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呼吸悉數落入葉沐暖的頸間,手勾住她的身子,幾乎要將她揉碎一般。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間,如絲般的墨發從他的指尖流瀉,卻柔軟不了他的心。
薄脣,死死的封住她紅腫的脣瓣,在她的身體上狠狠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那是來自地獄魔鬼的掌控,沒有絲毫的停歇,彼此蝕骨的糾纏……
葉沐暖張開貝齒,在疼極了的時候,死死的咬上黎非夜的肩膀,卻不想徹底點燃了黎非夜靈魂深處的魔性。
長臂一攬,將她困進懷裡,抱下了牀,丟在梳妝檯前,逼她看着鏡子裡滿身痕跡的身體。“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多麼的廉價。”
葉沐暖細白的手掌撐在梳妝檯上,不讓自己倒下去,粉脣一張一合,帶了倔強,“黎非夜,你的技術真差。”
“你這樣的激將法,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說着,他便把葉沐暖推倒在梳妝檯上,雙臂將她嵌在懷裡。吻,瘋狂無比,幾乎要吸乾葉沐暖的整個靈魂。
葉沐暖像是死魚一般任由黎非夜擺佈,即便渾身疼的快要死掉,可是卻依舊倔強的不肯求饒。
血,順着她的腿慢慢的溢出來,滴落一地。
房間裡到處都充斥着最原始的某種情愫,讓翻飛的窗簾肆意飄散,亂了人的心神。
時間,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房間裡的黎非夜像是着了魔般,一次又一次的席捲了葉沐暖……
當窗外的雨停止的時候,房間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
黎非夜離開葉沐暖的身體,只留下她一個殘破不堪的纖細身影在梳妝檯上。
“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我們回去。”他說的是回去,而不是回家。
黎非夜穿好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門外的清月看着黎非夜一臉的陰鷙,知道里面一定出了事情,連房門都沒有敲,便衝了進來。
“暖暖!”清月看着梳妝檯上蜷縮成一團的葉沐暖,心疼的發瘋,她的身上遍佈紅痕,腿上還在不斷的滴血,畫面殘忍到極致。
“清月,拜託你帶我去浴室。”葉沐暖的聲音已然啞掉了,只能發出一點點微弱的聲音。
“好,”清月架起葉沐暖,慢慢走到浴室裡。
葉沐暖幾乎是栽進浴缸裡的。
清月心疼極了,拿過毛巾不斷的幫葉沐暖擦拭着身體,“疼嗎?”
葉沐暖搖了搖頭,嘴角還染着極淡的笑意,似是掩飾,“抱歉,讓你看見我如此的不堪。”
“別說那些廢話,把我當朋友,就告訴我,現在哪裡疼。”清月看着葉沐暖滿身的傷痕,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擦拭身體。
“心疼。”葉沐暖扯了扯嘴角,最終終於崩潰大哭。
她蜷着雙腿,把臉埋在膝蓋裡,放肆的流淚。
清月伸手,將葉沐暖抱進懷裡,“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葉沐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進浴缸裡,行成一朵小小的水花,“我想家了,清月,我想回家。”
清月聽到葉沐暖這樣說,喉嚨也跟着發澀,“暖暖,如果你跟尉遲冥在一起,會不會少受一點傷害。”
葉沐暖擡起淚眼,望着清月,“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信你。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在夜的身邊,你們會一輩子這樣糾纏,不如有一個人先放手。”清月遲疑的看着葉沐暖。
葉沐暖搖頭,“在黎非夜放手之前,我不會離開的。”
“你還愛夜?”清月幫她擦乾眼淚。
“跟愛情無關,這是我對黎非夜的承諾。”
“如果你當初也這樣想,你和夜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暖暖,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嫁給夜嗎?可是夜的身邊一直沒有任何女人,就連席瑤都只是一個幌子,夜從來都沒有碰過她一下。”
“可是那天我去找黎非夜的時候,親眼看見他跟席瑤在那個……”葉沐暖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覺得噁心。
“那只是做戲給你看罷了,那天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清月笑着望向葉沐暖,“你這麼在意這件事情,說明你對夜還是喜歡的,暖暖,試着跟夜重新開始吧。”
“對不起,清月,我不能。”葉沐暖垂眸。
“是不能,還是不愛?”清月追問。
“不愛。”葉沐暖坦白。
“你喜歡尉遲冥對嗎?”
“你看出來了。”葉沐暖苦笑。
“不光是我看出來了,就連夜也看出來了,所以夜今天才那麼生氣。暖暖,你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告訴我,這十年裡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跟尉遲冥扯上關係。”清月的聲音裡帶着急迫。
葉沐暖咬下脣瓣,緩緩的開口:“尉遲冥是葉家的養子,是爸媽爲柔柔選的女婿,從小他們就知道長大之後要結婚。尉遲冥很討厭我,每次都對我冷言冷語,小的時候大家一起去游泳館,我溺水,尉遲冥也只是冷眼旁觀,是柔柔叫來了救生員,把我拖上去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討厭我,我以爲我們兩個人會在葉家的屋檐下,一輩子不說話。”
忽的停頓了下,似乎在回憶什麼,“可是五年前,我爸媽帶着柔柔去參加比賽,家裡就只剩下我和尉遲冥兩個人了。也是在那個月裡,我對他漸漸熟悉起來,今天你去的那個木屋,我們兩個人在那裡生活了一整個月。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睡地板,我睡牀上。那個月之後,爸媽帶着柔柔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尉遲冥的親爺爺。尉遲冥被強行帶走,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我只是偶爾能收到他寄回來的東西。爸媽說,尉遲冥和柔柔的婚約還是作數的,這也是我五年後第一次見到他。”
“如果夜沒有回來,你會不會跟尉遲冥在一起。”
葉沐暖搖了搖頭,“不會,只要爸媽幸福,柔柔幸福就好,其他的我可以全部讓出來。”
“暖暖,你要明白,你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不要總爲了別人活着。”清月從來不知道葉沐暖和尉遲冥之間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這個尉遲冥也是危險的很。
“我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恩惠了。”葉沐暖擦乾了眼淚,“謝謝你清月,聽我嘮叨了這麼多。”
清月握上葉沐暖的手,“暖暖,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有一天,你和夜我必須要做一個選擇,我會站在你的身邊。”
這句話,無疑是點燃了葉沐暖的淚點,再次讓她哭了起來。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葉沐暖的眼淚嚇壞了清月。
“沒有,這些年,我的身邊除了蒼墨,再也沒有任何的朋友了。你是我的第二個朋友,謝謝。”葉沐暖抱住清月,聲音真摯。
“你以後會有很多朋友的,阿布,左司,甚至是洛都會成爲你的朋友。”清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葉沐暖趴在清月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一個澡洗了足足一個小時,兩個人才從裡面走出來,清月幫葉沐暖擦乾淨了身體,又幫她換好了藥,確定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了,才退出房間。
門外,狄景洛站在那裡,頭髮亂的跟鳥窩一樣。“裡面那隻貓怎麼樣了?”
“喲,看不出來啊,你還挺關心暖暖的。”清月笑着說道。
“不說我睡覺去了。”狄景洛轉身,有些氣急敗壞。
“放心吧,她沒事了,已經睡了,夜那邊怎麼樣了?”清月揉了揉太陽穴。
“夜一直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清月,我有種預感,這個尉遲冥是來跟夜搶野貓的。”
清月白了狄景洛一眼,“這個還用你預感,傻子都看出來了好嗎?”
狄景洛咬牙切齒的瞪着清月,“幾個小時不見,你跟那隻貓竟然學會了伶牙俐齒。”
“行了,兩邊都算是安分了,我們去喝點吧。”清月的手搭在狄景洛的肩膀上。
狄景洛笑着答應下來,“好好喝點,剛剛我在夜的房間裡可是裝醉裝的很累呢,這會兒可以痛快的喝一場了。”
“走吧。”清月和狄景洛一前一後去了酒窖。
身後,閃出來一抹頎長的身影,推開葉沐暖的房門,冰冷的氣息靠近葉沐暖的牀邊,呼吸灼熱,“暖暖,你背叛我,是爲了他嗎?”
牀上的一小團呼吸均勻,看上去是累極了。
“尉遲冥……”低低的呼喚……
原本平靜的一張臉上,徹底點燃了怒意,掀開葉沐暖的被子,狠狠的壓了上去,“葉沐暖,即便我把你囚死在這裡,也不會放你走的。”
“唔……”葉沐暖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的喘不過氣來。
粉脣被充斥着酒氣的薄脣狠狠的覆上。
糾纏……
這一夜,整個島上風浪大作,而北城的葉家,相對來說就平靜許多。
尉遲冥的房間裡,葉柔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的望着尉遲冥平靜的眼眸。“冥哥哥,你不是說我還小,不用急着結婚的嗎?”
“嗯。”尉遲冥轉身,眸光恢復溫潤。
“那你剛纔跟爸媽又說後天要舉行訂婚儀式。”葉柔有些不開心。
“怎麼,你不是知道一定要嫁給我的嗎?怎麼這會兒要反悔了?”尉遲冥好笑的望着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