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餘長寧上前一步雙手摟住長樂的腰肢,將她按在了自己懷中,笑嘻嘻地說道:“公主既然來都來了,不如陪我睡一會兒再走。
感覺他那可惡的東西正抵着自己翹臀,長樂公主俏臉滿是紅暈,撥開他的手微嗔道:“不行,若是明達醒來尋我就不好了,我得立即上去。”
餘長寧聞言大失所望,但也無可奈何,只得點頭道:“好吧,那就依公主的意思。”
長樂公主走出了房門,待行至樓梯時才幽幽一聲嘆息,撫摸着平坦的小腹喃喃道:“原本想要如實告訴他有孕之事,爲何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口?真是難矣!”
長樂走後,餘長寧已經沒有了半分睡意,索性披衣起身來到後園,漫步在了亭臺水榭間,思考該如何向房玄齡提親的事情。
對於自己和玉珠的事情,朝野上下早就議論紛紛,一個知書達理的未婚才女戀上已婚男子,且這男子還是公主駙馬,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目前最要緊的是平息這些流言蜚語,並證明他倆即便暗訂鴛盟,也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作出什麼越軌的事情。
而房玄齡的個性餘長寧也算了解,心知他一定是咽不下自己欺騙他的這口氣,而且在同僚之間更是覺得很丟顏面,所以問題的關鍵,在於該如何用一個恰當的方法爭取他的諒解。
餘長寧邊思忖邊踱着步子,身影在黑沉沉的涼亭中若影若現,不知過了多久秋霜晨霧輕紗般悠悠籠罩了樹林、池畔、草地,東方天際也露出了魚肚之色。
餘長寧已經想到了一個妥當的辦法,篤定地笑了笑轉身回屋,躺在榻上休息了一個時辰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起身梳洗,坐上馬車朝着皇宮而去。
李世民正在西海涼亭觀賞湖中錦鯉,一聽餘長寧到來立即欣然接見。
對着李世民行罷君臣之禮後,餘長寧有些爲難地開口道:“啓稟陛下,微臣今日前來,是有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想請陛下出手相助。[s就愛讀書]”
李世民微笑說道:“不知何事,餘卿但說無妨。”
餘長寧深吸一口氣,將昨夜思定的計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t
及至聽完,李世民灑然笑道:“好你個餘長寧,竟想出這般方法爭取房相的諒解,哈哈,這成人之美的和事佬朕當定了,你自行前去教坊司安排便可。”
餘長寧拱手笑道:“多謝陛下成全,微臣實在感激不盡。”
李世民笑着點點頭,看了餘長寧半響,突然擰着眉頭問道:“長寧,你覺得太子爲人如何?”
聞言,餘長寧心頭陡然一跳,淡淡的笑容也是凝固在了臉上,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爲許多大臣都已經知道天子有易諸之心,李世民問出此話,心思昭然若揭reads;。
彷彿是看出了他的疑慮,李世民揮揮手道:“你乃朕之愛婿,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即便是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
餘長寧知道李世民乃千古明君,只怕自己任何謊話都是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硬着頭皮拱手如實答道:“啓稟陛下,身爲臣子本不應該妄議儲君,然而陛下信臣,所以臣不得不如實回答,臣以爲太子殿下個性乖張,喜好聲色,僞善假仁,實在不是明君之相,然則君王隨意易儲乃國之大忌,實在應該謹慎從事。”
對於如此回答,李世民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因爲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一干親信老臣都是如此回答,然而餘長寧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後背頓時一陣發涼。
餘長寧接着說道:“不過即便謹慎從事,臣覺得陛下也應該快刀斬亂麻早日決定儲君人選,畢竟放任不管並不是明智之選,玄武門之變歷歷在目,臣言盡於此,請陛下謹慎思之。”
玄武門之變雖是李世民取得了成功,然而弒兄殺弟逼父的惡名卻難逃史家口誅筆伐,今日餘長寧當着李世民的面揭開這道傷疤,李世民既生寒意,也有幾分惱怒,拍案怒聲道:“大膽餘長寧,你這是在指責朕的不是?”
餘長寧有些委屈道:“是陛下你讓我但說無妨,還說說錯了也不會怪我。”
李世民聞言一怔,隨即苦笑搖頭,喟嘆一聲道:“長寧,其實不瞞你說,朕對於昔日玄武門之變甚是愧疚,然而當時隱太子不死,死的便是朕,還有追隨朕的一干文臣武將,若是換了你,當如何處理?”
餘長寧默然半響,想起了偉大領袖的一首詩,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宜將勝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李世民聽得雙目一亮,捋須笑道:“好一句不可沽名學霸王,說的不錯,立身爲人豈能做那沽名釣譽之事?朕雖然無奈發動玄武門之變,但也給了大唐一個萬國來朝的煌煌盛世,即便今後到了九泉之下見到建成元吉,朕也爲心無愧,大唐盛世畢竟要交給賢能來繼承啊!”
餘長寧知道李世民已經決定廢了李承乾,輕嘆一聲道:“太子雖然不肖,然而畢竟乃陛下血肉至親,既然不能成爲九五之尊,當個安樂親王亦是不錯,但是唯有一點臣不吐不快reads;。”
“但說無妨。”
餘長寧正色拱手道:“廢立事關朝野穩定,若是太子聞陛下心意,難保不會作出不理智的舉動,還望陛下小心提防。”
李世民皺着眉頭思忖半響,突然笑道:“餘卿多慮了,太子所仰仗者不過寥寥幾人,成不了什麼大事的。”
餘長寧見李世民不以爲然,也不好再說,只得拱手退去。
返回公主府,餘長寧對長樂公主言及今日之事,長樂公主幽幽一嘆道:“父皇溺愛魏王輕視太子,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看來承乾皇兄免不了被廢的命運啊。”
餘長寧深有同感地點頭道:“廢立太子乃是國之大事,想必陛下也不能乾坤獨斷,須得爭取朝中重臣支持,這樣以來,必定又會掀起不小的事端。”
長樂公主悵嘆一聲,突然問道:“駙馬覺得魏王其人如何?”
餘長寧如實回答道:“李承乾乃僞善之輩,而李泰則是虎狼之輩,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麼好人物,若陛下準備立李泰爲太子,只怕並非明智之選。”
長樂公主搖頭道:“母后所出,唯有太子、魏王和晉王,太子若不選擇魏王,難道還要選擇其他嬪妃所出的皇子不成?”
餘長寧正色道:“其實我到覺得晉王李治倒是不錯的人選。”
長樂公主驚奇地瞪大了美目,啞然失笑道:“你說稚奴?他從小老實木訥,毫無半點英明武勇之象,只怕很難進入父皇法眼。”
餘長寧對於唐史並不瞭解,也不知道李世民爲何後來選擇李治成爲繼承人,沉吟半響問道:“公主,對於廢立之事,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處之?”
見餘長寧現在很多事情已經與自己商量着辦,長樂公主不由欣慰一笑,言道:“不管如何處之,都不能前去淌這趟渾水,因爲不管是太子魏王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只要本宮保持中立,便能相安無事。”
餘長寧點頭道:“那好吧,對於這場儲君之爭,我們就作壁上觀。
長樂公主輕輕頷首,突然蹙眉問道:“聽聞漢和公主快要到了?”
餘長寧頭皮一陣發麻,囁嚅道:“對,這幾天就能抵達長安。”
長樂公主默然半響,若無其事地說道:“那你做好迎接準備吧,萬不能失禮於人,可知?”
餘長寧點點頭,卻是欲言又止。
見他這般表情,長樂公主好氣又是好笑,冷哼道:“放心,本宮乃大唐公主,況且又是家中正妻,豈會被番邦公主所看扁?只要她不招惹本宮,本宮一定與她相安無事。”
得到長樂公主這樣回答,餘長寧才放下了心來,如釋重負地拱手道:“多謝公主成全。”
中秋節前幾天,餘長寧每天清晨出門傍晚方歸,長樂公主見他公務如此忙碌,倒也有些心疼,這日晚膳的時候問道:“駙馬,最近國子監事情很多嗎?”
餘長寧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燕麥粥,頭也不擡地回答道:“哦,你說國子監啊?我也不清楚。”
長樂公主一愣,頗覺奇怪道:“駙馬身爲國子監祭酒,難道竟不知國子監的事情?”
“這幾又沒去國子監內,怎會知道?”餘長寧放下陶碗站了起來,見公主神色有些驚奇,這才笑道,“不瞞公主,我早出晚歸的原因,是前去教坊司排演一齣戲劇,準備在中秋節獻演。”
聞言,長樂公主大覺不可思議,責怪道:“駙馬,本宮知道你生性好玩,但也不能因私忘公不去國子監辦公。”
餘長寧笑道:“公主誤會了,排演戲劇的原因乃是爲了排解我與房大人之間的誤會,這事陛下已經欣然同意。“
“原來如此。”長樂公主這才恍然點頭,笑道:“不知駙馬排練的究竟是何等戲劇,能夠化解僵局呢?”
餘長寧朝着她眨眼笑道:“放心,待到明晚公主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