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然看了一眼神情冷淡的蘇越,心中更加沮喪了起來:“可是,他也未必喜歡我啊。”
蘇曉也是看不懂自己的哥哥了。
她一直以爲,蘇越對安然,應該是喜歡的。
可如果是喜歡的,他能忍着這麼多年,都不給安然一點回應?
蘇曉也只能勸說道:“你的機會,總是比這個布蘭琪大一點,更何況,我們所有人,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恩。”趙安然勉強應了一聲。
“好了,你先別想太多了。我過幾天也回國了,等我回國了,我幫你好好問問我哥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蘇曉說道。
趙安然點了點頭,神情還是有些沮喪。
上了飛機,原本所有人都以爲,布蘭琪會搶着坐到蘇越的身邊,沒想到她竟然笑着拉過安然,非要跟她坐一起。
趙安然是想要拒絕的,可被趙國強的眼神一看,她只能一臉鬱悶地和布蘭琪坐在一起。
飛機起飛。
趙安然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壓低了聲音。
“喂,你也喜歡蘇越吧?”布蘭琪突然問道。
趙安然看了一眼布蘭琪:“那又怎麼樣?”
“我建議你還是早點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布蘭琪朝着安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這是在向我下戰書?”安然冷冷地問道。
“下戰書?怎麼會?”布蘭琪露出一個自信非凡的神情;“戰書,是要雙方勢均力敵才能成立吧。你這樣的, 根本就不在我的眼裡,蘇越,遲早是我的。”
布蘭琪的自信徹底惹惱了安然,她不由冷笑了一聲:“期待越高,跌的越慘。你回頭輸慘的時候,記得不要哭鼻子。”
“這句話,我原樣奉還給你。”安然毫不客氣地說道。
布蘭琪哂笑了一聲,突然,她重重地踩了安然一腳。
“你幹什麼?”安然從來不是吃虧的人,她驚怒地就要還手。
“趙小姐,雖然我們都喜歡同一個男人,那我們公平競爭就好了,你也不用這麼惱羞成怒吧?”布蘭琪卻突然大聲說了起來。
飛機上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趙安然舉起來的手,頓時懸在了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有些惱怒地看着布蘭琪:“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先踩了我的腳!”
“好好好,是我先踩的你的腳。”布蘭琪一臉無奈的樣子。
她一口承認,可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訴大家,趙安然在撒謊。
趙安然一向是一個一根筋的人,被布蘭琪這麼陷害,她徹底怒了:“你竟然惡人先告狀,你……”
“安然!”趙國強有些威嚴地阻止了趙安然的話:“不要鬧了。”
“爸,明明是她……”趙安然急着解釋。
“好了,布蘭琪是訪華的客人,你不要胡鬧。”趙國強的眼中已經帶上幾分警告。
趙安然心中委屈地不行,可顧及到布蘭琪的身份,她只能忍氣吞聲地應了下來。
蘇越看着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冰寒的光芒。
厲琛嘖嘖稱奇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蘇越,這布蘭琪好像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安然的性格我們都知道,她明顯是被坑了一把嘛。”
蘇越不由眯了眯眼睛。
“不過麼,這布蘭琪,雖然性格上有點缺陷,但是,人家是米國總統的女兒,胸又這麼大,你還是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的。”厲琛笑呵呵地說道。
蘇越看了他一眼,然後冷淡地說道:“閉嘴!”
“嘁。不說就不說。”厲琛翻了個白眼,碎碎念道;“沒天理啊沒天理,蘇越這種木頭都有人搶着要。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都沒人執着地追我三四年呢?哎,別說三四年了,就是追我個一年兩天,我也早從了啊……”
厲琛不停地碎碎唸了起來。
蘇越直接塞上了耳塞,聽起了音樂。
沒人傾聽了,厲琛這才依依不捨地停下了碎碎念。
蘇越閉上眼睛養神,嘴角卻不由微抿。
他又如何不知道,安然之前,是被布蘭琪陷害了。
他又如何不知道,厲琛其實是在變相地替安然講話。
安然……
這個執着地如同火焰一般的女子,她追在自己身後,已經四年了。
這四年時光,正是安然最美好的青春時光。
以她的身世樣貌,很容易,就可以獲得諸多男子的追捧。
可她卻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沒有動心嗎?
只有蘇越自己知道,他早就已經動了心。
可是,他努力地壓抑着這份心情,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遠離安然。
安然的歸宿,應該是一個更好的男人,而不應該是自己。
蘇越的嘴角,泛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其他人可能都已經忘記,或者下意識地忽略了。可他自己,要如何忘記,如何忽略?
他的身體裡,可是一直潛藏着潛伏性心臟病的基因啊。
這種可怕的病,他是熬過去了,可他未來的孩子,也熬得過去嗎?
所以,蘇越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要孩子。
而安然,蘇越知道,她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就比如之前在寧城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那個叫丁丁的孩子,後來,她不僅出了費用幫這個孩子治好了病,直到現在,她也還時不時地跟那個孩子聯繫。
又比如,她每個星期,都會固定去一次孤兒院。每次跟孩子們呆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笑容都會格外燦爛。
甚至於,這幾年,安然還專門考取了幼師的資格證,她說,她打算應聘去當一個幼兒園的老師。
一個這麼喜歡孩子的人,自己讓她爲了自己,失去當母親的權力。這對她,真的好嗎?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有些感情,既然註定是糾結的結果,那不如,從來就不要開始。
他會讓安然放棄的,越快越好。
做出了這個決定,蘇越發現,他健康地已經和正常人一樣的心臟,突然刺痛地如同刀子劃過。
他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但他的眼神,卻格外堅定。
安然現在對他如此執着,是因爲她還沒有得到。
等她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她終究是會後悔的。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動手,斬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