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戰隊那邊出來迎戰的選手看了封尚一眼。
從那一眼可以看出來,他並沒有把封尚當成多麼重要的對手來看待。
他承認帝盟的實力很強,是因爲這樣,他纔會爲了這一場賽,暗自鍛鍊了很久。
可是他沒有想到帝盟會讓個新人場。
那人的眸沉了下去,手指放在鍵盤,登錄了自己的id賬號。
隨着遊戲音效的聲響傳來。
兩個人的id人物出現在了所有的打屏幕。
決賽,終於真正的開始了!
機位的鏡頭一開始是放在了湘南選手這邊的視角。
“好,我們可以看到,兩個人選的都是刺客,這沒毛病,在職業對戰,1v1的pk大部分都會使用刺客,這一局看是哪家的新人更強了。”
“對,帝盟這邊已經開始刷野了。”
“湘南這邊……”解說員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鼠標往拉,突的笑了:“這是要偷野?”
聽到偷野兩個字之後,所有人都看向了湘南戰隊那邊,隨着視線的移動,把目光放在了那個人影身,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帶着耳機的參賽選手是看不到也聽不見四周的聲響的,這是對賽的公平。
薛瑤瑤看着對方的人影離封尚的方向越來越近,擔心的手指都攥了起來。
和薛瑤瑤相起來,薄九隻是挑了下眉頭,並沒有說話。
“看來,帝盟的藍怪要被搶走了。”解說員的語氣不難聽出來有遺憾,畢竟這是全國決賽,怎麼樣都不該是這樣的水平。
可封尚那邊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回事,還在殺着野怪,完全也沒有注意到危險在附近。
對方也不客氣,一個殺野懲戒,成功的搶走了帝盟的藍怪。
接着,他身形一跳,到了路滅了一波兵線。
而封尚像是完全跟不對方的節奏一樣,不得不放棄打野,去清兵線。
畢竟這個遊戲的首要任務是要守塔。
這一幕,讓觀衆們看的實在是失望。
“帝盟這邊的刺客也太弱了一點吧。”
“野遊出來的大概都沒那麼大膽,沒想到湘南會過來反野吧。”
“真沒勁兒啊,他還在守塔,那邊湘南順便連他的紅怪都拿了,在這麼打下去會變成單方面攆殺吧。”
“肯定,刺客沒有了野怪打,還玩什麼,耗法藍耗的這麼快,卻連自家藍怪都沒殺了,這一局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助理聽着場的涌動出來的聲響,轉過頭去看自家封副總,本來以爲弟控的封總會做生氣什麼的。
可此時,他卻只是站在那,眼睛看着戴耳機的封尚。
小時候封尚並不是這個樣子。
他的結巴說是天生的,倒不如說因爲一場拐賣鬧的。
那也怪他,那時候封尚喜歡跟在他後面玩。
他都六歲了,肯定不會帶個三歲的娃,故意走的快,不想帶着他。
後來,在轉過頭去的時候,封逸才發現他弟弟不見了,如果不是保鏢發現的及時,封尚絕對會被那個打年男子抱走,他們是在地鐵口攔下的那個人,那時候封尚哭的氣不接下氣,顯然是被人嚇到了,再後來說話成了如今的樣子。
所以,人人都說封逸是弟控,別看封家是封逸在做主,但以後的最終繼承人卻是封尚。
因爲在封逸成年之後,自願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了他弟。
誰都不知道那一年,年男子實際想要抱走的是封逸,一連跟了封逸三天,位了到時候買個好價錢,結果被小封尚給擋住了。
只有封逸自己清楚,封尚告訴他有個叔叔好口怕,哥哥不要自己出去,他卻嫌他煩。
一個小時的時間,多虧了好心人提供線索。
封逸不知道封尚那一個小時經歷了什麼,人販子爲了讓他安靜點,掐紅了他的小胳膊,那時候封尚只是抱着他重複的說:“哥哥不要自己出去。”
封逸心裡的愧疚沒有一點消除的,看着封尚越長越大,因爲說話的原因,沒有一個朋友,甚至喪失了所有的勇氣。
直到現在,他坐在那裡,穿着帝盟戰隊隊服,即便是緊張到操作有點不靈活,但卻沒有任何要退縮的意思。
薛瑤瑤想要開口。
薄九按住了她的肩,將修長的手指放在了脣間,做了個噓的動作。
封尚還在揮動着鼠標清着路的兵線,因爲這邊沒有人守,帶過去的兩波兵線直接推掉了對方的防禦塔。
只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湘南選手這邊,也沒有人注意到封尚在做什麼。
湘南那邊的選手倒是注意到了,嘴角勾了一下,隱約有點不怎麼拿着封尚當回事,從那邊掠了過來想要藉機抓人。
沒想到藏在草叢裡等了大約十秒鐘那人還沒出現,滑開小地圖卻發現那人已經去了下路,正在殺兵帶線。
眼看着下路的護城塔要快要被對方攻下了,湘南選手眉頭一皺,又開始往下路掠了過去。
連野怪都護不好的人,他不相信,他抓不到人。
可是同樣的情況又發生了,草叢隱着等了六秒,那人根本不能往這邊走,再出現時已經去了路。
“真是可惜,沒抓到。”
這是觀衆們的看法,因爲在他們現在看來封尚的打法真的是有點笨拙。
可在薄九看來,卻全然不同,她半勾起了薄脣,手臂搭在了秦漠的肩:“漠哥,這招也是你交給封寶寶的。”
“哪招?”秦漠側過臉去,近看相貌更是清貴不可言。
薄九又覺得手癢,還得忍着,露着兩顆虎牙,淺淺一笑:“漠哥,誠實點,這打法套路這麼深,一看是你的。”
“你這是誇獎?”秦漠看着某人那隻想要做壞事的爪子,鎮壓下去之後,才淡聲道:“不是我,封尚玩野遊的時間長,這點算計還是有的。”
薄九挑眉:“你這話是在誇獎封寶寶?”算計兩個字用的甚妙,怎麼聽都不像是誇獎。
“嗯?”大神沒有給準確的答案,一個嗯字帥的讓人沒話接。
薄九雙手背到腦後去,嘴裡還叼着一根棒棒糖:“湘南那個人大概還沒有察覺到他正在被封寶寶帶的全場跑,卻沒怎麼清兵。”
秦漠笑了一聲,手指揉了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壓低了聲響:“你聰明。”
“我還帥。”薄九說話時候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才華與顏值並存。”
林風在旁邊聽的只想換個位置坐!
全國決賽了喂,隊長你和小黑桃是怎麼回事,這麼嚴肅的場合,還秀恩愛!
而且他和虎子那傢伙纔剛分手,不,是剛說清楚。
今天虎子還沒和他說過一句話,連喝的礦泉水都不是他給的那瓶。
林風想到這,氣焰又消沉了下去,還是不換了,換到虎子身邊,絕對會吃冷空氣的。
不過,聽隊長和小黑桃的意思,封尚贏的機率較大?
那他要好好看看了!
林風不喜歡看隊友輸,喜歡看隊友埋陷阱,打遊戲,真的是拼的誰的套路更深啊。
然而外場的一些對數據不敏感的觀衆是看不出來的。
在他們眼裡,封尚的節奏太慢,只知道帶兵線。
根本不會操作刺客這個角色,刺客要在野區遊走啊。
實際觀衆們說的也沒錯。
如果是團體作戰的話,刺客確實是要在野區遊走。
但是很多人多忘了。
這是1v1。
並且這原本是個攻城遊戲。
“這一下,應該抓到了吧!”
確實抓到了,湘南那邊的選手甚至把封尚打到了殘血,操作漂亮,走位快速,如果不是封尚及時回到塔下,加了個血包,第一滴血恐怕要送出去了。
可在這個時候,湘南那邊卻突的提出來場外指導的要求!
不要帝盟要場外指導,而是湘南要?
觀衆們簡直不敢相信大屏幕出現的字體。
“怎麼回事?湘南不是形勢一片大好嗎?差追着帝盟打了,怎麼提出了場外指導?”
“不清楚啊。”
衆人一臉懵,節奏帶的這麼好,怎麼要打斷?
不僅僅是他們不明白,連湘南選手都不明白隊長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打斷他。
只是,有一種人的存在,是天生的領導者。
蕭景坐在那,紅三代出身的他,渾身都散發着不可忽視的氣場,他的嗓音很平靜,接通之後,只問了一句:“你知道你丟了幾個塔了嗎?”
湘南選手聞言,猛地一頓,擡眸朝着遊戲地圖看了過去,對方已經拆了他兩個塔,現在連路的塔也被打去了一半。
“打開頁面,看下你和他的經濟。”這是蕭景的第二句。
湘南選手快速的切換,在看到那串數字之後,攥着鼠標的手指都緊了:“他我多了很多。”
“知道該怎麼做了?”蕭景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湘南選手立刻道:“是我輕敵了,隊長,我的優勢在於搶野,接下來的賽我會打野的同時也不忘清兵攻塔,不會在被他帶着滿場的跑。”
“他的速度沒有你快。”蕭景情緒很淡:“你畢竟爲了當職業選手練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