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在琳琅書洞中折騰了一晚。找出了上百份不同時期的天宮構築圖紙。可帝君只是隨手翻了翻。冷着臉扔下一句話:“繼續找。我要的是最原始的那一張。”
然後帝君就不知所蹤了。智者只得又撲入書海中。拼了老命搜索着。這次運氣不錯。尋到了幾張第七世的草圖。他將一疊圖紙細心捆好。放在聖壇前。等候帝君回來取用。
想起那晚帝君的反常表現。他心裡極爲不安。過往每一次外出。帝君都會交代去向。可這次悶不做聲就走了。主母又閉宮不出。他在聖祖雕像前踱來踱去。忐忑了半天。終於決定到琴瑟宮去問候主母安好。順帶打聽一下。帝君這幾天的動向。
自小到大。帝君的臉上總是呈現出一派溫和的神采。但自三日前他在都忘峰上發了一通脾氣後。臉色就變得極爲沉鬱。身上還多了一點點的暴戾之氣。聯想那晚在西望山上。帝君失魂落魄抱着主母的情景。智者隱約猜測到這次帝君的失態肯定和主母有關係。
琴瑟宮前的花園靜謐無人。繽紛的繁華開滿枝頭。小巧的彩蝶縈繞在花間。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奈何就是沒有了賞花的人。
智者在宮門前站了半天。每隔一刻鐘就上前敲一趟門。可宮闈寂靜。除了他輕微的氣息外。就只有風過枝頭。拂落花瓣的凋零之聲。
一向脾氣溫醇的老者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動容。他轉身揚了揚手。兩道紅光自花園外閃入。徐徐落在他身前。紅光斂去。兩個容貌娟秀的宮娥現出身形。
智者板起臉喝道:“越來越沒規矩了。看見我站在宮門前這麼久了。也不上前問安。平日裡你們也是這樣侍候主母的麼。怪不得主母總是鬱鬱寡歡着。你們個。回頭到懲罰谷中領罰去。”
兩個宮娥被智者劈頭一頓訓斥。頓時臉色煞白。忙跪下分辯道:“老人家息怒。前幾天帝君和主母都待在琴瑟宮。帝君特意吩咐了。主母身體不適。不宜驚擾。如果沒有他的召喚。任何人等不得入內哪。”帝心惑227
智者心中一凜。失聲道:“帝君也在找主母。青娥姑娘。我家主母與你捻熟。平日裡對你也頗爲照拂。能否將實情相告。”
青娥把沾滿血的手掌攤在智者面前。冷笑道:“老頭。你看好了。你家主子丟了妻子。便將脾氣灑在我身上。可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毀了我的容。我恨不得他一輩子打光棍去。呵呵。憑什麼要跟你說。”
智者望了青娥血淋淋的臉一臉。彎腰向青娥躬身一禮。低聲道:“青娥姑娘。這傷口只要塗上宮中的靈藥。你的花容月貌就會馬上恢復。你是金陵世家的後裔。自是對我家帝君存有偏見。可我家主母待你如同姐妹。還請青娥姑娘不要爲難我了。”
青娥嗤笑一聲。道:“那我實話告訴你。你家那位千嬌百媚的主母。找情郎去了。”
智者臉色大變。斥道:“閉嘴。你胡說什麼。”
青娥轉身以背相對。淡淡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你家的主子。不過他此刻心情不佳。你還是悠着點吧。”
智者撐着頭坐在塵鳴洞裡。他的兩個兄弟依舊像嬰兒似的蜷縮在洞ue內。他煩惱地嘆着氣。聖壇上的那一捆圖紙已經不見。肯定是帝君回來取走了。
他匆匆趕到天乾宮門前。在九龍浮雕大門上跪了一晚。可大門緊閉。帝君沒有出現。
無法可施的老者只得拖着疲敝的身軀。摸到塵鳴洞去。坐在靠椅上望着守護兩老發呆癡想。
昏昏沉沉中。智者聽到了幾聲古怪的聲響。他擡起昏花的老眼。左右張望着。塵鳴洞雖然不是天宮的禁地。可沒有帝君和天宮三老的允許。旁人也是難以靠近半步的。
咯的聲響持續響起。智者楞忡了好一會。霍然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那兩個洞ue前。洞內石壁的顏色正在不停幻變着。暈睡了一年多了守者和護者灰白的臉色正慢慢充盈起一層血色。喉間不時發出咯的聲音
智者老淚縱橫。醒了。醒了。你們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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