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有這回事?”得知結果的蔡偉臉色大變,沒想到劉衛東竟然設下了埋伏,原本以爲他們只有區區不到十人,這下倒好,幾十人上百人都不爲過。蔡偉的心裡有些火急,要是再不想辦法除掉劉衛東,遲早對方會打到家門口來。
趙光逸瞥了眼董復生,他低聲笑道:“怎麼樣?知道我的擔心不是多餘了吧?”董復生可以說是死裡逃生,此時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中午的時候,蔡偉去了趟市局,見到了N市警察局長樊廷軍。當樊廷軍得知N市來了劉衛東這幫人時,他笑着說道:“老弟啊,我和大龍也算是朋友,這個忙我當然會幫,只不過……。”
蔡偉心領神會,他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袋,他將袋子推到了樊廷軍的面前:“小小心意、事成之後,我會再次登門道謝。”樊廷軍笑着將牛皮袋放入了抽屜,他說道:“那好,我會讓手下們去搞定。”
下午時分,一輛警車直接開到了大江旅館的門口,從車裡下來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帶頭那人叫餘邦,是N市警察局刑警大隊長。餘邦帶着人直接走入了旅店,他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前臺的服務員:“這裡是不是住着這個人?”旅館的服務生看了眼,道:“沒錯,的確有這個人。”“他住在幾樓?”服務生見對方穿着制服,他說道:“三樓最裡面一間房。”
餘邦帶着人直接撲向了三樓,當他們來到走廊裡時,幾人紛紛拔出了手槍。走到那間房的門口,一個同伴敲了下門,不到半會,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妙齡女郎出現了在門口。
望着這些端着槍的警察、顏玉問道:“你們幹什麼?”餘邦沒有搭理顏玉,直接帶人闖了進去。
坐在沙發上的劉衛東擡起額頭瞥了眼這些警察,他心裡一點都不緊張。“你就是劉衛東?”餘邦指着劉衛東問道。“沒錯,我就是劉衛東。”餘邦哼了聲:“給我帶走!”
“你們想幹什麼!怎麼隨便抓人!”顏玉上前阻攔,劉衛東卻說道:“沒事的,他們怎麼把我帶走、就會怎麼把我送回來。”
餘邦發現這個傢伙還挺囂張的,他冷笑了幾聲,心想:“就怕你進的去出不來!”
劉衛東跟着餘邦回到了警察局裡,餘邦直接把劉衛東帶入了審訊室,審訊室裡的光線十分昏暗,偌大的房間中央擺了一張椅子。劉衛東神態輕鬆的坐在椅子上,嘴裡還點了支香菸。坐在審訊桌後的餘邦忽然大聲的說道:“劉衛東,大江旅館發生的械鬥是不是你指示的?還有,那些屍體都被你藏到哪去了!”
劉衛東吐了口煙霧:“餘隊長,你們今天審訊室到底是你們局長的意思還是蔡偉的意思?”
餘邦道:“少他媽廢話,要是你不老實的交代,我們一樣可以定你的罪!”劉衛東忽然仰頭大笑,笑聲裡充滿了不屑:“餘隊長,都什麼年代了,你難道還想嚴刑逼供不成?要是問不出個所以然,是否還會給我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你…!”餘邦顯得有些鬱怒,他冷冷說道:“劉衛東、別以爲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治你!你要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劉衛東嘴角揚起:“這裡是除暴安良、爲百姓伸張正義的地方。難不成是一些狼狽爲奸、黑白勾結的污垢場所?”
“劉衛東你說什麼!”餘邦忽然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漲紅的咆哮道。“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你們收了蔡偉多少錢?值得這麼拼命嗎?”
“放你的狗屁!”餘邦完全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他臉上的憤怒讓旁邊的警察都感到有些驚詫。
“劉衛東、我看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會老實了!”劉衛東道:“怎麼?想對我用刑?難道你們辦案都是這樣的嗎?”
餘邦有些忍不可忍,他忽然從桌後竄到了前面,他朝着劉衛東撲了上去,右拳砸向了劉衛東的臉頰。就聽到一聲悶響,劉衛東的左臉頰被結實的打中,但是劉衛東的臉色仍然沒有變化,只是眼神中的冷酷多了幾分。
“餘大隊長,你這一拳是會付出慘痛代價的。”餘邦憤怒不已,他直接掏出了手槍、用槍把狠狠的砸在了劉衛東的額頭上,鮮血很快就順着傷口流了出來。劉衛東的兩隻眼睛微微眯起,眼神裡的殺氣讓餘邦心裡打了個寒顫。
就在餘邦剛要再次打向劉衛東時,忽然局長樊廷軍衝了進來。“餘邦!你給我住手!”
餘邦舉在半空中的手臂有些僵硬、他目露疑惑的轉身看向局長。樊廷軍臉上有些焦急、當他見到劉衛東滿臉是血時,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樊廷軍急忙走到劉衛東的身邊,他從兜裡掏出紙巾替劉衛東擦拭鮮血。“劉先生,你沒事吧?”
“局長你……。”“你什麼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樊廷軍幾乎是怒吼。餘邦瞬間楞住了。他不明白局長的態度怎麼忽然轉了個大彎。劉衛東心知肚名,肯定是有人通知了樊廷軍。
“樊局長,你也看到了,我這算不算遭到了刑訊逼供?”劉衛東輕聲笑道。樊廷軍臉色尷尬,額頭上的冷汗刷的冒了出來。他忽然直起身子,衝着其他的警察吼道:“都楞着幹什麼,馬上去找醫生,還有把這個傢伙給我關起來!”
“什麼?”餘邦驚詫不已,只見自己的同伴忽然走了過來,強行將自己給架住。劉衛東嘴角挑了下:“餘大隊、我說過了,這一拳你會付出代價的。”
劉衛東離開了審訊室,直接被樊廷軍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在做了簡單的包紮後,樊廷軍笑道:“劉先生,這中間肯定有些誤會。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那個傢伙我會嚴肅處理的!”
就在幾分鐘之前,樊廷軍接到了省廳打來的電話,對於劉衛東被抓,省廳感到非常的氣憤!他們要求樊廷軍立刻放人,而且要是傷到了劉衛東半分,就拿他試問!樊廷軍雖然在N市可以隻手遮天,但是面對省廳時,卻只有受教育的份。現在到好,劉衛東掛了彩,萬一把事情鬧大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可就難保了。
“樊局長,能不能告訴我你收了兄弟會多少錢?”劉衛東笑問道。樊廷軍忽然怔了下,他心裡想到,既然劉衛東和省廳有關係,得罪了他等於得罪了省廳。
“呵呵,劉先生,我想咱們肯定是搞錯了。”劉衛東道:“樊局,你收錢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反過來我也會給你一筆錢,只不過、拿了錢就要辦事。不然,要是省廳問起來,我可不敢保證會亂說。”
劉衛東從兜裡掏出一個支票簿,他拿着筆刷刷寫下了一串數字。當樊廷軍見到支票上的數額時,眼珠子忽然瞪的老大。劉衛東一次就給了一百萬,這比大龍可大方多了。
“劉先生,這次的事情咱們就當它過去了,將來我們一定能夠愉快的合作。”樊廷軍笑着將支票收了起來。`劉衛東笑了笑,他起身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有事我會通知你。”劉衛東走到門口忽然回過頭:“還有,那個餘大隊你怎麼處理?”
樊廷軍是個聰明人,他當然不會把責任算到自己的頭上,他說道:“餘邦身爲公務人員、知法犯法、濫用私刑,我會馬上將他革職查辦,以待觀察!”
劉衛東還等着大龍出現,但蘇娜接到H國的通知,威爾森原來已經悄悄潛逃回H國,被身邊的臥底出賣,在國際機場過關的時候已經被警方抓獲,美鈔模板也已經收繳,任務結束,蘇娜要立即回國接受新的任務。
因此,劉衛東也就不用再跟大龍見面了,他決定飛回T市看看。
蘇娜想着以後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因此也跟着劉衛東回到T市,打算從T事北部機場轉機到H國。
當他們抵達北部機場,一個男人向蘇娜走來。蘇娜也熱情地衝過去和他擁抱。
“這是我哥哥羅伯特。”蘇娜向劉衛東介紹那個男人。
“哈哈,你就是蘇娜口中那個了不起的劉衛東?”羅伯特審視劉衛東。
“我就是劉衛東。”劉衛東也細細打量起羅伯特。羅伯特是蘇娜的哥哥,蘇娜的身份除了是H國的國家探員之外,肯定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身份。或者,這個羅伯特對自己的生意會有莫大幫助。
“哈哈,名人不說暗語。我從蘇娜的口中已經瞭解到你的爲人。我這一次專程從H國來,就是希望能夠和你合作。”羅伯特開門見山。
“哈哈,談生意我最喜歡。”劉衛東也很爽快。
“你要是願意,現在就和我一起去K國W市。”羅伯特當即表示。
“現在?”劉衛東一行人覺得,這也太急迫了吧?
“不瞞你說,因爲事情比較急,早一點去生意才更有把握。”羅伯特解釋。
“大哥,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麼要處理的,過去看看是什麼生意也好。有我們在,沒什麼好怕的。”劉福笑着說。赫櫻白了他一眼。
劉衛東相信蘇娜的爲人,她哥哥現在不透露什麼生意,肯定有理由。有一羣有勇有謀的兄弟,他怕什麼。於是當即同意。
劉衛東和羅伯特直接從T市北部機場起飛、終點站抵達K國W市。
K國W市是K國西部的工業中心、由二十多個曾市構成,人口大概210萬。
走出機場、一行人來到了K國W市市市區的一間酒店門口,在房間裡,羅伯特望着劉衛東道:“劉先生、K國W市可是一個美麗的城市,而且、這個地方蘊藏着大量的寶藏。”
“寶藏?”劉衛東似乎顯得有些興趣。羅伯特笑了笑:“既然劉先生願意跟我合作、我自然不會隱瞞。我們公司的員工在貝卡拉村發現了一處蘊藏含量超過十二億噸的金礦。這個消息只有我們公司和當地的政府知道。黃金、作爲全球通用的貨幣、它的價值不用我在過多的解釋。”
劉衛東嘴角揚起:“你想拿到金礦的開採權,但是你又碰到了一些麻煩。”羅伯特哈哈大笑:“劉先生真是聰明,畢竟金礦不在H國,想要拿到開採權就必須和當地的政府部門達成協議、而且、當地政府也不太願意把金礦交給外地人開採。”
劉衛東笑了笑:“據我所知、K國可是你們H國人的後院,難道他連‘大哥’的話都不聽?”
羅伯特無奈的攤開兩手:“劉先生、這就是我想找你來的原因。”劉衛東道:“我只是一個生意人、和政府作對不是我的強項。”
“錯!我並不是要你跟政府作對。”說到這裡,羅伯特突然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在他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門外出現了一箇中年男人。男人留着黑髮、是個典型的K國W市人。
“請允許我介紹下、這位是K國W市市的市長Gregor Robertson,但是他有個G國語言名字、叫羅品信。”
劉衛東眼前的羅品信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年齡四十出頭,給人感覺溫文爾雅。“你好、劉先生。”羅品信那純熟的G國語言讓劉衛東稍微有些驚訝。劉衛東道:“羅市長、見到你劉某人萬分榮幸。”
待三人入座,羅品信道:“K國是個人口稀少的國家,而且極少有戰爭的威脅,在K國W市、大部分的市民都安居樂業。我和羅伯特是老朋友、羅伯特經常給我說、劉先生是個能力非常出衆的人。”
劉衛東點點頭、暗想,這個羅品信不但會說G國語言、而且連G國人拍馬屁的功夫都學的不錯。
羅品信笑了笑:“G國有句俗話、叫打開天窗說亮話。在貝卡拉村,確實發現了一座金礦。這個消息本來是被封鎖的,而且村裡的居民都暫時被安排到了別處。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最近、有兩個組織企圖染指金礦。”
“兩個組織?”劉衛東露出了疑色。羅品信道:“沒錯,在K國、有兩個臭名召著的黑幫、一個是由K國本地人組成的社團名爲‘地獄天使’,還有一個我相信劉先生應該有所耳聞。”
“你指的是大幫?”“沒錯。”羅品信點頭道。對於大幫的一些資料,劉衛東曾經聽張國強描述過,這個黑幫的形成是具有一定的歷史因素。
在Y市迴歸前四年、也就是一九九三年,在那年、Y市的治安被一個叫葉繼歡的男人攪得是天翻地覆。銅羅灣的數家金鋪被葉繼歡在半個鐘頭內洗劫一空。葉繼歡使用的武器正是威力強大的AK47,在飛虎隊的圍剿下,葉繼歡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在幾個月之後,葉繼歡再次來到Y市犯了幾宗大案。
一時間、Y市市業風聲鶴唳、金鋪業人人自危,意外的是Y市一家電視臺正好拍下了葉繼歡搶劫時的情景。只見數個蒙面人高頭大馬、持槍姿勢熟練,根本就不像本地的黑幫,正是葉繼歡、他開創了用自動武器打劫的先河。一些G國的武警在聽聞這些事後、他們表示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他們應該打過仗。
談到大幫的歷史、坊間是這樣說的,最早的大幫是指的G國革命時期的紅衛兵和知青、當中也包括部分的退伍兵。這些人主要來自廣東、湖南、上海等地。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十年浩劫後、由於中央的變革和政策的改變,這些人無奈偷渡到了Y市。這些人憑藉着在十年浩劫中鍛鍊的膽色、企圖在Y市打下屬於自己的天地。可是由於語言、思想觀念上的差異,再加上Y市市民的歧視,這些人難以立足,至此許多人開始了黑道生涯。
大幫本身並不像Y市N社團、T市水房那般紀律嚴明,他們出道時大多都無家小,無牽無掛,因此在於當地的14K、水房等幫派火拼時,顯得作風毒辣、而且十分會用腦。
由於葉繼歡在Y市犯的案子太大了,最終逃離了Y市、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說他在K國、也有人說他回到了G國。大幫初到K國、比當時去Y市時面對的問題還要多。但是這些人的性格是不會允許自己受到歧視和不公的,他們主動大開殺戒,最終佔有了一席地位。只到如今、大幫除了在K國擁有龐大的勢力之外、其他國家都有他們的蹤跡。一但哪裡需要支援,這些人都會如同空降兵似的從四面八方趕來,打完就跑,警方也無從查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大幫裡的成員都擁有一顆愛國的心,如果有人敢污衊G國或者是看不起G國人,他們將遭到大幫的攻擊。
劉衛東道:“羅市長、大幫和天使兩家的關係如何?”羅品信道:“多年前,兩幫打的不可開交、但是近幾年好象他們又開始合作了。而且這次金礦的消息也被他們視爲了必爭之地。”
“政府難道不插手嗎?”劉衛東有些詫異,要是在G國,只怕早就派武警前往了。羅品信突然望了眼羅伯特。後者笑道:“要是讓該國的首府插手,咱們還有錢賺嗎?”
劉衛東明白了、他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羅伯特不虧是個生意人,只怕羅品信從他那得到的好處不少。
“除了這兩家之外、K國W市還有許多其他的幫派,這次金礦的事件,使多這些幫派們都蠢蠢欲動。形勢有些危急啊。”
劉衛東道:“你想讓我把這些幫派都給擺平了?”“劉先生果然一說就懂。”“那我能得到多少?”羅伯特笑了笑:“羅市長拿兩成、你我對分。”十二億噸的儲備量,要是製成了成品、那得是多少錢啊?
“H國政府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劉衛東饒有興趣的問道。羅伯特道:“要是政府插手了,那咱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劉先生,我羅伯特可不代表H國政府,那些人都只是拿着納稅人的錢在逍遙快活的政治家。在這個世界上,政權不等於金錢,但是金錢絕對大於政權!”
“當然、你們G國可能是政權大於金錢,倘若他們沒錢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最終會走向覆滅?”
根據一些金融大亨的講述、在H國、真正掌控着國家命運的不是那些政治家,而是隱藏在幕後的一些財團,美鈔的發行不是由政府來決定、那些大型的軍火企業也不是政府所控制。或許,這就是地道的資本主義和G國所謂特色社會主義的區別。
羅品信離開之後,羅伯特忽然低聲道:“劉先生、你打算怎麼做?”劉衛東點了支菸、他嘴角挑了下:“羅伯特、用G國的話來說、既你出錢、我辦事,除了金礦之外、你還得支付額外的費用,而且我們之間是否應該簽署一份協議。”
“哈哈哈!那是當然了,我們H國人做生意是最講信用的,當然也是最看中利益的。”
劉衛東笑了笑,他真正的想法只怕是羅伯特沒有料到的,除了要分到金礦的價值外,劉衛東也要將K國的黑道勢力收入囊中,既然大幫都能在海外擁有勢力,我劉衛東有何不可呢?
夜間、遠在T市北部的金忠義接到了劉衛東的電話,金忠義笑道:“衛東、你想圍剿G國?”劉衛東笑道:“偉人曾經用農村包圍城市來推動發展,如今,我劉衛東被迫離開家鄉、只能繞個彎子。當那天來臨時、那些高官們就能體會到什麼叫作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