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所謂的上仙早已光環不再,徐神福彷彿老了十歲,原本想趁着最後的時光登基,便是死也如方臘一樣過過皇帝的癮頭,只是這幾日城內人心惶惶,教他一時也不好提出來。
突聞有官軍使者求見,徐神福淡淡的喝了口茶,看到廳裡的許多頭目不由搓搓手,眼眸中閃過一絲希望,徐神福最懂得洞察人心,心情陰鬱下去,淡淡道:“官軍這時候派人來,定是不安好心,不必理會,打發出去。”
衆頭目紛紛道:“仙上,何不聽他說些什麼。”
徐神福一時猶豫,卻也拗不過他們,從前他自是一言九鼎,可是衆人這般說,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倒也不能激起衆怒,沉吟片刻,道:“叫他進來。”
過不多時,李永便領着班達進來,班達也不行禮,淡淡的掃視廳內一眼,慢吞吞的道:“鄙人奉沈大人將令,前來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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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大營,這幾日各處大營消停了不少,軍紀一下子緊繃起來,每日按例召集了衆將,也沒什麼可吩咐的,只是問明瞭情況,又過問了斥候打探來的消息,便各自散去不提。
城內的動靜很詭異,正是這種詭異,讓沈傲下令馬軍司隨時做好入城的準備,韓世忠頗爲不解,特意留到中軍帳中問:“沈大人,既不攻城,爲什麼隨時做好入城準備,能否交代一下,好教卑下和下頭吩咐一下。”
沈傲笑了笑道:“就在這幾日,滑州怕是要內訌了。”
“何以見得?”
“你忘了嗎,我已叫班達入了城,本官的意思很明白,願降者生,抗拒者死。”
韓世忠一頭霧水:“那又何必要殺入城去?若是天一教真的降了,直接入城就是。”
沈傲喝了口茶,慢吞吞的道:“徐神福不會降,他若是降,是生是死也不是本官能左右的,所以我若是他,一定能拖一日是一日。可是這個消息傳出去,天一教的頭目們會怎麼想?他們都有妻室,都有兒女,從前信了天一教或許還肯和徐神福放手一搏,如今到了境地,會甘願爲徐神福陪葬?”
韓世忠恍然大悟:“這是攻心術,是要分化教匪?到時那些不甘的教衆必然生出動搖之心,可是徐神福強令抵抗,必然會讓人生出怨恨,只要有一人率先反對,滑州必然大亂,到時我們趁着這個機會殺入城去,就可掌握大局?”
沈傲點頭肯定:“就是這個意思,這些話你暫時先瞞着,時機一到便提兵入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