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手中這個軟綿綿的毛絨玩偶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喜歡的情緒,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不只是因爲眼前的這個毛絨玩偶很可愛抱着很舒服才產生這種喜歡的情緒的,好像在喜歡的背後還蘊藏着某些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感情在裡面,好像自己和這個毛絨玩偶有着什麼樣的心靈上的接觸,自己曾經和這個毛絨玩偶或者類似的發生過什麼故事似地。
當然,她一點都記不起來,只要一去回憶,她的頭就會隱隱作痛,讓她無奈地痛,無奈到只能吃藥緩解。
她其實不想過度服用那個藥物,不知道爲什麼她潛意識地認爲“是藥三分毒”的這個理論,明明這裡面的人沒有任何人告訴她這一點,他們都讓她只要頭疼就服藥……這種藥物對身體無害……就算一直服用也沒有關係……這類的理論。
這些理論和她潛意識中認爲的“是藥三分毒”的理論有點衝突,人類是一種總會覺得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生物,所以程霺焰覺得自己的潛意識是正確的,對別人那些論斷抱着懷疑的態度。
相比於她周圍的那些所謂的“熟人”,所謂的“父母”和“未婚夫”,她自己的潛意識她自己的思想纔是和自己最親近的,更何況她一直都對她那“父母”和“未婚夫”都抱着一種微微排斥的態度。
她討厭見到他們,她需要安靜,安靜地一個人躺着,
安靜地就這麼躺着,等待……
咦?她這是要等待什麼呢?她這種等待的心情是從哪裡來的呢?是有什麼要來見她嗎?是一個人要來見她嗎?是一個人要來接她嗎?
突然冒出的這種想法嚇了程霺焰一跳,特別是最後一條猜測,這個猜測使得程霺焰越想越深,越是思考這個想法的可能性就越是深陷地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並且隱隱約約好像還觸動了內心最深處的某個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那是什麼?那個地方是什麼?那個地方藏着什麼?那個地方究竟有着什麼她失去的東西?
程霺焰深深地皺起眉頭,腦部因爲她的這些回憶性質的思考而開始隱隱作痛,逼迫得她不得不放棄繼續深入下去,不得不無奈地放棄追尋那個失去的隱隱約約冒出來一點點的東西。
程霺焰長長地嘆息一聲,左手抱着那隻麋鹿毛絨玩偶,空出右手去揉自己因爲疼痛而微微跳動的太陽穴。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然後開門走了進來。
程霺焰微微皺着眉,沒有擡眼去看走進房門的那個人是誰,其實不用看她都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從腳步聲就可以清晰地判斷出走進她房門的人是喬曾銳。
程霺焰有點反感喬曾銳這種進入她房間的方式,雖然他敲門了,但是完全沒有停留等待地直接走了進來,完全沒有等到她開口同意,這一點對程霺焰來說很沒有禮貌,萬一她在換衣服之類的,那豈不是很糟糕。
不過事實上即使他等待了程霺焰也不會有任何允許他們進來的動作,她根本就是排斥任何人到她的房間來打擾她,還有喬曾銳既然是她的未婚夫,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算她在換衣服其實也沒有什麼。
但是程霺焰就是反感這些,這種反感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裡過來的,連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太過任性了,但是她完全抑制不了自己對喬曾銳的這種感覺,就像丟失了的以前她就對他這麼反感似地。
這樣的想法讓程霺焰微微地嘆息,喬曾銳總體來說對她還算是挺好的,好到很多地方都很過分地縱容,就算是現在她對他如此地冷漠和排斥,他還是會耐心地微笑着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着她。
程霺焰很多時間還是覺得很內疚的,她想着自己是喬曾銳的未婚妻,因爲突然的變故導致他們的距離瞬間拉開到這樣的程度,以前的溫情全部消失了,只剩下程霺焰無盡的排斥和冷漠,這樣的狀況下喬曾銳還能夠保持着微笑繼續充滿愛意地面對她,那麼他真的是很愛很愛她咯。
這樣的想法讓程霺焰覺得有點內疚,但是她抑制不了,抑制不了自己對他產生強烈的冷漠和排斥的心理。
也許是失憶的緣故吧,也許是內心深處那個“隱隱約約”的緣故。
不過她暫時也不能考慮這麼多,現在喬曾銳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了,爲了撫平一點點她的內疚感,程霺焰很勉強地把臉轉向喬曾銳,勉強地露出一個還算和善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