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我爲敵,可要想清楚後果。”虞岐阜森然道。
“我便是不與你爲敵,你會放我走人麼?”少丘笑‘吟’‘吟’地道。他心裡早已篤定,自己知道了虞岐阜虐殺虞墟,竊取火元素血脈的惡‘性’之後,是絕不會讓自己這些人離開的。
“在老夫的面前,你休想做什麼‘花’樣。”虞岐阜呵呵一笑:“不如你隨我到蒲阪做客如何?十七年前我見過你一次,給你的體內不下火之封印,如今再見,怎能不邀請你到蒲阪呢?”
少丘心裡暗恨,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封印自己的木系高手是東嶽君姬仲了,火系高手是虞岐阜,土系和水系還不知道,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大仇人。名爲做客,只怕是到火元素之牢裡做客吧。
但蒲阪自己是必須去的,因爲金破天他們只怕已經隨着姚重華快到蒲阪了,問題是此刻知道了虞岐阜的隱‘私’……
他忽然有了主意,笑道:“久聞蒲阪的稷谷麪餅口味無雙,正要叨擾。更久聞蒲阪的虞岐阜神通無雙,正要去討教。”
虞岐阜也沒聽出他話中把自己跟稷谷麪餅相提並論,呵呵大笑,洋洋自得。
就在這剎那間,猛然人影一閃,一道巨大的影子閃電般‘射’出,二三百名虞部族戰士齊聲大叫,紛紛倒地。那虞象正站在戰士羣中,衆人一倒,他孤零零地站着無比惹眼,那團金‘色’光芒嗖地飛過,一人探手一抓,將他抓在手中,隨着電光一折,到了少丘身後。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卻是開明獸和董莖!
那開明獸四蹄上帶着靈韌捆縛的金鍊,本來無法正常奔行,不過它借勢縱躍,奔行速度速度絲毫不減,連虞岐阜和寒浞這等高手都沒來得及反映,人就被擒了去。也是這虞象該着倒黴,本來在寒浞身邊站着,開明獸根本沒機會,不過他跑到戰士羣中指手畫腳,寒浞以爲他在二百多名戰士簇擁下不會有事,就沒有跟過去。兩大高手傻着眼看着開明獸掠過,董莖將他抓走,卻是來不及救援。
不過開明獸縱躍一下折了回來,四蹄下的金鍊一絆,卻站立不穩,當即摔倒在地。
少丘揮劍斬斷它和董莖身上的金鍊,這時倒也奇了,自從獲得靈韌的金丹後,斬斷靈韌凝出來的金鍊就跟切豆腐似的。
他驚奇之中也斬掉自己腳脖子上的金鍊,提着虞象笑‘吟’‘吟’地轉回身,將玄黎之劍搭在虞象脖子上,喝道:“哭!”
何必用他說,虞象撇着嘴巴,本來就想哭出來,又怕少丘揍他,沒敢哭,強忍着,這一來頓時嚎啕大哭,邊哭邊道:“爹呀,你快救救我吧!我就你這一個兒子……不對,我就你這一個爹啊……不對,你就我這一個兒子啊!我可死不得啊……”
言語顛三倒四,魂兒都嚇飛了。
虞岐阜又驚又怒,喝道:“少丘,放了他,我讓你離去!”
“我不放他,也不離去。”少丘斜眼望着他,冷冷道,“你莫要那麼大聲,小心嚇得我手一抖,你知道這劍有多鋒銳。”
虞岐阜果然不敢在怒吼,天老爺,苗帝玄黎的七成神通,莫說割自己兒子的脖子,就是比兒子還粗的石柱,手一抖也能給割斷。
“你爲何不離去?”虞岐阜壓抑着怒氣,輕聲問。
“你不是邀請我去蒲阪做客麼?”少丘怒道,“這就不算數了麼?還說要請我吃稷谷麪餅,卷小蔥和烤虎駁‘肉’……我手抖了啊!”
“我……”虞岐阜暗罵:“老夫何曾說請你嗤稷谷麪餅來着?”面上卻不得不滿臉堆歡:“你既然想品嚐我虞部族的稷谷麪餅,這有何難?你放了象兒,老夫陪你到蒲阪,必定以上賓之禮相待。”
“不成啊!”少丘喃喃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惹得你非要殺我,可又想到你家吃稷谷麪餅,這可如何是好?嗯嗯,甚好,有了這個人質,你就殺不得我,我又能吃到麪餅啦!”
虞岐阜啞口無言。
“少君,咱們到你家吃稷谷麪餅好不好?”少丘含笑望着虞象,柔聲道。
“好,好。”虞象一疊聲地道,“可你得先把我放了啊!我帶路,我們祝融宮裡非但有稷谷麪餅,還有來自各地的美‘女’……”
“啪——”話還沒說完,眼前金星‘亂’冒,卻是被董莖狠狠‘抽’了一耳光。
“呃……”虞象撫‘摸’着臉頰,剛剛納悶片刻,忽然發覺頸部發寒——這一‘抽’之下,自己的脖子離玄黎之劍只差了毫釐。立時嗚咽一聲,大‘腿’根一熱,一道小溪嘩嘩地流淌。
“虞少君,”少丘森然道,“你再敢讓我放你,我的手可真要抖了。”
“別別別,”虞象涕淚橫流,大叫道,“你千萬別放我!千萬別放我!求你了……求你了呀……嗚嗚嗚……爹,你也別讓他放我了,我……我這樣很爽,很舒服,咱們就一起回蒲阪吃麪餅吧!”
邊說邊哭,把虞岐阜哭得心裡發酸,但看着兒子這等沒出息樣,心裡也實在難受,長嘆一聲,冷冷地望着少丘:“你記住,象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後悔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