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要殺了我……”顧湘湘一邊哭着,一邊還抽噎着說出了幾個字。
她剛纔的確是被嚇傻了,但是她還聽到他說的話!
“……”時燁滿腦門的黑線,他剛纔是被她給氣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這才說了幾句狠話!
他又不是殺人犯變態,殺她幹什麼?
況且,也許她不知道,這三年她消失的那麼幹淨,他不會殺她,只會折磨她而已。
“嗚嗚嗚……”顧湘湘越哭越大聲,似乎想把這幾年來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非常神奇的,她似乎篤定時燁不會笑話她,而且只有在時燁的面前,她才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哭泣。
“……”時燁皺緊了眉梢,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以前的顧湘湘,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哭過,她那樣整天笑嘻嘻的人,好像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讓她哭,讓她傷心。
然,此刻站在他跟前的人無疑就是顧湘湘沒錯了,可是爲什麼她哭的這麼傷心?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看着她哭,他心頭的怒氣也消散了一大半,心頭也被她給哭軟了,開始心疼起來。
捏着她手肘的力道也漸漸小了,最後連時燁都沒有注意到,他輕輕的扶着她,像是捧着什麼是珍寶一般小心。
“別哭了……”他開口的時候,嗓音有些沙啞,看着她哭的這麼難過,他的心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生生的疼。
“你……你,你別管我……”顧湘湘一邊抽噎着,還能一邊說話。
要是說不哭就能不哭,那她現在還這麼傷心幹什麼!
……
時燁聽着她斷斷續續的話,深邃的目光柔柔的將她包圍着。
他就那樣看着她,以爲她一會兒就不哭了。
結果顧湘湘一睜眼的時候就發現時燁用那樣恐怖的目光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吃了她,她又吸了一口氣,更加大聲的哭了起來。
說實話,本來時燁以爲她會不哭了,結果見她越發的哭的大聲,直接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
怎麼安慰她,他這過去的三十幾年從沒有安慰過什麼人,就連從前的她,他也不曾安慰。
如今見她哭的這麼放肆,時燁心裡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驀地想起來她以前不是很怕自己嗎?
於是他等着她,提高了音量訓道,“哭什麼哭!叫你不準哭!”
再哭下去,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對她做了什麼事情呢!
果然,剛剛還哭的開心的顧湘湘被時燁這麼一吼,立刻熄了聲。
眨巴着黑乎乎的大眼,就那麼滴溜溜的看着他。
不哭就不哭……兇什麼兇嘛……
時燁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還真的奏效了,他垂眸看着她,瞧她哭的稀里嘩啦的,還在微微抽噎,可是卻真的不敢再哭出聲了。
水汪汪的大眼裡還含着淚光,長而捲起的睫毛也被淚水打溼,有些不規則的遮住眼睛。
白皙的小臉上更是淚痕交錯,活脫脫的像是一隻小花貓。
而那Q彈的雙脣張開着,隨着她的呼吸,有點點白色的霧氣噴灑,那裡面,夾雜着她的味道,是他……此生不能放手的味道。
看她小巧的鼻尖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哭紅的,還是凍紅的,時燁嘆了口氣,動手脫了黑色的西裝外套。
幸虧在車上的時候穿了一件外套,不然她現在冷,他也沒有衣服給她穿。
動作不算溫柔的將寬大的西裝罩在她的身上,時燁再回神的時候,發現她還是和剛纔一樣,乖乖的,不哭不鬧,明亮的彷彿能夠說話的大眼就那樣盯着他。
當他從她的瞳孔中看到一個倒映出來的自己的時候,他笑了。
邪魅,而張揚。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顧湘湘剛纔被吼了一句,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就看到時燁脣邊那點似有若無的笑,心裡更是瘮的慌。
這個人……是不是在想着要怎麼收拾她?
因爲剛纔的賭局嗎?可是她故意輸給了他的未婚妻,他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你……你想怎麼樣……”顧湘湘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還是
問了出來。
他這樣詭異的看着她,真的很可怕好不好!
而且這荒郊野外的,要是時燁真的想對她做點什麼,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顧湘湘轉眼看看周圍,心裡暗罵一聲!這個常清泉,有莊園就有莊園,幹嘛把莊園弄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都在城外了!
這樣想的時候,顧湘湘已經完完全全的忘記了,好像是她自己朝着這麼偏僻的山澗跑來的吧?
況且,都已經說了是賭場了,這要是在城裡,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
還是要在城外,這樣安全。
“你說我想怎麼樣?”時燁沒好氣的看着這個小女人,剛纔不是還哭的一臉無所畏懼嗎?怎麼現在就這麼有底氣了?“爲什麼輸?”
“我……我牌不好……”顧湘湘結巴了一下。
跟她想的一樣,時燁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底牌是黑桃A,我看到你在第五輪的時候摸牌,換了底牌。”時燁說的直接,顧湘湘是她教出來的,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小動作,難道他還會看不到嗎?
要想贏,要想做賭王,沒有一點手速怎麼可能?
出老千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被抓到了那就是出老千,沒有被抓到,那就是賭聖。
最後時燁之所以翻開牌來確認,只不過是爲了印證一個事實而已。
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用這樣的速度完美的換掉底牌的人,整個酈城不超過五個。
他是其中的一個,他師父一個,顧湘湘也是一個。
如果說她不是顧湘湘,那她怎麼可能做到?
“……”這下該換顧湘湘無語了。
好吧……她是換了牌,出了老千,可是她當時的速度那麼快,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看到好不好?
她當時換的時候全場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說的,怎麼被時燁給看出來了?真是倒黴!
“爲什麼輸!”見她不說話,時燁又步步緊逼的問了起來。
輸可以,但是爲什麼輸,輸的理由他必須要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