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被開明獸的精神風暴轟擊了一下,好半天才緩過勁兒,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天火垕土彈站了起來。忽覺身上一涼,一低頭,看見了自己白花花的肌膚,竟是“秋光”大泄。
他急忙身後裹住被撕裂的衣袍,怒氣衝衝地望着那少年,大喝道:“兀那少年,快把那土球還過來!”
那少年理也不理,眼見對方的三人各佔犄角圍困了自己,卻只是低頭擺弄那架機械。少丘知道他這機關術厲害,不禁大爲好奇,這少年不顧性命非要奪取這天火垕土彈做什麼?難道也與姚重華有牽連?
“少丘,你沒事吧?”董莖騎着開明獸奔了過來,擔憂地望着他。少丘擺了擺手,道:“並無大礙。方纔不過是將那老者的烘爐煉獄送還給他們而已,我自己並沒有耗費多大力量。”
老者見那少年不理睬自己,頓時怒不可遏,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仍舊不理,片刻間將那隻大鳥又組接成了木人。那老者神情一滯,望着那具詭異的木人,喃喃道:“原來是你!司幽!”目中居然露出強烈的懼意,轉頭問少丘,“你竟和司幽聯手!嘿,少丘小子,你當真要做炎黃聯盟的死敵了!”
少丘一愕,忖道:“這少年名叫司幽麼?原來也是炎黃聯盟的敵人。”他對炎黃聯盟極爲牴觸,有心助這少年,並未否認,淡淡一笑道:“做炎黃聯盟的敵人有何不好?每日裡將你們這幫目空一切的傢伙揍得屁滾尿流,不亦快哉?”
那老者氣得火冒三丈,然而估量形勢,卻暗暗叫苦,自己有四人,對方雖有三人,卻還有一頭極爲恐怖的魔獸,那少女雖然不知道身手如何,眼前的少丘和司幽卻是勁敵,極難應付。
“很好。”他冷冷一笑,“自做孽,不可活。老夫今日就成全你!”
他看來是知道那司幽的厲害,望着司幽正在擺弄的木人,目中露出濃濃的懼意,忽然朝二號、三號和七號微微一點頭,暴喝一聲,抓住一枚天火垕土彈朝少丘和司幽的方向激射而來,自己卻化作碧空火影,宛如一顆流星般騰身而起。
二號和三號怪叫一聲,疾步後退;七號那女子也身子一抖,雙手翻飛,身前凝結了一層波紋般的封印,快步飛奔。
司幽雙目一凝,臉色突變,雙手快速拆卸,瞬息間木人又變作一具巨大的桶狀物,身子嗖地鑽了進去,咕嚕嚕地向後滾去。開明獸更是見機極快,早就覺察到了衆人腦波中的恐慌之意,身子嗖地激射而去,竟比那老者還快。
少丘雖不知這天火垕土彈的威力,但瞧衆人如此驚懼,不由大爲戒備,手中一彈,一顆元素球正正擊中半空的天火垕土彈。
只聽轟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少丘眼前閃耀出一股刺目欲盲的強光,只覺巨大的氣浪撲面而來,熾熱如刀割,身子更宛如被一隻千百斤重的巨錘擊中,無數高濃度的火元素力形成了千萬縷灼熱至極的鍼芒朝肌膚裡攢刺。悶哼聲中,身形拋飛出十餘丈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老者和開明獸見機早,卻也被殃及,半空之中被爆炸的氣浪追及,身子有如落葉般遠遠地被送了出去,一時竟不知飄向了何處。
“嗖——”一個圓筒狀的東西徑直被炸上了半空,直上七八丈。卻是那司幽藏在圓筒中被拋飛了出去,如此強大的爆炸之下,也不知生死如何。七號那女子所凝結的封印被爆炸之力一撕即裂,不過這封印卻具有極強的彈性,被爆炸氣浪一衝,竟將那女子遠遠地彈了出去,撞在一座土柱上,身子掙了一掙,旋即不動了。
二號和三號倒黴至極,他倆一心想逃,本以爲能趕在爆炸之前逃得遠遠的,沒想到少丘多事,彈出一顆元素丹擊碎天火垕土彈,使之提前爆炸,結果竟沒來得及凝結出防護措施,被炸個正着,頓時整個身體被強大的爆炸力撕裂,殘肢碎肉漫空飛舞,片刻間變成了一地碎肉。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丘慢慢地爬了起來,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衣衫幾乎被炸成了粉末,身上的三色鎧甲更是徹底碎裂,肌膚裸露,他肌膚到底比那老者光潔,算得上“夏光”大泄。
他左右環顧一眼,不禁目瞪口呆,只見周圍那些堅硬如鐵的土丘,竟被爆炸之力削平了數丈!這陶土地面何其堅硬,便是青銅劍砍斫,也未必能砍進去幾寸深,可爆炸的正中心卻硬生生被炸出了一個深達丈許的大坑!
天火垕土彈的威力,竟一至於斯!
若是用這等狂暴無倫的武器去暗算姚重華,少丘真不敢想結局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