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麼,還是剛纔那句話,她畢竟是個外人,夏桐沒有任何權力去指責肖伯伯,也許,他的確有難言的苦衷。喪女的悲痛,自己老婆變得瘋瘋癲癲,他的壓力已經夠多了,只有身處其中還能瞭解其滋味,夏桐嘆口氣,跟在後邊默默走路。
肖蒼雲見夏桐不再追問,終於長舒了口氣。此時,他的內心是百感交集,各種滋味盡在其中。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靚麗的身影,潔白的肌膚,完美的曲線,她看起來多麼像一件藝術品,自從有了她,自己似乎充滿了無限活力和動力,而生命,變得更加有滋有味。
人,的確是會改變的,只是這種改變需要個契機,需要一種環境,此時的肖蒼雲已經完全改變了,他的心似乎都有些僵硬無比。那天看到夏桐的短信,他先是一怔,後來卻輕輕一笑,把老太婆送到精神病院,自己就少了一些麻煩,怎麼早沒想到呢?
第二天他就去了那家醫院,看到病房中的妻子正大喊大叫,後來被聞訊趕來的醫生打了藥物,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平靜。他竟都沒有上前去看一眼,只是站在窗外冷冷瞄過去,老婆被幾個醫生摁在那裡然後粗暴地拖到牀上,似乎他們手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
肖蒼雲的內心沒有任何漣漪,他看了看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心裡竟然延伸出一股嫌惡,真是難以想象,自己怎麼會和這樣的女人生活了一輩子?她和她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一定要區別,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相差十萬千里。
片刻,他轉身離去,交了足夠的費用後立即出了醫院。下面他所要做得並不是去關心這個瘋婆子,而是讓心中的她得到滿意和滿足,並且給她所需要的東西,這纔是他生活的新向標。爲此,肖蒼雲感到一絲興奮,爲了心中的女人,他不管做什麼都充滿了活力和動力。
倆人各自想着心事,誰也沒再說話。這時,已經進了一個冰冷的房間,突然一股冷氣吹來,夏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擡頭向四周望去,房間裡有些黑暗,屋頂上亮着一盞忽明忽暗的燈光,並且寂靜的有些可怕。
“冷隊長”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夏桐有些錯愕,擡起看去原來是這裡的管理員,只見他身着灰色服裝,正從旁邊的拐彎處走過來。冷箭朝他點點頭:“昨天那具女屍在什麼地方?”
那人也不言語,徑直走到一個寬大的抽屜旁,眉頭微皺,他用力向外一拉,隨着“咔嚓”的一聲響,上邊飄起一股白霧般的冷氣。
冷箭朝前走了兩步,然後對着肖蒼雲招招手,他遲疑着走過去,步履突然變得蹣跚起來,好不容易挪到了前面,只掃了一眼肖蒼雲就扭轉了身體,眉頭微皺,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屍體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難看,面部已經變得破敗不堪,有得地方露出了黝黑的骨頭,這哪裡是自己的女兒?那個如花似玉,高挑俏麗的女孩,說話帶着一串銀鈴般的聲音……這一切似乎都和眼前的屍體扯不上邊,沒想到人死後會有這麼恐怖的面容。
“請您再仔細看看,這是不是肖雅芳?”看肖蒼雲扭過頭良久不再看一眼,冷箭在旁邊提醒道。
肖蒼雲緊皺眉頭,他只好又費力地轉過身體朝屍體看去,恩,似乎有些女兒的影子。五官雖然有些破敗,但臉型的輪廓依稀可見,尤其是眼睛,眼睛周圍的框架像極了雅芳。但他心裡卻犯起了嘀咕,如果這是雅芳,那上次和雅芳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死屍又是誰?
看完了屍體三人出了停屍房,肖蒼雲忍不住咳嗽兩聲,臉憋得有些紅。而夏桐許是沾了冷氣,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冷箭朝前方指了指,他們三人慢慢向前走去。
“肖先生,您能確認那具屍體是肖雅芳嗎?”看他的神情緩和下來,冷箭適時問道。
肖蒼雲的步子停下來,他緩緩而道:“嗯,從剛纔的輪廓來看的確有雅芳的影子。但是,屍體腐爛的太厲害,我也是依稀感覺有些像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肖蒼雲實話實說。
冷箭點點頭,他突然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肖雅芳有沒有同胞姐妹?”
聽了此話,肖蒼雲先是一愣,繼而搖頭說道:“沒有,自小我們就雅芳一個女兒,她並沒有任何姐妹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冷箭也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在自言自語:“這倒是奇怪了,如果這具屍體確認是肖雅芳的,那先前的屍體是誰?難道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而這時,夏桐則想起了陸嵐的一句話,那應該是很早之前了,當時她第一次見到陸嵐,陸嵐爲了感謝她救了蕾蕾,於是請她到酒店吃飯。當時,陸嵐提到了肖雅芳的死,她說:“她沒有像陳旭死得那樣難看,她的全身沒有一絲傷痕,也沒有中毒跡象,她的屍檢結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至少到現在爲止,法醫還沒有找到她的真正死亡原因。對了,她的表情,她死亡時的表情,令人更加疑惑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聽了這話夏桐極爲驚訝,因爲陸嵐提到了死亡表情。後來又聽陸嵐說道:“當時她和陳旭都被送到了殯儀館,我也看到了肖雅芳的屍體,她的臉上似乎透着一股微笑。我能確定,應該是微笑,一種潛意識的笑,沒有聲嘶力竭,沒有痛苦……”
想到這裡,夏桐的身體突然一震,她的心猛地緊鎖起來,因爲她想起了古泉山莊,那些歌舞伎的微笑,而這種微笑的確有攝人心魂的魅力。後來,又記得陸嵐依稀說道:“但是,我感覺她的笑卻令人毛骨悚然,當我看到陳旭屍體的時候,只感到害怕。但是當見到肖雅芳的屍體,我的寒意卻從腳跟直衝腦門,渾身冰冷尤其是她臉上的微笑,看着是微笑,卻似乎能穿透人的心靈,有非常強烈的不舒服感。所以,我只看了一眼,便趕緊離開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天啊”
想到這裡,夏桐突然一陣驚呼。冷箭和肖蒼雲不由得轉了頭,這才發現夏桐臉色煞白,站在原地,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冷箭轉過身體,目光中帶着敏銳:“夏小姐,你想到了什麼?”
夏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冷箭,這才失聲說道:“如果我們剛纔看到的屍體纔是肖雅芳的,那先前的那具肯定是假的。如果她是假的,我知道她是誰?”
“誰?”肖蒼雲和冷箭幾乎是同時問道。
平息片刻,夏桐的聲音透徹凝重:“冷隊長,記得我曾經給您講過古泉山莊的事情,那裡有樂人控制的女體和歌舞伎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聽到這裡,冷箭的眉頭微皺,疑惑地搖搖頭:“我們組織警力去了大峰山的古泉山莊,不過,並沒有你說的什麼屍體,現場一片安靜,到處都佈滿了灰塵,應該是許多年無人入住了,別說什麼紅色血水,即使連一個腳印都未曾看到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夏桐的聲音焦急起來:“冷隊長,您可以不信我的話,但不可能所有的人集體撒謊?再說了,徐處和另外兩名司機就死在那裡,還有車子,車子就停在古泉山莊,從這些足可以證明我們去過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冷箭:“此事的確有很多疑點和不解之謎。雖然你們的言辭和現場有很多出入,但卻又有理可循,而這,正是我們需要揭開的謎團之一。好了,暫時不提這個,你剛纔說如果這具屍體是肖雅芳,而先前的那具你知道是誰?”
夏桐點點頭:“因爲陸嵐告訴過我,她當時看到屍體的嘴角有一抹令人恐懼的笑容,而我在古泉山莊經歷過的那些歌舞伎,同樣也有這樣的笑容,因爲她們不能稱之爲人,應該是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這是日本的蛇櫻組織,存在了百年的邪惡組織,是他們在用手段控制那些屍體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這……怎麼可能?”肖蒼雲有些錯愕。
冷箭沉默不語,他的額頭擰成川子,用手託在下巴處,半響沒說話,良久之後看了夏桐一眼:“當時辨認過屍體後,現在第一具肖雅芳的屍體已經火化,如果僅僅從一個笑容就推斷……未免有些不太可信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夏桐聽了這話,卻輕輕搖搖頭:“冷隊長,任何一個活人都不會有那種笑容,如果她的笑容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話,那肯定就是女體,我可以確認。因爲第一次見到她們時,我也有陸嵐同樣的感覺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嗯,如果照這樣推斷,那就要麻煩肖先生了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哦?”肖蒼雲愕然。
“現在這具屍體腐較嚴重,而第一具屍體卻已經火化,如果想確認她是不是肖雅芳,我們只有用DNA做最終的判斷,而這次,的確需要您的配合看着那麼多彈窗廣告爲什麼不來呢?
“可是,我……我”肖蒼雲欲言又止,冷箭疑惑:“有什麼難處嗎?”
“哦,沒,沒什麼”肖蒼雲的目光閃爍不定,他掩飾地咳嗽兩聲,擡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