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幹就幹,翻開揹包,把火把上面浸油的布條拆了下來,纏在羽箭的箭頭上,在用燧石引燃後,用長弓射入了狗頭人的營地。
谷尚早看到幾個戰士忙着向狗頭人營地裡射箭,左右看了看,說:“遊俠到哪裡去了?不會跑了吧。”
sky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說:“他一直在那棵樹上做偵察,站得高一些視野會比較好。”
谷尚早經過sky指點後,隱隱約約看到那邊有個人形的身影,卻不敢肯定。
火燒營地的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因爲連天的睛朗天氣,營地內的木材非常乾燥,七八支火箭射了出去,營地正中的那覆蓋着茅草及樹枝的木質主體建築就燃燒了起來。sky他們看着火勢越來越大,似乎完成任務只是時間問題了。
突然他們身後的樹上不斷傳來了急促的布穀鳴叫的聲音,夢夕連忙對身邊的sky說:“敵人出來了,有很大一羣。”
“準備戰鬥!”高芒舉起圓盾,右手抽出了長劍,對身邊的那兩個戰士說。
那兩個戰士收拾好長弓及箭袋,一個雙手持戰斧跟高芒站在一起,另一個手持長矛站在他們身後,都做好了戰鬥準備。谷尚早忽然消失了蹤影,不知道潛行到哪裡去了。
sky一手拿着釘頭錘,一手拿着盾把夢夕擋在了身後。但他身後的1級女法師並不安份,拿着她的木杖上前一步,跟失去神術使用能力的牧師站成一排。
從營地的寨門可以一眼看到營地中心的主體建築裡涌出了不少不型的人形黑影,在火光的照耀下隱約看到是狗頭人的影子,對於這種hp只有2點的怪物,正是戰士們的享受秒殺快感的好時候。
但隨着這些狗頭人的慢慢迫近,那幾個戰士的臉色馬上變得非常難看。因爲這些已經逐漸進入他們視野的狗頭人一個個腳步僵硬機械,穿着破爛的皮甲,拿着半身矛,有的甚至咽喉上還插着一支白色的羽箭,這是他們生前所受到的致命傷――沒錯,是生前,因爲走過來的是一隊亡靈大軍。
雖然有一部分沒來得及從建築裡逃出來的狗頭人殭屍已經被葬身火海,但他們面前的這一羣的數目仍有數十個。
“是殭屍模版的狗頭人?!”高芒身後的那個手持長矛的戰士驚叫了起來。
“如果有四五個的話都足以讓我們滅團了,別說一下子來這麼多。”他身旁的另一個戰士也哆哆嗦嗦地說:“我們沒希望能獲勝的。”
高芒也有些緊張,但他卻沒有絲毫退縮,他緊抓着劍柄,向身後的sky看了一眼,然後吼叫一聲,說:“sky只有這一次任務的機會,拼了!”
被擋住了視線的sky這時候纔看清了敵情,他說的話讓前面的三個戰士鬆了一口氣,“我聽黃金甲說過,廊橋莊園附近的殭屍都是老奧托製造出來的,因爲祭品不合適,所以這些半成品的殭屍除了可以被驅散外,戰鬥力跟生前沒有太大區別。”
“也就是說,他們仍舊和那些hp僅2點的狗頭人一樣好對付?”已經決定拼命的高芒有些喜出望外地說,隨後又有些可惜地說:“早知道就帶個牧師了,驅散起來肯定很爽。”
另兩個戰士也悻悻地說:“就知道挑等級e的任務不會碰到那麼變態的怪物的。”
藏在樹上的羅斌吹響了戰鬥的號角,他“嗖嗖”兩箭,把衝在最前面的兩個狗頭人射倒。相比來說,戰士們剛開始就比較保守,只是原地等待着狗頭人殭屍們進入他們的衝鋒範圍。
這些狗頭人殭屍們明顯有明確的指揮,在他們離這些戰士僅七八十尺的時候,全部極速向這些戰士們衝了過來,他們桔紅色的皮甲匯成了一片耀眼的洪流。
這些只顧快速接近完全忽略了戰士攻擊的爬蟲,雖然被高芒及他身旁的兩個戰士砍翻了兩三個,但仍然衝破了戰士們構築的簡易防線,衝到了sky和夢夕身前。
sky揮舞着手中的釘頭錘砍翻了一個,相對於衝到他們跟前的十幾個狗頭人殭屍來說,卻是杯水車薪,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被這些狗頭人圍攻至死,他的任務也就完全失敗了。
“燃燒之手!”站在他身邊的夢夕突然一聲厲喝,一道佈滿她身前兩側及前方的錐形火焰突然籠罩了面前的六個狗頭人殭屍,那幾個狗頭人殭屍的身體馬上燃燒了起來,並逐漸委頓,在她和sky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火焰築成的隔離牆。
樹上的羅斌馬上調轉準頭,瞄向sky身前火牆對面的狗頭人殭屍,一箭射倒一個,以穿楊之技,馬上把圍上來的敵人清除掉了。
後面沒法衝上來的狗頭人馬上把手中的半身矛向這邊拋,sky雖然被刺中了幾下,但他連忙喝了一瓶治療藥水,問題還不大,愣是挺到了高芒等幾個戰士的救援。
幾個戰士在羅斌的幫助下,尤如砍瓜切菜一般把因爲太擁緊只能陸續衝上來的狗頭人殭屍們砍倒在地,眼看就要勝利在望了,忽然從一陣七彩的光芒罩向了擠在一起的幾個戰士和sky、夢夕幾個人,那種噴射出來的霞光使他們的眼睛一陣犯暈,神經也變得麻木起來。
“我看不到東西了。”一個戰士突然一聲慘叫。
同樣失去了視覺的高芒想盲目地揮動手中的長劍,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了,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附近有施法者。”他只能根據自己的常識做出了判斷。
sky雖然頭也暈了一下,但很快緩過神來,但他能做的也只有揮舞着釘頭錘向附近的幾個狗頭人殭屍砍過去,讓那幾個無法動彈的戰士能少受些傷害。同樣沒有受到影響的夢夕在用最後一個1級法術魔法飛彈打倒了一個敵人後,她能做的也只有用木棍去徒勞地去敲那個狗頭人殭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倖存的數量不多,拿着半身矛的攻擊能力又很低下,夢夕在偶然喝掉一個治療藥水後,竟然一直挺了下來。
羅斌開始偵察周圍施法者的痕跡,但看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穫,倒是看到了谷尚早的身影,他正悄悄地向一個樹木的陰影那裡潛行過去。
羅斌注意着他的行動,只見他突然撲向了灌木叢,那裡有一個羅斌因爲太遠沒有注意到的黑影被谷尚早從後面撲了過去,一刀招牌式的背後偷襲似乎割斷那個黑影的喉嚨。
就在谷尚早以爲大功告成,想要收回匕首後退的時候,突然見到那個黑影竟然跑開了幾步,他試着又刺了一匕首但沒有成功。只見那個黑影抓着一把紅的、黃的、藍的等等顏色的施法材料,用那“撲撲”地直從喉嚨裡露氣的聲音念出了狗頭人式的汪汪的龍語,谷尚早試圖再次向前攻擊這個施法者,但很快又有一道斑斕炫目的光芒由那個人影的手中呈錐狀散射而出,被覆蓋其中的谷尚早馬上就像那幾個戰士一樣,進入了失明、無助的狀態。
那個黑暗的人形影子在走出他躲茂的灌木叢後,羅斌纔看清楚了,只見那竟然是一個狗頭人術士,形動一如那些殭屍狗頭人們一樣僵硬,羅斌很快就分辨出那個殭屍術士脖子上的兩道劃痕,一道黑乎乎的充滿凝血,那是他曾經遭受到的致命傷,另一道明顯是剛纔被谷尚早劃開的,整整齊齊的一個口子,但除了說話時偶然露氣之外,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大不了的傷害。羅斌越看那個狗頭人術士的裝束越是熟悉,這不就是被谷尚早殺掉的狗頭人術士嗎?
羅斌看着那個殭屍術士快速地跳開了幾十尺,然後有兩顆魔法飛彈從他的魔杖裡飛了出來,把谷尚早打得吐了一口血,但他仍舊無法動彈,只能使勁地眨着眼,無助地等待着另一組魔法飛彈打過來……
羅斌看着這一切,搖搖頭說:“這難道就是他殺了這個術士的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