得人生還是一件很奇特的際遇,你看我、你、溫涼、黎非墨,我們四個人錯位了這麼多年,還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把對方找到,而且這一次準確無誤。黎非夜,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會像你愛溫涼一樣愛我。”
黎非夜吸了一口氣,依舊沉默。
“黎非夜,你有沒有計算過,你愛了溫涼多少年?”兮兒現在的心情很平靜,像是跟老朋友一樣聊天,只不過這個老朋友很特別。她心愛過的男人,妹妹現在的老公。
“17年。”這個數字他不會忘記。
“17年啊,好羨慕,你知道溫涼最喜歡什麼嗎?”她突然像是獻寶似的跟黎非夜聊着。
“平靜的生活。”灰白色的煙霧裡,映襯出他側臉明滅的臉。
“我說的是感情。”兮兒否定了他的答案,“溫涼的命其實很苦的,一出生的時候,父母爲了給她選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選擇去熱帶雨林找高榕,結果空難死掉了。後來我爸媽把她接過來,她從四歲就知道自己不是我爸媽的孩子了,所以她一直都過的很小心,生怕我爸媽會像電視劇裡的養父養母那樣把她丟到遊樂園裡,也是因爲這樣,她不敢去遊樂園。之後遇到了尉遲冥,之後遇到了你,還被我搶走了,再後來遇到了冥,又莫名其妙的成了葉柔的未婚夫。所以,黎非夜,你一定要善待溫涼。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像我爸媽和她爸媽那樣,擁有一個生死不離的愛情。”
兮兒把這個秘密告訴給黎非夜,她是真的希望許溫涼幸福,如果她可以幸福,兮兒願意用自己的幸福來換。
以前她不懂,可是黎非墨教會了她太多太多,比如怎麼去自己,再比如怎麼去愛你應該愛的人。
許溫涼對她來說,是家人,是一輩子的家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的。”黎非夜勾起脣瓣,露出一個溫潤的弧度。
兮兒有些呆了。“我以前一直以爲你不會笑的。果然啊,應了那句話,你的男神對你太冷漠,並不是因爲他太高冷,而是因爲他壓根不想理你。”
“你比以前開朗很多。”在黎非夜的眼裡,兮兒還是當初的小妹妹。
“嗯,是開朗了許多。”她重複着他的話。
兩個人就站在冰場上,好像很多年的心結一下子都打開了。
另一邊,黎非墨開着寶藍色的布加迪威龍,表情嚴肅。“溫涼,我替我哥問你一句,尉遲冥回來了,如果變得比以前更糟你打算怎麼辦?我指的是他的身體。”
“我會照顧他。”許溫涼撫了撫頭髮。
“那我哥呢?”
“愛情和責任是不一樣的,不能放到一起比較。”她嫣然一笑。
“如果在這之間一定要有一個選擇呢?”這兩個男人都一樣善妒,黎非墨不敢想象這一次尉遲冥的迴歸會是異常怎樣的戰爭。
“我不會讓這個選擇出現的。”愛情和責任本身就是兩碼事,她不會再讓兩者糾纏在一起。很多東西一旦想清楚了,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明白了。
車子停在小木屋門口的時候,許溫涼很坦然的從車上走下去。“你不用等我了,我待會兒會打車回去。”
“好吧。”黎非墨有點擔心,可是既然許溫涼這樣要求,一定有她的想法。
他啓動了車子,漸漸消失在這片夜色裡。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木門,燈是開着的,只是光線很暗,暗的她只能隱隱約約看見沙發上那個妖魅的男人,把玩着手裡的紅酒杯。
紅酒杯……
“你真的好了?”許溫涼有些激動的詢問着。
擁有妖孽臉龐的男人緩緩擡頭,看着許溫涼,勾起一個魔魅的弧度。“你希望我一直躺在手術室裡?”
“沒有。”許溫涼不喜歡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尉遲冥似乎哪裡不同了。
沙發上的男人緩緩起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把空杯放到茶几上,聲音鬼魅,像是星空裡觸及不到的那片黑暗。“我在手術檯上躺了72個小時,那72個小時你正躺在黎非夜的懷裡溫存。許溫涼,你的心果然是石頭做的,很配我妖孽的這個身份。”
許溫涼明若秋水的眸子裡漾起疑惑的光澤,從她知道尉遲冥出事之後就待在法國打聽他的下落,爲什麼到了他的嘴巴里事實就這樣被扭曲了。
只是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切斷他們之間的這些糾纏不斷的感情。她不辯解,也不回答,而是詢問道:“你是不是全都好了?”
狐狸眸漸漸眯成一條線,又輕輕放開,落下一大片陰影,“你是不是特別期待我會死在手術檯上,這樣以後就沒有人能夠糾纏你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怎樣想!”許溫涼有些生氣了,以前的尉遲冥雖然霸道,可是他不會這樣曲解她的意思。
“你生氣了。”他笑,笑的魅惑橫生,移步到她的身後,在她的頸後輕輕的嗅,“這裡都是黎非夜的味道。”
許溫涼向前挪動了腳步,驀地轉過身,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尉遲冥的大掌狠狠的拉進懷裡,灼熱的鼻息湊過去,好看櫻花脣迅速吻上她的粉脣。
許溫涼用手努力的想要推開他,可是他抱得太緊,怎麼都沒辦法推開。
她忽然張開嘴巴,對着他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尉遲冥的眼底染上嗜血的紅色,發了瘋般把她按在茶几上,茶几上的紅酒杯被掃落在地面上,碎落一片晶瑩。
“尉遲冥,你放開我!”許溫涼慌了,現在的尉遲冥讓她害怕,是那種恐懼,真的是恐懼。
尉遲冥笑的殘忍。“你在他懷裡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求饒過?還是說你很樂意接受他的親吻以及……”
他的手順着她的領口慢慢的滑下去,許溫涼震驚的望着他,他卻越發冷魅的吻住她的脣瓣,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她胡亂掙扎的手終究還是被他捉住了,脣瓣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掠奪,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許溫涼咬緊了脣瓣,她能夠嚐到屬於自己血液的腥甜。
身上的男人動手撕開她的衣服,看着她纖細白皙的脖頸,笑容妖魅。“許溫涼,以前我總怕自己的身體太冷凍壞了你,現在我要你感受我的溫度,我這個妖孽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