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灰溜溜地滾回來了……雖是妹紙,但還是揮刀割一下……真的很抱歉,這段日子身體不好,又忙着教師資格證的事,畢業論文反覆修改,還有答辯這些破事。更新如此不勤,我是魂淡,乃們原諒我吧。)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吉月姑姑輕輕一嘆,慈愛的目光牢牢注視着迪古乃,“如此一來,宗室們紛紛推卻,不肯將孩子送去。咱們老王爺,也就是德宗皇帝,身爲長子,無奈之下只好主動扛起這個責任。幾個兒子中,充大爺已有家室,自然不好離開。其他幾個小爺年幼,更不能挑他們去。老王爺一向喜歡郎主,雖然有萬千個不捨與擔憂,但也沒有其他法子。郎主何其懂事,他深知老王爺苦處,不等老王爺開口,便主動要求前往蒙古,一去便是一年。”
我望着迪古乃的臉,輕輕地說:“蒙古開化晚,蒙古人兇悍更勝女真,郎主肯定吃了不少苦。”吉月姑姑心疼地道:“誰說不是呢。雖然明面上將郎主當做上賓供着,可背地裡那些蒙古少年個個都揣着心思想欺負郎主。郎主剛到蒙古時,屢屢受人戲弄。曾經受邀與幾位蒙古貴族子弟狩獵,卻被他們故意誘入山谷深處……郎主並不熟悉當地,花了一天一夜才從山林中走出來,期間更是碰上了猛獸……”
聞得此言,我心倏然一緊,不由得握住迪古乃的大掌,來回摩挲。我急切地追問:“那郎主豈不是受傷了?”吉月姑姑道:“山中缺水缺食,禽獸衆多,郎主豈會沒有受傷……”
她望一望迪古乃,又道:“起初咱們是不知曉的,郎主後來從未提起過,只說過得很好。若非護送郎主回京的蒙古那可兒爲此事向老王爺致歉。咱們真真是要被一直矇在鼓裡。”
說畢,吉月姑姑露出欣慰一笑,“不過,咱們郎主自幼聰敏機靈,討人歡心的本事大得很。那可兒告訴我們,郎主初至蒙古時雖常受欺負,但只不過一月時日,便結交了數十位蒙古安答。蒙古最強盛的塔塔兒部落,其可汗更親自教郎主騎射,還說要留郎主再住上幾年……”
我跟着笑。脣角略帶苦澀,“便是再左右逢源,誰又知郎主當年的孤獨與無助呢。畢竟郎主當年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那時的他,心中更帶着我給予的傷痛……
“咳咳咳……”
迪古乃忽然一陣猛咳,我收回思緒,急忙拍了拍他胸口,“郎主醒了?”吉月端來熱水。我扶起迪古乃,卻見他微微張開雙眼,含含糊糊地喚了我一聲,復又重重地闔上了雙眸。
我喚來太醫,焦急地質問道:“郎主爲何遲遲不能清醒?”太醫安撫道:“娘娘莫急,病情來勢洶洶。老臣只能適當用藥,否則於龍體無益。”
吉月姑姑亦安慰我道:“太醫說的是,娘娘關心則亂。不如先回宮休息,老奴留此照顧陛下便是。”
我想了想道:“我就歇在偏殿,郎主一旦醒來,要立即過來傳話。”
從秋蘭手中接過熱手巾,我疲憊地擦了擦臉。說道:“一個時辰後叫醒我。”
秋蘭驚訝道:“娘娘只睡一個時辰?”我頷首道:“郎主病中不能拿主意,葛王妃……”我難過地閉了閉眼。嘆氣道:“此事,總得給葛王一個交代。待扶靈隊伍回京之時,我想親自去城外迎候……”
秋蘭道:“葛王妃薨逝乃是意外,娘娘是大金國第二娘子,豈能親自——”
我打斷她道:“勿要再說,辰時你陪我去永寧宮請安,再詳細與太后商議此事。”
西太后聽聞我的請求,用沉默表示應允,並吩咐皇后說:“安葬葛王妃一事就交由元妃處理,皇后你從旁協助,務必要辦得體面。”皇后恭敬應諾,與我一同告退。
正值冬日,雪花飛舞如蝶,望着廊外嬉戲的幾位小郡主,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烏林荅香兒時的樣貌。她總愛穿紅戴粉,如一隻快樂的蝶兒,時常掛着可人的笑容。面對烏祿的冷淡,她鬱悶過,傷心過,卻不似尋常女真少女,會大大咧咧地表白愛意。她就像一杯溫潤的奶茶,既有女真女兒的爽朗,又夾着幾絲漢家美孃的嬌羞。
她曾羞答答地和我說:“姐姐,你教教香兒,香兒想學着做一個漢家小娘……”
眼眶漸漸溼潤,我情不自禁地仰起面,任雪花緩緩落在睫毛上。
皇后忽然來到身旁,溫柔地安慰道:“妹妹,節哀順變,莫要悲傷過度,再傷了身子,誰來照顧郎主呢。”
我睫毛輕動,轉身望了她一眼。皇后屏退衆人,輕輕一笑,握住我的手,平靜地說:“或許,該稱呼你爲姐姐纔對。”
我微驚,旋即淡淡道:“你都聽見了?”昨夜她跪在暖閣外,西太后與我的對話她應該聽明白了。
她頷首微笑,“自打姐姐進門時,我心裡便存了疑惑。且不論你的容貌與上仙郡主相似,單單是郎主當時對你的寵愛,就足以令我心生猜測。我始終想不明白,你一個尋常女子,有何方法把郎主迷得神魂顛倒。直到裴滿皇后也懷疑起你,我才更加確定你的真實身份……”
我默不作聲,她自嘲般地笑了笑,“年輕時心高氣傲,更曾天真地想要從你身邊奪走郎主。現在想來,當年真是自不量力。原來我竟不知不覺中,阻擋了一段美好姻緣。”
我瞧她的語氣,倒不像是做戲,不免有幾分吃驚。定了定心神,我淡淡道:“姻緣由天定,跟你我無半分關係。你是郎主明媒正娶的嫡妻,誰也無法越過你,取代你。”
皇后雲淡風輕地說:“原來是挺恨你,但我觀你多年,發現你也不容易。”說完衝我一笑,轉身就走。
我神色怔怔,她忽地頓住,回望着我肅然道:“你是與烏林荅氏交情甚篤,但你如今更是郎主的寵妃,不論再你如何悲傷,也不能忘了咱們纔是自家人。想想當年你義父的遭遇,你不過是一個婦人,你根本什麼也改變不了。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不要再試圖左右郎主,否則我大金國必然因你生禍。”
我蹙眉,她最後盯我一眼,低低道:“不瞞你說,我曾請過珊蠻法師暗中觀你……”
蒙古那可兒:蒙古勇士。
安答:盟友,把兄弟。
(更新不穩定,但絕對不會太監,故事還有很多高氵朝,我不會因爲忙草草地結束。請大家繼續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