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永悅殿上齊立着兩道身影男俊女俏,如同畫一般,女子臉上微帶着幾分冰冷,四年多少個日夜他是如何走下去的?連她都不知道,四年整整四年守着那個孩子,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個人,她只一心想要守着他的一切,守着他的家,他的子民,他的孩子。“夜兒”柔情的聲音帶着幾分心痛的叫道,四年,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來看她,每年都想要帶着他離開,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給過他一次機會,那怕一次,一次就好,一直在身後默默的守着她,只是希望轉身後她累了可以投入自己的懷裡,給她溫暖讓他依靠,可她卻那般的堅強,從來都不曾轉身看看身後的他。今年他又來了,目地還是一樣,想要帶她離開。
“你來了。”她不滲任何情愫的說道,心早已在四年前便死了,隨着他的沉睡而眠,她明白身後的那個男人對她的情意,可是她卻無法放下他,那個爲她連命都不要的男人,而她卻只能這樣靜靜的守着他,也只能這樣,如果當初她沒那麼任性,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或許他還會在自己耳邊每天對着自己大吼,可那樣至少他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沒有他的日子,她嚐到了那種死一般的味道,她害怕,害怕沒有他的生命中,那一片灰暗讓她感到無比的空洞。
“夜兒,跟我走吧!只要你一句話太皇太后她會放你離開的。”他微帶着乞求的口吻說道,那目光中滿是蓋不住的深情,這輩子他只爲她而心動過,看着她現在這樣,他的心真的碎了。
“齊帝,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這種話以後還少說爲妙,請記得我是雲流的太后,長空炎韜的女人,這輩子都是。他說過哪怕就是死我也得揹負着這個名號而去,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這幾年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南陽妗藍轉身,退卻了那青澀的容顏四年後的她依舊那般的美麗,只是那種美麗多了幾分嫵媚,同時多了幾分雍容華貴,這些都是時間加給他的,她本來就是個不問世俗的人,可這四年他卻要要他一輩子都做不完的事情,平內亂,鬥奸臣,這些她何曾想過會是自己去做,可她卻做了,四年,她就在這種日子中度過的。
“夜兒,難道我的心你還不懂嗎?”白齊然帶着幾分冷吼,他怒了,一切都是長空炎韜惹的禍,六年,整整六個年頭,他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但是他卻很清楚,她的心是澀的,她雖要有個人愛她,他可以爲她做一切,包括用他的生命護她,他也可以,長空炎韜爲她所做的,他都能做到,可爲何她卻還是不肯看自己一眼。
“白齊然你冷靜點,我說了,我是雲流的太后,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回去吧!回你的齊天去,找個
女子好好的過完這輩子,我不值得你付出那麼多,真的不值得,你看到長空炎韜嗎?一切都是因爲我他纔會成了這樣,我也求你們了,你們給的保護,我真的要不起,我已經欠的命太多了,我不想再欠誰的,請你讓我守着這段情過完這輩子好嗎?”南陽妗藍哭着說道,四年,她整整四年不曾哭過,可如今她卻哭了,因爲白齊然,她知道他對自己很好,可是她不想再欠誰的債,長空炎韜的債是她用這一生都還不完,這輩子她只想守着跟他的孩子,一起走下去。
“夜兒,你醒醒好不好,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四年了,他 走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爲什麼你不能面對現實,他死了,死了,你睜開眼看看,我纔是活着的,現在只有我纔可以陪着你過完這一生,你懂嗎?只要你願意你照樣是齊天的王后,將來的太后,待我們百年後我可以把齊天交到俠兒的手上,可以嗎?跟我離開好嗎?”白齊然像發了瘋似的逼問着,帶着幾分心痛,他心痛她的過去,心痛她的現在,爲何她還守着那個已死的人,還在默默的等着他的回來。
“不,他沒有,他會回來的,你騙我,你們都巴不得他回不來了,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南陽妗藍失措的張望着,此時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白齊然,你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她還不夠傷心嗎?爲什麼還要一再的提醒她長空炎韜的事情。”錦衣男子一臉怒意的衝上前吼道,看着她如此表情,他的心如同刀絞,他說過他如對她不好,他便帶他離開,可是當他有能力帶她離開時,她卻愛上了那個男人,還深入骨髓,可那個男人卻自私的拋下了她獨自長眠,他知道她不會離開,而他要做的便是好好守着她,讓她不那麼累。這便是他給她的愛,默默的只要她平安便好。
“離寒溟爲何你寧願看到他自欺欺人也不讓她從夢裡面醒來,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比死更難受,我寧可看着她大哭一場,也不要看到她像現在這等模樣。”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她的心比什麼都痛。他明白她只是強制的壓抑着情緒不讓淚水掉下來,可是他希望她哭過之後可以做回自己,可她卻連淚水都不流。
“這是她想要的,無論是什麼都好同,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着,難道不是嗎?她不是沒哭,只是她不想在我們面前軟弱,白齊然認識她那麼久,爲何你還不懂她想要什麼嗎?讓夜兒一個人靜靜吧!縱使你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你我二人註定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就算再孤寂也無法做站在她身旁做她依靠的那個人。”離寒溟帶着幾分傷感的調子說道,轉身離開,他很明白她需要一個人靜靜,白齊然心痛的回顧了她一眼,也帶着傷痛
離開。
夜兒,只要你需要我隨時在你生命,長空炎韜能爲你做的,我同樣也能爲作做,但是你一定要幸福,你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可現在你真的幸福嗎?那苦澀的淚滴帶着痛流出眼眶,那個女人註定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傷,而長空炎韜卻是她這輩子都無法癒合的痛,他們彼此傷害着,卻都是因爲愛。
“怎麼樣了?”永悅宮外,南陽靖寒與含沫藍夜離昶站在一旁,靜靜的待候着他們的答案,含沫藍見這二人一臉沮喪便猜到了結果,不由的心下一痛,四年換作是她只怕早已支撐不下去了,可是她卻撐下去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撐着她讓她走到了現在。仍誰都想不通。
“靖,還是算了吧!夜兒的愛已深入骨髓,就算我們再怎麼努力,她也無動於衷,她是不可能接受他們兩其中一個的,如是會早在四年前便接受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我們該尊重夜兒,其實她比我們都苦,四年帶着一個孩子在這無情的宮中,還要面對那幫大臣,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度過的,就讓夜兒好好休息,其他的順其自然吧!”含沫藍帶着幾分心痛的說道。至少她做不到她那般堅強。
“看樣子只能隨緣了,四年了,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來,可都無法打動她。”南陽靖寒無力搖了搖頭,心中的痛誰又懂,可他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卻沒有半點法子讓她走出那個陰影。
“別費心了,夜兒她已經夠煩的了,自從四年前陛下出世將先帝秘密埋葬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令人感到害怕,她的目光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光芒,可從他的身上卻能看到先帝的影子,靖帝若你真當他是你親妹妹,就放過她吧!由她去吧!或許這就是她選擇的思念方式。”含莫斌帶着幾分傷感的看着那永悅宮中,神情中滿是痛處。四年她從來都沒見她笑過。
南陽靖寒無力的點了點頭。“你們又來逼她了,我都警告你們好幾次了,再逼她,就別怪我不客氣。你們知道不知道每年你們幾個的出現都要讓她沉默好幾天,最好祈禱着她平安無事,不然我會讓你們三國都付出慘痛的代價,主子雖然不在了,可是你們別忘了他家的那個小魔頭,那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讓他知道你們把他的寶貝孃親弄哭了,你說他會怎麼做?”公子誼帶着幾分威脅的話說道,那神情中滿是危險,可一說到那個小魔頭幾個大男人的臉上明顯的浮現了幾分害意。公子誼笑了笑轉身進了永悅殿,看着她那模樣,他的心也痛,可是他沒辦法。只能由着她放任着她。俯首在他耳旁叮伶了幾句。
“什麼?那個小兔崽子。”南陽妗藍一臉怒意衝出了永悅殿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那種傷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