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以及艾桑、白苗、許地,”桑冥羽逐一指着道,“你以後都不能對他們無禮。”
金破天納悶不已,他這人好奇心強,擺擺手不耐煩地道:“老子殺你們這些小輩作甚,快說。”
“好。”桑冥羽這才道,“少丘目前和甘棠在一起,趕往苗都去了。”
“他們到苗都作甚?”金破天訝然道。孟賁和柯野等黃夷戰士也詫異不已。
桑冥羽肅然道:“甘棠受了重傷,少丘帶她到苗都醫治。”
“什麼?”金破天和黃夷戰士無不大駭,“他……甘棠受了什麼傷?”
“她的元素丹被人一拳擊碎了。”桑冥羽黯然道。
“啊——”黃夷戰士當場就暴怒起來,孟賁大喝道,“誰幹的?什麼……什麼重傷,元素丹碎了,焉有活命之理!”
“誰幹的……”桑冥羽目光在歸言楚身上一溜,“你們現在也報不了仇,日後問了少丘自然知道。她元素丹碎裂後,是艾桑以生命種子種進甘棠的體內,暫時保住了她的命。”
艾桑這才知道爲何桑冥羽要逼金破天答應不傷害自己,只因她先傷了甘棠,後來歸言楚才一拳擊碎甘棠的元素丹。細細論起來,艾桑也是甘棠和黃夷部落的仇人,不過黃夷戰士好對付,這個金破天實在可怖,因此纔拿話僵住他。一念及此,艾桑不禁百感交集,柔腸百結。
孟賁難以置信地盯着艾桑,忽然翻身下了獨角兕,躬身施禮:“多謝艾小姐救了甘棠,此恩他日再報,黃夷部落用不忘記。”說完森然望着桑冥羽,“誰幹的?”
“我!”歸言楚冷冷道。
金破天和黃夷戰士全呆住了。桑冥羽將事發經過講述了一遍,道:“大荒之間仇殺無日無時不在發生,在下以爲,你們眼下還是儘快追過去吧!暘谷到苗都,千里之遙,只怕少丘和甘棠未必能熬過去。”
金破天森然望着歸言楚,呸了一聲:“老子真沒看錯你,你他媽就喜歡偷襲。老子這次要提着你的腦袋去見少丘!”他和甘棠相處甚短,但兩人一見面就鬥口,金破天屢屢落入下風之際,反而對這女孩兒喜歡之極,加上和歸言楚有仇,頓時就要決戰。
“是麼?”歸言楚抱着胳膊冷笑,“胡吹大氣。”
金破天大怒,就要衝上去。孟賁和柯野一左一右拽住他:“金兄,爲甘棠報仇是我黃夷戰士的事情,不勞金兄出手。”
“金兄,各位黃夷的兄弟。”姚重華忽然道,“那女孩既然受傷如此之重,不如你們還是儘快趕過去保護他們吧。少丘實力奇差,若是中途出了意外,可就悔之晚矣。”
孟賁一凜,望了望三十多名烏銅戰士,慢慢道:“不錯,眼下我族中並無高手,打不過這歸言楚,爲了保存實力救甘棠,便暫且忍了!但我們有此血海深仇,終有一日,要手刃仇人!”
金破天也反駁不得,望了望歸言楚,眼前一塊大肥肉在此,卻是無法出手,心中不禁鬱悶。但又想,有姚重華在這裡,自己絕討不了好,兩人若是無恥地聯起手,甚至性命堪憂。也只得作罷。
“哼。”金破天不屑地望着姚重華,“你活得累不累?這麼好的武功,想打又不願打,別人打你又攔着,忒也無趣。”
姚重華苦澀一笑,披散的亂髮間滿是無奈之意,正要說話,忽然腳下的地面一陣翻滾,身子一沉,那地面的泥土向上涌起,隱隱現出巨龍之形,巨口一張,竟然將他整個身子吞了進去!
衆人大駭,紛紛躍到一旁,四下裡張望。卻見沼澤蒼茫,明月之下籠罩着淡淡的水汽,周圍的遠山、丘陵與草木靜立不動,悄然無人,一片靜默。但腳下的土地之中,卻奔涌翻卷,彷彿沸騰起一鍋濃漿,姚重華似乎在地下掙扎,地面時而沉陷下去一丈多深,時而涌出來七八尺高的土丘,猶如一條火龍在地下奔突馳騁。濃烈的火元素之力透過土層呼呼往外冒,整片土地幾乎被烤灼得發紅。
“怎麼回事?”艾桑驚駭不已,臉色慘敗地問。
桑冥羽搖了搖頭:“難道是土系的魔獸?據說雷澤中有窫窳,窫窳是土系的魔獸麼?”
“窫窳是水系魔獸。”歸言楚冷冷地道,“原來你小子這麼精明,居然也有不懂的事情?哼,這不是魔獸,而是土系高手暗中偷襲!”
“哈哈。不錯,不錯。”金破天笑得極爲暢快,“這是土系的‘九地黃泉獄’,乃是土系第四劫‘九地劫’的頂級神通了。嘿嘿,想當年老子在淮水曾經吃過苦頭,好容易才破掉,沒想到土系的人居然暗算起姚重華了。報應啊!”
火生土。火系對上土系也鬱悶至極,基本上火系的元素力會被土系盡數吸收掉,憑空增加土系的威力,這就像木生火,木系碰上火系也悽慘至極一樣,除非比對方的元素力強許多,達到元素反辱的效果。
“土系高手?”桑冥羽納悶道,“這會是誰?孔任麼?”
歸言楚搖搖頭:“絕不是孔任。很奇怪,這泥土中的土元素之力雖然未必比孔任強,甚至還要弱上許多,根本困不住姚重華,但爲何控制的面積居然這麼大?姚重華竟然屢屢突破不了?太奇怪了。”
“是啊!”金破天也納悶,“並不算太強的土元素力,爲何能控制這麼大面積?”
桑冥羽心中一沉,喃喃道:“難道帝堯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