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因爲是過去,她才更加的無力,面對齊天瑞和何熙希的過去,她只有接受,而沒有其他任何的選擇。
眼前浮現出,何熙希說話時的自信,和甜蜜幸福的微笑。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在何熙希的面前,她是多麼的狼狽,多麼的不堪。
同是女子,何熙希眼裡的神情,讓冷水華能辨別出來,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
她不明白,爲什麼老天讓齊天瑞遇到自己之前,先遇到了何熙希?難道等那麼幾年,真的不可以嗎?
既生瑜何生亮。
心下一陣的苦澀,淚水慢慢溢出眼角,劃過臉龐。
…………
在牀上呆坐了好久,冷水華突然想做一頓晚飯。
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給齊天瑞做過飯了。關於過去的一切,此時恍惚如隔世,那些再難吃,齊天瑞也會邊嘲笑她邊吞下菜葉的日子。
強壓住心中的難受,冷水華起身走向廚房,隨手拿起圍裙,將李嫂等人打發出去。
廚房溫暖昏黃的燈光,映出她柔軟秀美的側臉,微微斂下的眉眼,輕輕抖動的睫毛,像是心下有什麼憂鬱一般。
齊天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冷水華。
他心裡猛地激動一下,彷彿漏跳了一拍。
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溫柔平靜的冷水華了。就像是,一個正在做飯的妻子,等待要歸家的丈夫。
所有一切,都是如此平凡的幸福。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生怕驚動了冷水華的動作,慢慢站在她身後。用胳膊環住她的腰身,從身後輕輕地抱住她。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傳來的溫度,絲毫沒有不和諧。
也許這樣平淡的日子,纔是自己追求的幸福。每天下班回家,都有妻子在家做飯,爲自己點亮一盞暖燈。
“什麼時候回家的,怎麼都不說一聲?”
齊天瑞將頭輕靠在冷水華的後背上,感覺她微微有些顫抖,一時間,竟不知怎麼做纔好,只得把她抱的更緊。
“剛回來,你先做飯,別管我,讓我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低着頭,齊天瑞沉聲回答,嗡嗡地聽不真切。可就像一個耍賴皮的孩子,怎麼也不願鬆開抱着冷水華的手。
拿着菜刀的手頓了頓,冷水華斂下眉眼,心裡涌上來一股苦澀。
看向齊天瑞抱着她腰身的手,竟不知要不要推開。
明明兩個人這般幸福,爲什麼耳邊全都是何熙希的話語,他們曾經的恩愛,曾經的幸福,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趕緊洗手吃飯,我這裡很快就好。”
語氣淡淡的,竟然讓齊天瑞聽出疏離的意味。背對着他,也看不見她的神色。
見齊天瑞還沒有動作,冷水華皺了皺眉頭,反手推開他緊抱的胳膊,轉身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神裡,有太多複雜的東西,彷彿齊天瑞再多看一眼,就要跟隨着她一般,逃離不出的悲傷。
“水華,你……怎麼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冷水華,張開嘴說出一半的話語,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她,挪動一下僵硬的手指。
“沒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感慨罷了。快去洗手。”她催促他,隨即轉過身子,低下頭,睫毛輕輕抖動,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
“水華,真的,沒什麼事?你……還好吧?”他能感覺出來,冷水華的心中,是有事的,她想對他說的話,也不只只是如此,可此時的冷水華,什麼都不說。
齊天瑞只能,似小孩子一般,親暱的問。
看向冷水華,齊天瑞眼底亮亮的,黝黑的瞳孔似乎有一種魔力,讓她不敢直視,難以移動自己的目光。
還沒等她反應,齊天瑞長腿一邁,往前走了兩步,一把將冷水華撈進懷裡,擁地緊緊的,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
“往後,有委屈,你就說,想罵人,你也罵,不開心,你就揍我一頓,總之,別一個人將所有的話憋在肚子裡。”
他沉聲說道,冷水華趴在他的胸膛上
,聽他胸腔裡發出的沉悶聲音,沒有一點的防備,就撞進了心坎。
“我……”她確實有太多的話要說,此時擡起頭,睜大了眼睛,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很快又低下頭,苦澀的搖搖頭。
“沒事了。”
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猛地推開齊天瑞,冷水華脫離他的懷抱,故意不去直視他的眼睛,和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臂。
兩個人這樣,應該是最好的吧,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受傷的,到底會是誰,也不好說。
…………
陽臺上的風很冷,齊天瑞站在那裡,呆了很久。
頭髮被吹地凌亂,連一向冷峻的臉龐,都顯得莫名憔悴。
低頭按了按火機,他點燃一根菸,合着深沉的夜色,慢慢地抽了起來。
心底,是無限的痛苦和苦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冷水華對他越來越排斥,連最簡單的觸碰和擁抱,都不能擁有。
到底,是爲什麼?
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有一絲詭異,倒是令齊天瑞本就煩悶不堪的心情,更加暴躁。
“齊總,冷小姐在在英國的行蹤,我們查出來了。”
那頭傳來粗啞的男子聲音,正是上一次被齊天瑞訓斥的人,此刻正擺出恭恭敬敬的姿態,好似在邀功一般。
不過,他說的話令齊天瑞心底一沉,剛剛纔想過,冷水華爲何排斥自己的原因。此刻似乎就要有了眉目,一時間,竟莫名有些興奮。
“冷小姐在英國的時候,是住在一個大城堡裡,根據我們查明的結果,冷小姐那段日子,似乎過得很舒服,不過那人的名字,我們怎麼查也查不到,只聽人家稱呼他爲楓少,聽說對冷小姐極好……”
舒服?楓少?
說到這裡,那人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因爲隔着電話,他彷彿都能感受到齊天瑞沉重的呼吸,和即將要爆發的憤怒。
良久,齊天瑞都沒有回話,就在那人以爲,他已經忘記了電話時,終於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