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乘熱吻中的那對男女還沒有發現自己,瑤瑤默默無語地放下帳簾轉身而去,一路恍恍惚惚猶如睡夢,竟連已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都是恍然未覺。
此刻,秦清正好走了進來,眼見她如此模樣頓時大爲驚奇,笑問道:“現在有寧弟弟陪在身邊,莫非小師妹還有什麼心事不成?”
瑤瑤悵然一嘆,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秦清良久,沉聲道:“師姐,原來夫君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女子。”
秦清以爲她知道了自己與餘長寧的事情,不由俏臉微變,勉力笑道:“男人三妻四妾也很平常,小師妹何必如此苛責於他?”
沉默半響,瑤瑤輕嘆一聲道:“陳若瑤我就不說了,然而沒想到除了陳若瑤之外,郎君竟膽大包天地……”一言未了,瑤瑤已是不知如何說下去。
秦清聽得心頭直跳,做賊心虛地低着螓首道:“其實也怨不得寧弟弟,是我……”
瑤瑤卻沒發現她神色有異,嘆息打斷她道:“關師姐你什麼事?我做夢也沒想到,郎君居然與蘇紫若有了關係。”
“什麼,蘇紫若?”秦清聞言頓時愕然。
瑤瑤點頭道:“不錯,我剛纔去蘇紫若的營帳,發現郎君與她正在……”說到這裡,她的俏臉頓時紅了。
“正在幹什麼?”秦清神情已經呆滯。
瑤瑤不知如何開口,臉紅得猶如熟透了的蘋果,半響後期期艾艾道:“在做那羞人的事情。”
“天啊!餘長寧與蘇紫若竟然白日宣淫”秦清心頭忍不住一句驚呼,對兩人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呆愣良久,秦清擊掌恍然一嘆道:“怪不得蘇紫若爲了寧弟弟如此奮不顧身,竟不惜捨命相救,原來他倆早就勾搭在了一起,能讓劍齋傳人如此死心塌地,寧弟弟可真有本事。”
“師姐居然還誇獎郎君?”
“對啊,小師妹你不妨想想看,蘇紫若可是我們兩人的死對頭,寧弟弟能將她這朵冷傲的玫瑰摘下,自然是爲我們報了一箭之仇,的確應該誇獎。”
見秦清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瑤瑤不由爲之氣結,芳心也是爲之一陣苦悶,喟嘆一聲道:“可是這樣一來,我便從郎君的唯一變成了三分之一,而且對方還是蘇紫若……”
秦清輕笑道:“傻丫頭,蘇紫若乃是當代劍齋傳人,與寧弟弟擁有一段露水姻緣尚可,若想要與之結爲夫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女人呢,很多時候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你完全用不着如此緊張。”
瑤瑤默默思忖良久,點了點頭輕聲道:“或許,也只能如師姐所的這樣的,好吧,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翌日清晨,和親車隊繼續起行,沿着官道向西而去。
蘇紫若重傷不能騎馬,餘長寧自然不敢大意,不僅替她找來一架行駛平穩的駟馬高車,更是按照孫思邈的叮囑每天悉心煎藥。
和親隊伍行至新城,離大唐邊境只有百餘里距離,陳若瑤身負復興兩大酒肆的重任,所以準備就在這裡與餘長寧分別。
餘長寧心裡雖是不捨,但現在身負帝命,也無法兒女情長,吩咐思其那挑選了八名忠誠可靠的蒼狼衛護送陳若瑤返回長安。
瑤瑤得知消息後,也是親自前來相送,執着陳若瑤的手微笑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郎君,保護他平安歸唐。”
陳若瑤含笑點頭道:“有勞妹妹,我在長安等你們順利歸來。”
餘長寧眼見四下沒人,將兩女攔在懷中大笑道:“哈哈,看到你們這樣和睦相處的樣子,夫君我就放心了,來,一人親一個。”說罷,湊過嘴去在陳小姐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見他如此放浪形骸,陳若瑤頓時大窘,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當作教訓。
依依不捨地送陳若瑤登上馬車,看着那輛馬車漸漸消失在了原野盡頭,餘長寧駐馬默默矗立良久,半響後才悵然一嘆。
瑤瑤見他神色有些惆悵,輕聲安慰道:“她都已經走遠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餘長寧點了點頭,撥轉馬頭正欲揚鞭離開,瑤瑤終於忍不住問道:“郎君,你與蘇紫若……”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餘長寧頓時明白她已經有所懷疑,輕嘆一聲道:“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瑤瑤怔怔地看了他良久,猛然問道:“以前你們不是死敵麼?爲何竟會如此?”
餘長寧笑嘆道:“其實說到底,要怪也只能怪清姐姐,她可是我與蘇紫若的紅娘。”
“啊?”瑤瑤頓時呆住了。
餘長寧心知瑤瑤並非善妒之人,便將與蘇紫若在幷州發生的故事慢慢說來,當聽見師姐在他倆食物中偷放春藥,致使蘇紫若**於餘長寧後,瑤瑤頓時一陣膛目結舌,半響才哭笑不得道:“原來一切竟是因爲師姐的緣故,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餘長寧見瑤瑤並未生氣,立即討好地笑道:“紫若雖然外表冰冷,但人還是挺不錯的,以前你倆雖然有些過節,但現在既然都已經成爲餘家婦,那就一定要放下正邪之見和睦相處,再不能如同以前那般打打殺殺。”
“哼!”瑤瑤聞言一聲冷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驚問道:“郎君,你該不會想娶蘇紫若吧?她可是劍齋傳人啊!”
餘長寧疑惑問道:“即便她是劍齋傳人,那有什麼不可?”
瑤瑤又氣又急道:“先不說崑崙劍齋歷代傳人都沒有過嫁人的先例,光是蘇紫若的師傅天尼,以及師叔歐寧羽那一關你就過不了,蘇紫若如何能嫁給你?”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會放棄紫若,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實在不行,我便前去崑崙劍齋將紫若搶回來。”
瑤瑤以手撫額,大感無奈道:“郎君,你不僅膽大包天,而且還是一個不擇不扣的瘋子,我,我怎不知如何勸你纔好。”餘長寧笑嘻嘻地安慰道:“昔日你我之間還不是有着艱難萬險重重大山,但我們兩人都一道闖過來了,放心吧,一定會有辦法的。”瑤瑤思忖良久,只得一聲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