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間的小小風波便這般輕輕淡淡而過,商向暖噓寒問暖了一番溫暖姑娘身體如何,又差人扶她下去休息,當真是半點陷害之色也看不出,眼中的關切之意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好個姑嫂和諧的好畫面,唯得那商帝眼中微露不喜,但到底,也沒有說什麼。
於是大家又開始你好我好地互拍馬屁,還不露痕跡,馬屁聲陣陣中,有個聲音稍見刺耳。
那人坐在對面,位置不輕,右首位,是個中年男子,頗得福相,他舉杯遙敬司業位,說道:“幾位司業攜愛徒下山入我商夷,實爲商夷之福,但本王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幾位司業。”
胖胖的老教院長他擡手:“您請說。”
“聽聞無爲學院爲天下育良才,尋奇人,本王十分敬服,家中有一幼女,年方十七,自幼聰穎,有幸入得當年無爲學院其中一位司業的法眼,帶上山去。後來本王因思念幼女,以鴻雁寄家書多有聯繫,只是在一個月以前,本王再未收到幼女回信,想向幾位司業打聽一番。”那人說道。
這問題不好答,甭管這位親王大人他女兒是誰,如果沒了音訊,那多半是已經被扔下了無爲山深淵,找是找不回來了的。老教院長他老神在在,笑眯眯:“不如親王幼女姓甚名誰?”
“曾,曾沛沛。”
此言一出,石鳳岐瞄了一眼魚非池,哪知魚非池一心一意只管吃葡萄,似未聽見有仇人要尋上門來,當真是心理強大,神色不改。
老教院長原還以爲這親王要跟他聊一聊治國之道,那纔是他最煩的事情,如今他問起學院裡的學生來,老教院長卻是有一萬種理由,反正無爲學院死人這種事是常。
逼着問下落的世家王族多得的,他們早已習慣,老教院長他說:“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是記得,學院中的弟子在學院裡的三年間,不得與外人聯繫,不得與家中通信,不得私自下山,親王你卻是能鴻雁寄書,看來是我院這防護工作做得不甚到位,等此次回去,在下必要跟院長大人細談此事,無爲學院周遭,看來是要鳥飛絕了。”
這等避重就輕的答法自不會讓那位親王滿意,所以他神色微寒,執着的酒盞往案上一砸,濺出幾點酒水來,語氣也不悅了:“我女沛沛從小便是本王的掌上明珠,一去無爲學院便是三年,如何就連寫信都寫不得了?”
“這是規矩,所謂規矩便是定下來由人去遵守,若是壞了規矩卻是要受懲罰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爲學院裡也有無爲學院的條條框框,當年曾沛沛上山之時便應與你說明過這些,你卻未遵守,看來商夷國卻是個不懂得遵守規矩的地方。無規矩不成方圓,連方圓都不成,還想成天下?”
老教這頂帽子扣得有點大,是將整個商夷國都拖下水來了,這等腹黑的口條與手段,平日在學院裡倒沒怎麼見過,現在一看,原來老教這院長,他也並非是浪得虛名。
對面那位親王一怒,便拍案而起:“我商夷國泱泱大國,周邊小國莫敢不服,一統天下指日可待,你這無爲學院育的是定天下之材,卻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清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