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分明的冷清已是入夏的夜空中繁星點點,看上去仍是那般的孤寂。金芙鎮乃是通往沂南最後一道防線,同時也是必經之路,出了金芙鎮便將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因爲前面還有一片沂南沼澤,那裡是匯聚毒氣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死在沂南沼澤中,這也是之麼多年來一直保持着安然無恙的秘訣,因爲他們都怕死,所以誰也不敢向沂南發兵。
這夜雷聲陣陣像似在低吼,在吶喊,在呼喊,在哭泣,在訴說一段悽慘的故事,雨雨無情的灑下,帶着憤怒,帶着恨,帶着那顆似破碎的心。含沫夜靜靜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裡有數不盡的傷痛,她似乎看到了什麼,神情中出現一陣莫名的傷痛。望着那漫天沉重暗自腹語:師兄,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她不想再想,怕知道後自己無法承受。只能靜靜的等待着天明,等待着那些水落石出的故事。暗淡的燭光下,搖曳的燭光蕩起漣漪。一道偉闊的身影頭帶着斗笠,身披蓑衣立在暗室之中。“公主回國了,傳令下去由護鳳隊暗中保護公主,絕對不能讓公主受到半分傷害。”男人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同時也充滿的激動。她回來了,十多年了,他都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了,當年還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可轉眼前他老了,只爲等待着那個女子的出現,等了十八年,她總算出現了。
“爹,公主真的回國了嗎?那和雲郡主的陰謀豈不是要落空了。”女子帶着幾分質疑,他們不是郡主的下屬嗎?郡主的野心昭然若揭,如今公主回國那她肯定會全力追殺公主,可剛剛他爹說要護鳳隊保護公主?護鳳隊?那個傳說是由先帝訓練專門保護王后的一支暗衛,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名存消亡如今,它卻從自己爹的口中說出,爹到底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女子質疑的看着他的背影,兩顆圓溜的明眸在眼眶中打轉着。似乎要將她爹活剝拿來好好參詳一遍。
“郡主的野心是不會得逞的,外加上雲王爺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香兒你現在就回沂南,連掌櫃立刻去調派人手,記得不要讓公主發現,有人暗中跟公主,叫上兩個兄弟,把那些人給處理掉,懂嗎?香兒回沂南後直接去雲王府告訴王爺公主回國了。快去。”男子凝重的轉身,帶着幾分沉重的傷痛表情,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
原本的平安客棧掌櫃,收起了他阿諛奉承的嘴臉,那張臘黃的臉此時卻變得有幾分白淨。丹鳳眼含桃花神情默默的傾聽着他的差遣,而臉上卻擒着一絲詭異的笑。原本半軀的身體就在那一瞬間變得有幾分高大,整個人的氣質也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隊長放心,那幾個小朋友本爺我會好好陪他們玩玩,敢把主意都打在公主身上的人,活着也是個禍害,我會盡我所能好好招待他們的。”被稱之爲連掌櫃的少年頂多二十出頭,那帶笑的神情,看似無害,可實則是致命的毒藥。
“連……連大哥,
你別笑得那麼燦爛,這讓香兒感覺渾身毛骨悚然,怪瘮人的。“香兒恐懼的看着連掌櫃,身形一移躲在大漢的身後,目光怯怯卻惶恐不安。
連掌櫃邁步上前,一臉嘻笑,讓人無法遁形。“香兒,別怕,連哥哥怎麼捨得小香兒要死呢?香兒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隊長肯定會將我分屍的。”連掌櫃輕挑眉結,眼含桃花,讓香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羞澀。
“爹,你看連壁哥哥,真討厭。”香兒半瑟羞澀,臉色早已緋紅。這個連壁別人不知道,她可很清楚,出了名的風流,被他俘虜的芳心沒有成千,也有上萬吧!長得一張比女人還了嫵媚的雙眼,簡直是個人間禍害,若不是平日裡使了易容術,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狀況。現在她更加期待着傳說中的公主出現,如今他連公主的心都俘虜,那這事情就很好玩了。香兒一臉看戲的神情打望着連壁,連壁將他的每一個神情全收於眼下,臉上擒起一絲微笑。
“香兒,又瞎想了,我只想提醒你,門都沒有。”連壁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道,一個閃身消失在暗室之中。那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快得出奇蹟,同時有讓人有些驚歎。
暗室裡恢復了一片死寂,獨留下他一人,桌上的燈盞被他輕輕扭動。整面牆壁在瞬間改頭換面,一張仙女圖呈現在他的視線,圖中女子的神情與含沫夜如出一轍,可含沫夜的美似乎遠遠不及她的半分。一身粉衣宮服,頭頂着一支朝鳳釵,精美的臉蛋上露出如陽光般絕美的笑靨。
“王后,公主回朝了,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公主平安回宮,重整朝堂啊。”他單膝跪在畫前,一臉沉重的說道,而此時的眼眶早已紅了。想着她的死到現在他的心上就如同像似一把刀一樣橫在哪裡怎麼也拔不出來,只能仍由着血液流趟着。
“妹妹,你放心妗藍的位置誰也沒辦法搶走,那些傷害過你們母女的人,爲兄定要叫他們血債血償。”原本和合順的神情中透出一絲狠毒的目光,而心底早已被痛給麻痹了,自十八年前得知沂南帝駕崩,他知道那些宵小之輩定不會放過他的妹妹,所連夜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飛奔到她的身邊,可看到的卻只是一具冰冷的身子,他妹妹死了。死在那個無情的王宮,可她妹妹的寶貝女兒妗藍公主卻不知所蹤。
那一年,風雪正茂無情的冰雪鋪天怪地的襲來,他發誓一定要窮盡畢生經力也要找到妗藍公主。於是,他想到了護鳳隊,那一個十分隱蔽由南帝親自訓練的死士,他們的存在只有一個目光就是保護他一生最愛的女人與他的孩子,他們不受制於任何人。可當他查到護鳳隊的密室時,眼睛全是一片狼藉,直覺告訴他,護鳳隊可能已經不存在了,而且他的妗藍小公主可能已經離開了王宮。
可他的心還是不能安靜,明查暗訪總算讓他找到了一絲線索,聯繫到那些護鳳隊的倖存者,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妗藍公主被心然郡主帶走,也就是王后的結義姐妹,得到
這個消息,他才得以安心,因爲知道很明白心然一定會好好保護妗藍。不爲別的只因她的一切都是沂南王后給的,包括她的生命,雖說她離開了沂南幾年,這幾年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但他潛意識就肯定了。
如今,活生生的妗藍與他近在咫尺,他很慶幸妹妹當年沒有看錯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再見妗藍一面。“妹妹,妗藍已經長大了,你的好姐妹心然把她照顧得很好,你在天有靈可曾看到啊!放心吧!以後守護妗藍的事情就交給大哥,大哥一定會替你好好保護她,不許任何人傷她半分。”
“主子,人都解決了。”黑夜中,一個霹靂傾空而下,響徹了半邊天。暗室外立着一個黑影,在等待着下一個命令。
“嗯!”男子起身,臉上劃過一絲凌厲的目光,卻擒着一絲冰美的笑靨。“傳令下去,護鳳隊全體集合,於三日後沂南城集首,聽候公主調遣。”他慢而有序的理着髮梢,隨及脫下那斗笠,還有身上的蓑衣,換上了一旁準備的白袍上褂。
夜過去了,一切都似恢復了平靜,含沫夜一早便坐在一樓客廳等待着小二的早點。沒過一會兒小二風風火火的端着幾蝶清淡的小菜,一碗白米粥恭恭敬敬的放在含沫夜的面前,識趣的退到一旁,含沫夜楞了楞目光流連打望着,總覺得這店裡有些奇怪,可就是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怪了。
“小二,向你打聽一個事?”含沫夜淡漠的看了小二一眼,這人給她的感覺更是奇了,東西都送到了,他怎麼還呆在自己身旁,想到這裡含沫夜有種誤入匪窩的錯覺。
“小姐您說?”小二的恭恭敬敬對含沫夜更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是不是上了賊船啊!”含沫夜這一下發問,本站在櫃檯的旁的掌櫃,把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上了賊船?這小姐也太逗了,居然把這平安客棧當成了賊船那他連壁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啊!太丟臉了。
小二一個嗆啷跪在地上。“小姐冤枉啊!”小二低首沒看到含沫夜眼中閃過的那一道陰暗。
“難道你不覺得今日店裡清冷得有些可怕嗎?”含沫夜起身,放眼望去,的確今兒個的確有些冷清,昨日明明客棧裡還有客人,可爲何今日坐在這裡的只有她一個人,而且這些夥計都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敬畏,讓她感覺有些不自然。
“這……這……。”小二汗流浹背卻也道不出所以然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反常的一切,昨晚夜半,掌櫃的讓他們兄弟打店裡所有的客人都清理掉,偏偏還嚴明交待不可以打擾到天字一號的那位姑娘,清理完那些客人後,全體來了一個急訓,主要是交代他們好好伺候天字一號房的姑娘,不得有半點閃失。
“難不成?你們殺人滅口了?”含沫夜又道出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令連壁此時更是憤憤不平,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人啊!若不是隊長交代,他肯定上前一把掌拍死那丫頭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