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弗曳的出現,當真讓穀子始料未及,她很是懊悔,竟然都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 不......韓大哥,不是這樣的......我......”
穀子越是語無倫次,韓弗曳便越是篤定,恐怕這個女子當真不簡單。
“穀子姑娘,你說的真的不錯,我韓家當真不是什麼東西,他只是我的家而已。這幾日多謝穀子姑娘的照顧,我韓府必回重謝。”
一句重謝,徹底讓穀子的心有些跌入了深淵的感覺,也許原本還有一些機會,可是現在卻是說什麼都晚了,韓弗曳的心中自然有了別的想法。
“不,韓大哥,不是你聽到的這樣的,是韓夫人她......”
穀子有些急切,那手指便是指向了反思要,方思瑤最討厭有人指着自己,而那穀子剛指向自己,瞬間便有些頸環的收回了手,藏在袖中。
方思瑤覺得自己並沒有看錯,見穀子想要往韓弗曳身邊跑,隻眼疾手快的想要去抓住她的手腕,可是到底她力氣太大,被掙脫了。
韓弗曳彎腰,撿起那滾落到自己腳邊的瓷瓶,月光之下,那燙金的小字閃閃的,“金風”二字便映入眼簾。
方思瑤被摔了一個趔趄,站穩時,看到兒子手中的那個東西,當下便放寬了心,走到韓弗曳的身邊,看着他手裡的東西,瞬間臉色就變了。
“穀子姑娘當真好手段啊!”
穀子滿面羞紅,看着韓弗曳漸冷的面容,更是有些頹然。事情爲何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當真想不明白,原本不是應該按照自己的計劃,她與韓弗曳生米熟飯,韓弗曳不得不娶她過門的嗎?此刻只讓穀子有些難以接受。
“韓大哥......”
“穀子姑娘,你去休息吧,明日我們就走。”
穀子含着淚,雖然不願,卻也沒有臉再在此處待下去了。
方思瑤想要安慰韓弗曳,卻被他給止住了,她心中也有幾分不快,她本來就是想要兒子看看,這世界上並不是誰都如他想的那般善良,更多的人卻是別有用心,妄圖接近他利用他。他必須要學會看人,識人的。
但是見到韓弗曳面上仍有一絲不敢相信的掙扎,方思瑤也不再打擾他,就讓他自己好好想想,也好。
韓弗曳當真是沒有想到的,這“金風”本是一種春.藥,而且是針對男子的春.藥,吸入一點,便*焚身,唯有女人可解。反之,“玉露”則是女子的春.藥。金風玉露一相逢,金風和玉露便是出自此處。
“母親,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也早先休息,不要想太多。”
韓弗曳點點頭,他能想到,今晚的事情,雖然不是母親刻意的安排,但卻是她想要讓自己看到的,不然穀子不會安然的站在此處,恐怕早已被母親帶來的家丁給帶走了。
而他不僅看到了穀子,還看到了那瓶藥。他從未想過穀子是如此的人,在他的印象裡,她應該是單純善良的人,可爲何偏偏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這個人卻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讓他多少有些無法接受。
韓弗曳並沒有立刻回房,那月白的中衣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光,穀子隔着窗紗,依舊能感覺到那份冷意。她知道,韓弗曳從來都是一個單純的人,是她欺騙了她。
此刻,她只覺得無限的後悔,若是沒有今晚,或許他會永遠記得自己的好,記得自己救了他。
在穀子的心裡,韓弗曳和那些色慾橫生的大戶們是不一樣的,他看自己的眼神一直都是那麼幹淨,而自己卻生了齷齪的心思。
看到韓弗曳終於回了房,穀子卻並沒有回到牀上,她呆呆的站着,想哭,卻如何都哭不出來。
終於黎明之時,看到對面的門開了,韓弗曳出來,看了她房間的方向一眼,穀子一愣,想要躲開,纔想到他根本看不到。
打了水洗漱一番,方思瑤等人也來了,幾人匯合之後,也就準備離開。
穀子看到韓弗曳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了幾步,心頭一動,就想往牀上去,可是他似乎又被韓夫人給叫住了。停了片刻,便又轉了身。
待他們離開後,穀子纔出了房門,進了韓弗曳的房間。房間已經被收拾好了,桌子上放着那瓶藥,還有一章紙。上面只寥寥數筆,卻讓穀子的心都有些疼痛。
她知道這樣的男子她配不上,到現在他還認爲自己是純良的,只是太過沖動,失去了本心。
穀子眼淚迷濛的眼睛,似乎都看不清面前的事物,卻也毅然決然的擡腳追了出去。
“韓大哥,韓大哥......”
韓弗曳坐在馬車上,只隱約聽到後面的喊聲,想要下車,卻是被方思瑤給拉住了,韓弗曳搖搖頭,拉開母親的手,他還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看到馬車停了下來,韓弗曳溫潤如玉的立在車旁,穀子才笑開了,卻也更快的向韓弗曳跑去。站定之後,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跪在了韓弗曳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穀子拒絕了韓弗曳來拉自己的手,只是看着韓弗曳並不起身,“韓大哥,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我並不怪你,你快起來。”
韓弗曳看了看四周,並無行人,但是穀子這樣跪着,卻也不是辦法,但是也不好意思再去拉她。
“不,韓大哥,不是那件事,那日與你一起掉下來的那個姑娘我其實見過。”
心中一驚,韓弗曳心中也不再顧忌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將穀子扯起,拼命的搖晃着。
“她在哪裡?”
那日,穀子其實真的見到了韓弗曳和那個姑娘,她知道他們兩個關係一定不一般。看到韓弗曳時,她着實動了心,所以也就先救助了韓弗曳,再回去時,竟然就沒有再見到那個姑娘。
而她卻不敢告訴韓弗曳,現在想想,或許只是她想太多了,畢竟,她當真不是見死不急,只是沒有來得及救而已。而且那個姑娘身受重傷,自己救回來,也不一定就能救得活。
現在,她只盼着,他們能早日找到那個姑娘,並且那個姑娘還活着。
韓弗曳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激動,冷靜下來時,他已經上了馬車。復有跳下車,面上卻有些尷尬。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一直都是個好姑娘,會有人疼你一輩子的。”
穀子將韓弗曳留下的那袋銀兩遞到他面前,她救他之時,並不是爲了銀錢,而是單純的喜歡。
“你留下吧,你就是不要,可是麥子長大了也是要給麥子娶妻置辦房產的,再給你自己留些嫁妝。”
想了想,穀子也就沒有再推辭,或許她手下韓弗曳就不會再記掛着了吧,那也好,她對不起他在先,他忘了她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