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姐姐。”
聞言,周世涼驚訝中帶着驚喜。
周世涼只知道舞天妃已經進入了沉睡,卻不知她在何處沉睡。
難道天妃姐的沉睡之地就在這裡?
青色柳枝緩緩漂浮在這混沌世界中,周世涼心中帶着疑惑,緊緊跟隨在她後面。
此刻的周世涼只是靈魂狀態,身子輕飄飄的也不知道瞟了多久,擋視線中的一點白色光芒躍然入目的時候,周世涼的心裡猛然一顫。
他雖無肉身,卻不代表沒有視覺,相反,在這黑暗的混沌世界中,周世涼的視覺格外靈敏,對光線也特別敏感,那白色光芒一出現就把周世涼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到了。”周青柳緩緩說道,“哥哥,前面便是天妃姐的沉睡之地,我無法進入,你自己過去吧。”
“無法過去?爲什麼?”周世涼疑惑問道。
“這片混沌空間分爲八個區域,我只能生存在其中一塊,天妃姐所在的區域,我是無權涉足的。”周青柳解釋道,“你不一樣,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雖然現在崩碎了,可你還是主宰,八個區域自然對你沒有限制。”
周世涼不清楚八個區域代表着什麼,但是他清楚此刻與周青柳分別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捧着那微微發光的柳枝,周世涼嚴肅而又深沉的說道:“柳兒,你等着我。”
“嗯,柳兒等着你,快去吧。”周青柳的語氣溫柔似水,不等周世涼再說話,便緩緩飄向了遠處。
周世涼目送着青色柳枝緩緩消失,心中不由一陣壓抑,感覺有一塊巨石壓在心口處,怎麼都挪不開。
知道柳枝消失在視線中,周世涼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轉過身緩緩向那白色光點走去。
似乎只是跨出一步,周世涼便有一種走了千里的感覺,瞳孔中的那白色光點驟然變大,周世涼瞬間就看到了這白色光點是何物。
周世涼屏住呼吸,有些難以喘氣,一張清秀的少年臉龐也不由爬上了一絲靦腆。
因爲他看到白色光點
中沉睡着一個女子,女子全身赤裸,雙手環繞着抱住了膝蓋,腦袋埋在膝蓋中間,看不清面容,三千青絲垂落,遮住了嬌軀上一半的春光。
周世涼知道,這人便是舞天妃。
“天妃姐。”周世涼輕聲呼喚,企圖將沉睡中的女子喚醒。
因爲周圍靜謐的彷彿連心跳聲都能清晰聽見,周世涼的呼喚聲不大,卻有一種洪亮的感覺。
那全身赤裸的佳人彷彿是聽到了周世涼的呼喚,嬌軀微微一顫,一雙美麗的大眸子悄悄睜開。
舞天妃微微擡頭,看到了一臉靦腆的周世涼,不由一笑道:“你來了。”
“那什麼,天妃姐,你這沒有衣服麼?”周世涼不敢只是眼前的曼妙人兒,撓着後腦勺說道。
舞天妃卻是微微一笑,毫不在乎似的站了起來,好在有那三千髮絲做遮掩,將關鍵部位都擋住了,不然周世涼這牲口說不定要血流三千尺了。
“我都不介意,你還扭扭捏捏的跟娘們似的。”舞天妃莞爾笑道,緩緩飄到了周世涼的面前,輕輕拉起了他的手,嘆息道,“既然你會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你肉身毀了吧?”
聞言,周世涼這纔想起自己還在跟滕遼大戰呢,臉色不由一緊,想要說什麼卻被舞天妃打斷了:“放心吧,那毀去的肉身並非你的道胎。”
“什麼意思?”
舞天妃微微一笑,一手拉着周世涼,另一隻手在虛空一劃,好像鋒利的小刀劃破脆弱的紙張一般,虛空中裂開了一道口子。
這口子不大不小,正好一人高。
周世涼下意識的看去,不由的老臉一紅。
虛空裂縫中裹藏的是一個裸男,這裸男可不像**那麼養眼,特別周世涼還認出了那裸男長得更自己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周世涼紅着臉,不敢去看身旁的舞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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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道胎肉身乃是夜叉顯化,不久前你惡戰重傷,夜叉真身受創,我怕你再難駕馭夜叉真身的兇戾,便以那鬼帝坐化前的皮囊打造了一副軀殼,讓你暫時
用着。”舞天妃笑着解釋道。
周世涼雖然聽得迷迷糊糊,可大概的意思也算是聽懂了,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被滕遼打成碎渣的只不過是一個備用軀殼,我真正的肉身是眼前這具裸……”
看着周世涼靦腆的跟大姑娘似的,舞天妃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取笑他,繼續問道:“你知道我沉睡的目的是什麼嗎?”
“不是說你消耗過度,需要沉睡恢復麼?”
“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主要的目的,是幫你將這夜叉真身上的凶氣煉化,眼下也算是完成了,你來的倒也正是時候。”舞天妃一邊說着,一邊素手輕揚,將虛空裂縫中的“裸男”拉了出來。
周世涼還想說話,舞天妃卻是沒有給他那個機會,將裸男拉出虛空之後,她那拉着周世涼的小手微微一抖,一陣光華繚繞,周世涼的意念體瞬間分成了十個透明的小光洙。
“三魂七魄就位。”
隨着舞天妃的一陣輕吟,那十個透明小光洙分別鑽進了“裸男”的眉心、心臟和八脈,正好十處。
做完這一切,舞天妃稍稍猶豫了一下,素手再次輕揚,一指正北方,瞬間就有一道符文飛速而來,口中呢喃道:“既然得到了阿鼻鍾,便將大浮屠世界的阿鼻世界歸位吧。”
一言落下,舞天妃指尖的那到怪異符文散發出一道漆黑光芒,映在了周世涼的左胸位置,半晌之後,周世涼的左胸口便刻上了一道紋身,若是細細看去的,能發現這正是阿鼻鍾。
……
且說滕遼燃燒生命之力,直接跨進了凡武玄境,化身人形蠻獸,不斷轟擊着周世涼,直到將周世涼的肉身徹底碾成了肉泥,滕遼才緩緩收回了手。
老淚縱橫,滕遼看着地上那一攤血肉混合物,忽然仰天長嘯,“遠兒,爲父將那周世涼送去陪你了,你黃泉路上走好。”
滕遼的悲慟的大喊着,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輕佻的男子聲音:“既然這麼捨不得那你兒子,我建議,那黃泉路,還是你親自陪他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