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圈、六十圈,直到這時,能堅持下來的人已經非常少了,伽辰觀望了一下,能堅持到六十圈的人,加起來也不到一百人而已,從整整五千人到不到一百人,這其中的變化,實力之間的差距,就完全體現了出來。
“我艹!大哥你變態啊,跑到現在都不帶喘氣兒的!”西瀚一邊艱難的跟上伽辰一邊喘着大氣對伽辰說道,雙眼之中滿是驚愕。
伽辰笑着看了西瀚一眼,這小子實力還真不錯,伽辰看出來他體力還蠻有的樣子,儘管表面上是氣喘吁吁。
說伽辰不累那是假的,如此大負荷量的運動,就連伽辰也都有些吃不消,西瀚是沒有看到伽辰額頭那細密的汗珠,對於呼吸節奏伽辰一直都控制的很好,累歸累,但這七十圈說到底還真難不倒伽辰,畢竟有天魔之體在支撐着。
直到第六十五圈的時候,剩下的人已經不足五十人了,這個時候大家之間的距離已經非常接近,幾乎是一條隊伍縱向行進,因爲到了這個時候,儘管之間還不太熟悉,但畢竟有人與自己並肩作戰,一起堅持,這既是一種競爭,也是一種鼓勵。
那些圍觀的人越來越驚訝,而早早放棄的新生們看着一圈圈仍不知疲倦的他們,驚愕張大大嘴巴,雙眼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的樣子,目瞪口呆,好像在看着一個個變態似的,這該有何等實力,才能堅持到現在?
吳彪此刻已不再鞭打了,他只是靜靜的跟在隊伍後面,面無表情的觀察着這不到五十人的隊伍,要說這七十圈的跑步,不光是對新生的訓練,吳彪的最大的目的,就是藉此來初步估算一下他們的實力,無疑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從清晨一直到正午,從初生的日出到日曬三竿,再從正午一直到下午,整整持續了半天的跑步,終於要結束了,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這一刻那些放棄的幾千名新生忘卻時間忘卻了一切,只想看着這些個變態是如何完成這一逆天的任務,就連他們,都在爲那仍然堅持着的十幾人捏着一把汗。
當第七十圈跑完,最後一步邁到終點,西瀚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好似風箱一般,此刻他就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累的連罵孃的力氣都沒有的西瀚面無表情的看着天空,雙目呆滯,那大滴大滴的汗水,很快將地面滲出一個人形。
伽辰此刻也是彎着腰,弓着背,劇烈的喘息着,第一次如此刻意的去單方面錘鍊身體,如此大負荷的跑步,就連伽辰都有些吃不消,他目光看向周圍,這五千名新生,最後將整整七十圈堅持下來的,僅僅十七個人而已!
“這些人應該就是新生裡面以後的頂樑柱了吧。”伽辰環顧着四周想到,果然,這十七人的實力全都達到了周天期以上的水平,而周天後期的強者,卻只有三人!出去伽辰和西瀚,那另外一位周天後期的,是一名留着寸頭的男子,一副看着就很高調的樣子。
吳彪也暗中觀察着這十幾人,眼神中有精光流轉,讚賞的點了點頭。
頓時伽辰只覺得身上一輕,那吳彪對他們內力的禁錮已經消失,那種內力澎湃,力量充盈的感覺再次回到了體內,這種感覺,別提有多美妙了。
“快起來,趁着這個時候抓緊修煉。”伽辰捅了一下身邊的西瀚,對他說道。
待所所有人都集合完畢,那些昏迷過的學員們也都悠悠醒來的時候,吳彪走到衆人面前,一副別人欠他二兩銀子的表情,瞪着這些個學員。
“他們這十七人可以解散回去休息,而你們,原地休整,修正完之後繼續跑步,直到跑完七十圈爲止!”吳彪無情的宣佈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哦艹!我不活了。”頓時埋怨聲咒罵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不少人臉上幾乎都出現了絕望的表情,那看向吳彪的眼神,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一般。
新生們第一天的生活就在這地獄一般的訓練中過去,當滿身疲憊苦不堪言的他們回去的時候,卻遇到了更加令人氣憤的事情。
“艹!我爸爸親手交給我的三枚地靈丹啊!嗚嗚……”一名新生蹲在牆角里嚎啕大哭。
“艹他罵的的!老子的精金寶劍!就這個給那羣雜種搶過去了!”另一名男子臉色奇差,站在宿舍門外破口大罵。
“嗚嗚……我的錢,我的寶貝,老子一定要殺了他們!”
這種情況不是極個別的,而是大規模發生的,事情的原因,就是老生對新生的欺負,打劫,就在這一天最起碼有一半以上的新生遭到了老生的圍堵,將他們從家裡帶過來的值錢的寶貝掠奪一空,有的孩子甚至還帶了幾顆靈丹,也被洗劫了過去,不少人一時間完全沒有了注意,不堪的甚至蹲在角落裡面大哭起來,頓時整個新生宿舍羣雞飛狗跳,咒罵聲,哭聲此起彼伏。
而據那些老生講述,這主要是爲了給新生們一個教訓,這是老生們迎接新生們每年的例行公事,據他們說每個新生都是這樣被欺壓過來的,到下一年他們也可以這樣去欺負新來的。
不過伽辰倒是相安無事,“怎麼沒有人來找我?”伽辰蹲在舍前,看着面前那好似遭遇了末日一般的景象,有些納悶。
“你笨蛋啊,那些老生也是長的心眼的,今天跑步的時候他們也有觀察,自然不會去惹那些個不好惹的主。”蹲在伽辰一旁西瀚看着滿面愁容的新生,不知是同情還是憐憫,竟然非常憤怒的樣子。
“瑪德,我們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下去,今晚過去我們找場子去!”一名看起來較爲彪悍的男子,猛地將手中的酒壺摔碎在地,喝的有些微紅的臉龐滿是怒意,怒喊道。
“就是,瑪德今晚找場子去!”
“殺他們個落花流水!”頓時一呼百應,不少人紛紛摔碎從地上站了起來,凡是手中拿着東西全都猛地摔在了地上,以示決心,擼起袖子就要幹架一般。
“哎喲,你去不去。”西瀚也是興致大發,儘管他沒有遭遇到這等事兒。
“不去。”伽辰懶洋洋的答道,他還沒那興趣。
“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下去,誰知到這樣下去我們還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瑪德,搞他們去!”西瀚站起來一副正義之士的模樣喊道,不忘給還在氣頭上的新生們煽風點火。
“殺過去!殺過去!”此刻就連那蹲在一旁哭泣的孩子都開始大吼起來,猛地抹掉那鼻涕和眼淚,瘋狂的吶喊着。
整個新生宿舍好似炸了鍋一般,所有人氣勢高昂,滿臉殺氣,要誓死捍衛尊嚴的樣子。
就這樣,傍晚時分,在哪彪悍男子與西瀚等幾人的帶領下,將近兩千人的新生隊伍浩浩蕩蕩的走出宿舍,個個臉上都是殺氣四溢,視死如歸的表情,那隊伍所過之處,雞飛狗跳,風雲變色,這氣場倒是做的很足。
“嘿,有意思了。”就在不遠處,吳彪和王躍兩人狼狽爲奸的站在那裡,看着成羣結隊的討伐大隊,臉上興致勃勃。
“有什麼意思?每年還不都是這樣,實力上得了檯面的關鍵人物不去,去了也是找打。”吳彪眉毛一挑,毫不在意的說道。
“哼,現在不去,我就不信到藥田保衛戰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還能坐得住。”王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藥田保衛戰啊,再說吧,反正這界新生夠嗆,實力突出的不多,而且你別忘了,馬岱還沒有走,他們就很難有出頭之日!”與王躍相比吳彪倒是顯得沉穩的許多,冷冷的語氣說道。
“馬岱這小子!”王躍的語氣中夾雜着頗多的無奈。
難得安靜下來,伽辰感覺還沒有修煉多長時間,卻已經是月明星稀,明月高照的時候,在將近午夜的時候,外面傳來的雜亂的動靜,想必是討伐大隊回來了。
當伽辰推開門時,不由得驚呆了,這那裡還是傍晚那雄赳赳氣昂昂的討伐大隊,此刻他們完全成沒有傍晚時的氣勢,所有人一臉沮喪,大多數人或多或少身上都負了傷,還有的竟然是被揹回來的,低落情緒在人羣中蔓延開來,所有人一言不發,一瘸一拐的走回宿舍,而那些白天在哭鼻子的,此刻又開始哭了起來,看樣子,這討伐是大敗而歸。
“怎麼回事?”伽辰看着向這邊走過來臉色比豬肝還差的西瀚,他驚訝的發現就連西瀚此刻也是鼻青臉腫,受了傷。
“瑪德,別提了。”西瀚擺擺手,話語中有氣無力的樣子,“瑪德那幫人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們早知道我們回去找他們復仇,早就幾千號人馬在那裡等好了,實力比我們高了不止一截,這他孃的還哪裡打的過去,而且又被他們洗劫了一遍。”
“……”儘管伽辰知道結果很有可能是悲劇,但沒想到會這麼悲劇。
“他們還說,以後要我們這些新生,見着他們都要繞道走!這幫犢子,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西瀚雙拳緊握着,咬牙切齒道。
“伽辰,藥田保衛戰的時候,你一定要去,那是我們找回尊嚴唯一的機會了!”西瀚忽然近擡起頭,目光中充滿着希冀與堅定,盯着伽辰說道。
“額……”伽辰頓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