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突然響起潛伏在暗處“照看”他和童流瀾的奶昔和焦糖的聲音，他們用那淡淡的語調很認真地重複着一句話，讓他堅定地相信程霺焰一定會保住他的命，把他帶進旋轉城堡的話。
何流瀾微微愣了一下，不確定自己是產生了幻覺還是奶昔和焦糖的聲音真真正正地響起了，何流瀾不確定地微微皺了皺眉，覺得以奶昔和焦糖那種神秘的身份和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提醒他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這個提醒難道會是程霺焰授意的嗎？
接着，響起了一陣略顯嘈雜的鈴聲，彷彿是很多鈴鐺一起晃動的聲音，何流瀾不用轉頭確認就辨別出那是紅茶脖子上的那些鈴鐺發出的聲音，這個聲音聽上去完全沒有什麼，但是此刻在何流瀾耳朵裡面就是一種暗示，一種給他增加信心的暗示！
所以，還是咬着牙堅信程霺焰的話吧，而且以程霺焰的手段她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不可能知道自己對童流瀾的那些黑暗偏激的想法的。
想到這裡何流瀾的猶豫和憂慮一掃而空，他微微揚起下巴，微微揚高語調，用一種完全真誠的調子繼續說了下去，但是他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出他內心的緊張情緒。
“是的，我是想用鳳疫先生的那些手段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鳳疫先生能夠更換一個人的身體和靈魂，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身體就能把我的靈魂換進去，這樣我就能夠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通過鳳疫先生的手術靈魂和肉體也不太可能再會出現某些銜接方面的問題了。”何流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童流瀾的身體就是最適合我的那個身體。”
現場響起一聲聲劇烈的抽氣聲，似乎被何流瀾這樣的想法完全嚇到了，何流瀾下意識地很緊張地去看程霺焰，此時程霺焰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既不冰冷也沒有笑容，這樣模糊不明的表情讓何流瀾一時捉摸不透她真實的想法，這讓何流瀾完全地緊張起來。
付神使對何流瀾的這個想法也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情緒，但是他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保持着很良好的素養繼續提問下去。
“把你的靈魂換進童流瀾的身體會產生什麼效果？我是指對童
流瀾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付神使公式化地很仔細地問，“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很不好的影響的吧？”
何流瀾沉默了，他微微低下頭，靜靜地點了點頭之後纔開口。
“我的靈魂進入他的身體就會擠走他的靈魂，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會死。”何流瀾回答說，“按照鳳疫先生的性格也許會捉住童流瀾的靈魂做一些實驗。”
現場再次響起劇烈的抽氣聲，接着爆發出一聲聲比較激烈的聲討聲，神使機關的那個首領不得不敲擊神杖才讓這些聲音減弱下來，但是竟然一時間不能夠陷入完全的安靜中。
何流瀾微微低着頭，他的視線早已經從程霺焰的臉上移開，再一次完全不敢去看程霺焰的臉。
而就在這個時候，程霺焰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了，她的聲音淡淡地依舊讓人辨別不了她的真實情緒，卻讓何流瀾的心中瞬間照射出溫暖的光芒。
“請各位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注意一下我們是在審訊當中，而且雖然三三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但是他最後沒有付諸於行動，反而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救了流瀾，請你們再討論他這個罪惡的想法的時候也考慮一下這一點。”程霺焰淡淡地說，眼睛緊緊地盯着低垂着腦袋的何流瀾，語調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軟，接着她的目光轉向付神使，說，“這個我也寫成資料了，付神使那邊應該有。”
翻閱到資料的付神使點了點頭，確認了程霺焰的說法，而就在這個時候，酆楷聞用一種很好奇似地語調開口了，他看着何流瀾很好奇地問，彷彿就是在閒話家常一般。
“你爲什麼會放棄這樣的想法呢？當時你的身體很糟糕吧？那種痛苦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當初程首領身體裡面的靈魂也出現過問題，她可是在牀上整整躺了一年才能下牀走動的，你那也的情況可是比她糟糕多了。”酆楷聞看着何流瀾問，“是什麼樣的力量促使你放棄這樣的想法——放棄自己的生命的？”
酆楷聞的話語落下的時候何流瀾就清楚酆楷聞的意圖了，他根本就是在幫他，幫助他在所有高層面前賺取一點印象分，這樣讓他進入旋轉城堡的計劃也就會順利很多。
何流瀾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但是他也不會說假話，只是這個實話實在是讓他有點說不出口。
但是說不出口也得說，他不能沉默，也沒有沉默的權力。
“我……我下不了手。”何流瀾淡淡地別過頭，臉上出現了一些很不自然的情緒，有些彆扭地說，“看着他的臉我就想到他其實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親人，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何流瀾的回答引起了更加大的反響，嘈雜的議論聲完全蓋過了一切，何流瀾在這嘈雜中靜靜地看着地板，耳邊響起一些同情類或者軟化了的論調，他微微鬆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一下。
看樣子審訊要進入尾聲了，事情大概就要進入結尾了，事情的結果應該是他想要的那種。
只不過事情永遠不可能這麼如願的，就在莫卿藺和何流瀾很默契地慢慢地把話題全部導向了半神族方面的事情，認爲現場的節奏已經完全倒向了半神族方面的問題上，有些人也的確開始研究鳳疫所得到的那把鑰匙究竟有着什麼樣的作用時，在問完那些問題後一直很沉默的酈神使再次開口了，彷彿反應慢半拍似地開口問出了那個何流瀾極力避免的問題。
“我有問題要問，一個看上去這個問題也許有點不怎麼重要，但是在沒有得到答案前實在是無法確定這個問題真正的重要性。”酈神使靜靜地用那聖潔的大眼睛看着何流瀾，“你那四個小女孩手下中有一個很擅長各類藥物和實驗的，你剛纔也提到過她，那麼其餘三個女孩……我看到兩個似乎一直站在你的背後，應該是護衛之類的角色，另一個則負責潛入樂寰舟的府邸收集資料。”
酈神使微微停頓了一下，那雙聖潔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何流瀾，繼續用疑惑的語調說出自己的疑惑。
“所以個問題讓我產生了巨大的疑惑，你不會把郭虛交給你的護衛看管，她們基本都是在你的身後沒有時間分神去囚禁郭虛，另一個收集資料的女孩也不可能……那麼你就只有把他交給擅長藥物和實驗的女孩咯？！”酈神使看着何流瀾問，“那麼你抓住郭虛是爲了什麼呢？是想要拿他做什麼實驗嗎？和你剛纔所說的有關於你的身體方面的實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