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王宮裡面最大的會議室,程霺焰坐在會議室的其中一個位置上,周圍坐着的人基本就是上次給她開“審判大會”的那些高層,當然有一些高層並沒有出現在那場“審判大會”上,那天一些高層在會場上處理事情,有幾個人程霺焰只知道臉和身份名字,基本上都沒正式見過面,還有幾個高層級別的人實在忙得無法出場,他們派了一些代表參加這場會議,有些代表已經到了,有幾個還沒到。
此時程霺焰就情願坐在那一堆她不怎麼熟悉的人中間去,因爲此時她的左手邊是司靜坊,右手邊的人是莫卿藺,坐在她正對面的韶炎炎正有點幸災樂禍地看着她,韶炎炎的另一邊是饒商裔,再過去是顧傾城,顧傾城旁邊就是穆臣夜和步麓。
——她是多麼的想要坐到他們中間去啊,怎麼都比坐在司靜坊和立場不明的莫卿藺的身邊好啊。
這一次會議的氣氛不同於上一次的那種,上一次在審判大會上的氣氛是凝重騷亂和爭吵,還有各自帶着各自的“小算盤”坐在位置上算計着。雖然這一次的氣氛依舊也是凝重騷亂和爭吵,也是呆着各自的“小算盤”算計着,但是這一次的氣氛明顯比上次……恐慌很多。
是的,恐慌,這是一個很恐慌的情緒,因爲按照現在的檢驗結果,在這個國家就是有着三個擁有神賜予的皇冠聖痕的人,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在他們的認知中也是不被允許的事情,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王,按照這個國家的傳統,神是不可能把帝王繼承人的位置同時賜予三個人的。
他們先可以忽略童流瀾身上的那個,童流瀾身上的皇冠聖痕是完全真實的,但是也屬於特殊情況,而且本人也沒有意願繼承帝王的位置,所以童流瀾可以不被捲進這場事件中來,那麼剩下的何流瀾和那個年輕的男人就是這場事件的主角了。
這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男人有着極其普通的外表,皮膚略黑,身材瘦弱,戴着一副度數很高的近視眼鏡,根本就是一個扔在人堆裡面都找不出來的長相,名字
也很普通,叫做曹磊,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但是這個人的身上出現了皇冠聖痕,屬於這個國家的帝王繼承人才會擁有的聖痕,神所賜予的聖痕。
現在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離商定的會議時間還有這個十分鐘,還有幾個參加會議的人還沒到,所以會議室裡面的人都帶着各種各樣的情緒討論着,當然不包括程霺焰在內。
你讓她和誰去討論?司靜坊?莫卿藺?還是隔着桌子去打擾靠在一起說悄悄話的韶炎炎和饒商裔?
瞬間,程霺焰很想裝病逃開這場會議,坐在身邊的司靜坊和莫卿藺似乎還用着很有深意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嘴角還帶着各自慣有的笑容,使得程霺焰開始坐不住了,想要逃離的想法更加強烈了,這種想法糾結地纏繞着她的大腦,理智卻又拉扯着她留下來,就在着無比糾結的時候,樂寰舟和酆楷聞到場了。
在看到樂寰舟和酆楷聞的臉的時候,程霺焰內心中的那種糾結消失了,面對他們兩個人——一個她需要暗中調查的對象,一個她最強有力的合作者,她覺得自己可以進入備戰狀態了。
於是程霺焰低低地吸了一口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樂寰舟和酆楷聞的眼神都不留痕跡地掃過程霺焰這邊,兩個人的眼睛都帶着深沉的意味,兩個人的眼神都極具深意,但是兩個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完全不相同。
過了幾分鐘,參加這場會議的人員終於全部到齊,會議室的主位空了出來,因爲那個地方是屬於帝王的,其餘的高層們和高層的代表們分別坐在主位的左手邊和右手邊,開始這一場會議,這一場被記載如歷史的這個國家史上最嚴肅的會議之一。
這次會議首先開口的仍然是王宮政權的錢美嬈,她負責的王宮各種接待禮儀和外交方面的事務,關於曹磊的接待工作就是她在負責,於是她先開場彙報了一下關於曹磊方面的接待情況,接着慢慢地把會議引導入正題。
“曹磊先生我已經把他先安置在王宮的客房裡面了,周圍當
然配備了相應的保安人員和監控設備,雖然這有點失禮,但是也沒有超出規定之外。”錢美嬈習慣性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臉部的表情和語調依舊嚴肅得像硬邦邦的凍木條,“今後他就會暫時住在王宮裡,生活飲食方面都按照王宮裡面客人的制度來配備,直到選定出合適的解決方案爲止。”
現場沉默了一下,沉默出一種極其複雜的味道來,接着穀神使接着錢美饒的話說了下去,他那莊嚴肅穆彷彿是在焚唱聖歌一般的語調打破了這份複雜的沉寂。
“這樣很適合,錢大人,這樣的配備完全不失禮,在沒有做出完全的判定之前必須要保持警戒。”穀神使莊嚴肅穆地說,“一切的事情都有可能朝着未知的方向發展,在兩個皇冠聖痕當中必定有一個是假的,那麼造假的那個必定懷着叵測的居心來到這裡,我們必須防備。”
聽了穀神使的話,程霺焰目光復雜地抿了抿嘴,但是很快地一貫喜歡和別人唱反調的苗族長挺身而出,發表了自己一貫和別人不同的意見。
“我倒是覺得沒必要防備得這麼嚴密,放鬆一點比較好,我覺得你們現在已經基本都把曹磊先生當成是造假的那一方了。”苗族長說,“你們已經主觀地覺得何流瀾大人才是帝王的甄嬛傳了繼承人,很本能很慣性地覺得曹磊先生只是一個譁衆取寵的仿冒品而已。”
苗族長的這個說法引起了好幾個人的共鳴,這一次苗族長所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還是有些人持反對的意見的,比如一向都很直白的韶炎炎。
“苗族長,你的這句話雖然有道理但是太不謹慎了,錢大人的作風既然沒有超出規定之外那麼就繼續按照錢大人的安排來做唄,在規定之內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應該能夠理解,也沒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作爲一個帝王連這一點都無法體諒的話我就要懷疑他的資質了。”韶炎炎有點冷淡地很直白地說,“再說苗族長能夠肯定造假的那個人只是在‘譁衆取寵’而已嗎?萬一真的像是穀神使說的那樣是居心叵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