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走了......還回來嗎？”
傅老站在門口，攥緊了手，半響，才費足勇氣朝撞入眼底的那抹身影擠出幾句話：“或者，跟萬年之前的一樣。”
“遲早有一天，會......迴歸萬千世界。”
隨着傅老的聲音落下。
整個別院都一片沉靜，她就站於最顯眼的正中央，肉眼能看到的四周都漆黑一片。可不是爲何，傅老就是能一眼就撲捉到九音的存在。
她微擡着眼眸，眼底一片清涼，無怒無喜無笑，一副沒有聽到傅老說話的樣子。
回來.......
九音攤開收斂的玉手，映入眼底的是一顆白玉棋，玉棋完好無損地躺在九音的掌心。
棋面會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忽閃忽閃着，導致九音的身影一會明一會暗。
白棋現，萬花環繞。
彈指間，萬界皆亡。
掌手停頓的白棋一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再被九音兩根白皙的手指夾着，傅老被這個帥氣的動作看呆了一瞬。
緊接着，便看到九音脣瓣輕啓：“有些人，活着如同死了。”
“而有些人，死了如同活着。”
“生死很重要嗎？”
輕描淡寫的語氣，跟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換了個時間說出一句話而己。
九音脣角上揚起又冷又酷的弧度，從傅老的方向看過去，美得驚心動魄。
生死重要嗎？
殿下這是在反問她嗎？
傅老只感覺心臟驀然跳漏一拍，一股驚慌的情緒不知從哪個地方突然躥了出來，卷襲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他雙手饞扶着門把沒讓自己摔倒下去，目光緊緊地盯着九音，生怕錯過了她精緻無缺的臉上......任何一絲波動的神情。
沒有的，她根本就沒有情緒這東西。
或者說，她有！
但是從來都不會表露而出，更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
“殿下的意思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嗎？”傅老提足了好大的勇氣，纔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話。
“有些話壓在肚子裡好久了，現在，我突然想告訴殿下，就怕以後沒機會說了。”
她素來寡言淡語，不開口便等同於默認。
傅老手心裡緊握着那捲白紙，臉上佈滿了皺紋，可這些歲月摧殘的痕跡沒能壓跨他半分氣勢，他和現代京都的時候一樣，威壓只曾不減。
開口的話，會自夾着久居高位的威壓。但在九音的面前，除了威壓之外還會夾着幾絲敬畏：
“從冠入傅家這個身份開始，我就知道頭頂上，還有着隱世之林這個地方。”
“您是隱世林萬千弟子敬仰的帝仙，高高在的血美人，被尊稱爲至高無上的殿下。”
“以實力一統華夏。”
“我以爲，我跟殿下之間的關係只能是上下屬，而殿下能給我，也不過是京都之內的一世安寧。不管以前我待殿下有多少偏見，但是現在，請您安然回來。”
話說到這裡。
傅老突然朝着正中央的身影雙膝跪地，一雙滄桑的眼睛佈滿了懇求。
他以爲自己順從九音，是因爲她的實力，他以爲十二界順從九音，是迫於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