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也奇怪,華萱怎麼說也是黎家的前任夫人,爲什麼她死的時候,黎家處理的如此低調,骨灰都沒有人去認領。”涼顏有些納悶。
“她做了那麼多狠毒的事情,黎家怎麼可能還會理她。黎非夜竟然還能如此沉得住氣,這要是我媽,我早就自殺了。”葉柔不以爲的開口:“去搞點錢吧,我們不能一直啃饅頭解決溫飽。”
“現在風聲太緊了,根本搞不到錢,方寧死了,沒有搖錢樹了,沈斌走了……”
“誰說我走了?”木門從門外被踹開,沈斌手裡拎着很長的一根黑色鐵管,從外面走進來。
“沈斌?你…怎麼回來了?”葉柔強裝淡定。
“你把我妹妹照顧的那麼好,我怎麼可能回來報答你?”沈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葉柔。
葉柔用力活動着身體,想要避開沈斌。“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我跟你們合作這麼久,想要找到你們還不容易。”沈斌對她們的行蹤早就瞭如指掌,更何況之前每一次葉柔的藏身地都是他給找的。
“你想要怎樣?”葉柔看着沈斌手裡的那根黑管嚇得臉都白了。
“你當時說你找到我妹妹了,並且還把她照顧的很好,你就是這樣照顧的?”沈斌想到看見妹妹時的場景他就恨不得把葉柔宰了。
“我只是教會她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情罷了,反正早晚有一天也是要伺候男人的,伺候一個和一百個又有什麼區別。”葉柔冷笑。
“你這個畜生!我真後悔幫你們!”沈斌的眼睛裡腥紅一片。
“別說的那麼委屈,你不是也得到不少好處了嗎?你敢說你睡方寧的時候不開心?沈斌,我們是一類人,別把自己想的太清高了。如果你真的是個好人,方寧剛自殺完,你怎麼忍心強迫她呢。更何況,她肚子裡的還是可是你的。”葉柔的嘴上那道醜陋的疤痕看上去很是噁心。
“所以,我今天來送你下地獄,去給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陪葬!”沈斌說完便把黑色的鐵管直接劈了下去,葉柔爲了多沈斌,整個輪椅都翻了。
涼顏在旁邊卻沒有幫忙的意思,葉柔對着涼顏大喊。“你倒是幫忙啊!”
“沈斌要對付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她跟葉柔只是合作伙伴的關係,根本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你好狠!”葉柔瞪着涼顏。
“比起你來,我可差遠了。”涼顏出去了,房間裡面不停的傳出葉柔的慘叫聲。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沈斌從裡面走出來,黑管上全都是血跡,涼顏笑着看着他。“解決了?”
“你以爲我會放過你?”沈斌看着涼顏,袖子上全都是紅色的血跡,有種噁心的腥味。
涼顏向後退着。“你妹妹的事情我可沒有參與過,那都是葉柔搞的鬼!”
葉柔從房門裡渾身是血的爬出來,看着涼顏說道:“她妹妹所有接待的客人可都是你給找來的,我一個殘廢,什麼都做不了,又怎麼給她找男人。”
“葉柔,你落井下石!”涼顏嚇壞了,她沒有想到葉柔沒有死。
“是你剛剛不肯幫我,就看着我死在他的手裡,現在我只不過還給你罷了。”葉柔的牙齒被打碎了幾顆,一隻眼睛已經睜不開,血肉模糊。
涼顏趕緊看着沈斌。“沈斌,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這些都是葉柔一手策劃的,我跟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涼顏邊說便蹲在地上,隨手抓起一把土,肚子和沈斌揚了過去。
沈斌迷了眼,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涼顏快速從他的手裡抽掉鐵管,一棒子把他敲暈,隨後又把他拖進房間裡,點了一把火……
“你不把我弄出去,將來沒有人會再給你出謀劃策,就憑你這點本事,遲早死在黎非夜的手裡。”葉柔威脅着涼顏。
涼顏想了想,最終還是把葉柔推了出來,沈斌就被活活燒死在裡面。
“沈斌倒是提醒我了,我們還有一顆搖錢樹。”葉柔已經瘋了。
這樣的葉柔,讓涼顏都覺得可怕,但是就像葉柔說的,她需要葉柔在旁邊給她出謀劃策,她不知道葉柔小小年紀心裡爲什麼手段這麼狠,但是她知道只有這樣的人,她纔可以掌控,葉柔是殘廢,她隨便都能捏死的殘廢。
葉柔和涼顏回了住的地方,小柔在牀上塗着鮮紅的蔻丹,葉柔看見小柔,臉上都是笑容。小柔看見她一臉的血,竟然沒有半點的擔心,依舊玩着她的指甲油。
葉柔努力擡起胳膊,用已經殘廢的手去撫摸小柔的臉,小柔明顯是厭惡的,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她還不想像方寧那樣,死的那麼慘。
葉柔的語氣裡帶着深深的嘆息和憧憬。“再等等,等我除掉許溫涼,你就可以頂着這張臉睡在黎非夜的身邊了,我要他知道我葉柔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不惜一切代價。”
轉眼就是許溫涼的生日了。
許溫涼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嘆氣,每次她的生日都是陰天,今天也不例外,她是從來不過生日的,因爲這一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推開門,門口放着一個盒子,許溫涼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雙漂亮的水晶鞋,許溫涼有些詫異,裡面還放了一張紙條:一個王子在舞會上跟灰姑娘相遇,十二點鐘聲敲響的時候,灰姑娘走了,王子拿着她掉落的水晶鞋全城尋找。灰姑娘怪王子不記得她的容貌,她哪裡知道,那一天,王子一直沉浸在灰姑娘的吻裡,腦袋裡一片空白。
這個故事許溫涼只跟幾個人說過,她當時認爲王子沒有記得灰姑娘的容貌,其實根本就是不愛她,所以纔會憑着一隻鞋子尋找,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王子並不是忘記了灰姑娘的容貌,而是大腦已經停止思考,很多事情都是多面的,而她往往只看見了其中一面,就下了結論。
許溫涼順着長廊下樓,長廊上掛着第二個盒子,盒子很精緻,那是一枚水晶髮夾,淺粉色的水晶髮夾,這個髮夾是她曾經很想要得到的,但是因爲種種原因她並沒有買。
接二連三的,許溫涼在一樓和二樓拿到了十七個盒子,裡面都是一些她曾經很喜歡的東西,許溫涼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那些禮物,眼睛微紅。
身體突然落入一個懷抱,帶了薄荷的清涼。“我錯過了你十七年,這是我補給你的十七份禮物,喜歡嗎?”
許溫涼怔怔的看着他的臉,他的眼底有她清晰的倒影。“我從來沒有過過生日。”
“我知道。”黎非夜打開電視,裡面是葉空達和蘇芩和藹的笑臉。
“溫涼,生日快樂!”蘇芩對着許溫涼揮手,兩個人很明顯是在外面,還有很明顯的風聲。
“溫涼,我知道你對你爸媽的死一直心裡都覺得很愧疚,但是這些並不是你的錯,那些只是一個意外。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發生這樣或者那樣的意外,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不要責怪自己。自從你來到葉家之後,家裡一直都是歡聲笑語不斷。你爲兮兒忍痛割愛,爲葉柔放棄心愛的男人,爲葉家不惜搭上自己的幸福,你所有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了,而你也得到了應有的回報,收穫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幸福的愛情。所以溫涼,今天之後你就真的25歲了,前面的25年你揹負了太多的責任、愧疚,以後的每一個25年裡,媽媽都希望你的生活裡只有陽光和幸福。”
蘇芩一邊說,許溫涼一邊哭,到最後她趴在黎非夜的懷裡,哭做一團。
生父生母的死的確給她的心裡造成不小的陰影,她會恐高,會暈機,會怕那些流言蜚語,怕別人說她是剋死父母的小雜種,生活的小心翼翼。她不敢哭,也不敢對別人講,把自己僞裝成一隻強大的狼,可是貓終究是貓,夜裡,她還是會躲在角落裡,安靜的舔舐那些白天的傷口。
她哭了很久,黎非夜並沒有阻止,這樣的發泄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從這一刻開始許溫涼不必再揹負那些無須有的罪名。
許溫涼擦了擦眼淚,抽泣着看着黎非夜。“黎非夜……”
溫熱的指腹落在她的粉脣上。“我說過,不準對我說謝謝。”
許溫涼點頭,勾住他的脖子,給了他綿長的吻。
門輕輕被叩響,許溫涼有點納悶,“會是誰啊?”
“去開門不就知道了?”他牽着她的手,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門外站着蘇芩和葉空達。
許溫涼幾乎是跳起來的,張開雙臂,站在蘇芩和葉空達的中間,把他們緊緊的抱住。“嗚嗚嗚,爸,媽,你們是要感動死我啊。”
“女兒的生日爸媽怎麼能不到場呢,先別哭了,我煮了長壽麪和福蛋,趁熱吃了。”蘇芩兩隻手裡都拿着東西,沒有辦法抱她。
許溫涼直起身,看着蘇芩手裡還端着熱氣騰騰的麪條皺着眉頭。“我是不是被騙了。”
“其實我們昨晚就到了,非夜安排我們在你們隔壁的別墅住下來,就是打算給你個驚喜,來,快過來吃麪條。非夜你也吃。”蘇芩走到餐廳裡,把麪條和福蛋放到餐桌上。
許溫涼快步走過去,哭了這麼久,她是真的餓了,“滋溜滋溜”的吸着麪條,有點鬱悶,“黎非夜,你簡直就是超級大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