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爲宗主,難道就縱容這等事情發生不成?”
玄雲宗一處幽靜所在,楚紫芸俏生生的矗立在巨石下,俏臉說不出的清冷。
“呵呵,紫芸長大了!”
玄雲宗當代宗主楚雲空,滿目慈愛的看着她,絲毫沒有一宗之主的威嚴,仿似一個在看着女兒父親。
只不過,兩者之間的話語,卻昭示着他們的關係,並非如父女般的融洽,反而像是有着隔閡一般。
“你不要顧左右言他,我只問,這件事你管不管!”
楚紫芸依舊冷着臉,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兩人如此相待。
“依你之言,若那小子沒有當日舉動,你是否會爲了此事見我?亦或者說,那小子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廢物,你又是否會站在這裡?”
楚雲空何等人物,只是從隻言片語中,便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什麼那小子不小子的,我......他們都是與我共患難的朋友,他們被人欺辱,而且是宗門內之人肆意欺壓,這種事情,難道你就不管嗎?”
楚紫芸面上紅暈一閃而逝,怒氣衝衝的撇過頭去。
正如其所言,那日狼羣一戰,衆人皆是有了不小的情誼,但若只因此事便對一名陌生人動情,那楚紫芸這等天之嬌女,那就真的是太輕賤了。
“雛鷹若一輩子在老鷹的翅膀下,永遠沒有飛上天空的勇氣!”
楚雲空絲毫沒有動怒,深邃的雙目望向天際。
楚紫芸怔然,喃喃囈語,沉默了好一會,當她擡起頭看去時,楚雲空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清冷的眸子中兩行晶瑩滑落,“這就是當初你拋下我們母女的原因嗎?那你又何必把我找回來?”
寒風襲,已入秋,涼意漸濃,道不盡人間幾多愁!
玄雲宗山腰下方,南院記名弟子住處。
“喲,毛都沒長齊,就想學人外出尋寶,就不怕餵了妖獸?”
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滿臉不屑的看着黎晨,此人正是記名弟子管事,負責平日裡的飲食起居與武技修習。
但要當上這等油水足的差事,可必須要有過硬的關係纔可,不然怎麼盤剝這些半大孩子?
對於記名弟子的情形他可門清,黎晨不過是個快十五歲,才凝息境二層的廢物罷了,根本就不需要在意,只有被打壓盤剝的份。
“這是弟子剛分得的下品聚息丹,特獻給管事大人,希望笑納,弟子家中實在有急事!”
黎晨強壓心中怒意,但更知曉,沒有對方同意,絕不會讓自己離去,只得隨口胡謅。
“這樣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如此,你就去吧,記得一月內必須回來!”
馮路明伸手摸過玉瓶,他是凝息境六層修爲,雖然自己用不到,但還有家人,下品聚息丹正合適。
玄雲宗並不禁制門下弟子外出,但必須每月報備,凡不到者,必然會受到嚴懲。
一來是爲了保護門下弟子,二來是要知道弟子的大體情形,當然,只針對記名、外門弟子。
至於內門弟子,有了一定自保之力,但也需要三個月報備一次,至於更往上的精英弟子,他們已是煅真弟子,輕易不會進入險地。
因爲他們是宗門的希望,玄雲宗必然是嚴加保護。
“多謝管事大人通融!”
黎晨拜謝,急匆匆轉身離去。
“廢物!”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馮路明嗤笑一聲,轉而呼喝起,那些半大小子修煉武技。
唰!
鬼魅般的身影,瞬間閃過密林,數息之後,微風徐徐吹過,足可見此人速度之快。
前進了數十丈,黎晨小心的趴伏在一株乾枯的樹墩旁,散亂的長髮下,黑亮的眸子耀耀生輝,鼻翼微微翕動。
驀然,眼睛一亮,腰身猛一用力,身體若靈貓般躍起,向前方几塊巨石落去。
吱!
一隻火色雲狐嗖的從岩石縫隙中躥出,張牙舞爪的向黎晨撲去,其速度同樣不慢,尤其是那一口森白銳利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寒芒。
火雲狐,一階妖獸,可從單尾毛色判斷其實力,看其不淺不深的樣子,必然是一階中期。
瞬間,黎晨腦海中劃過火雲狐的諸多資料,這些年來他作爲藥奴,可一刻都沒有閒着,加上老黎頭當年也是一名內息境六層的高手,見識不凡。
身在半空,吐氣開聲,右手猛的向後一撤,繼而狠狠向前搗出。
這等階的妖獸,除了撲咬廝殺外,根本沒有其他後手,自然只要蠻力強殺便可。
熬煉三年多的肉身,使得黎晨一身氣力異於常人,在內息加持下,這一拳足有前進之力,轟的在空中擊出了一個沉悶的氣爆。
嘭!
只見火雲狐見勢不妙,仗着身體靈活扭轉了身軀,迅疾向一旁閃去。
呼!
剛猛的拳勁陡的吹起一陣沙塵,黎晨腳下不停,遊風步展開,碾轉騰挪,動若靈貓,與火雲狐纏鬥起來。
遠遠望去,宛若一道火雲與灰影纏繞,煞是好看。
這火雲狐看似每每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拳峰,但若仔細看黎晨,必然能夠發現他目中絲毫沒有交集之色。
每一次出拳,腳下挪移,都好似與火雲狐商量好了一般,他赫然是在用火雲狐鍛鍊自己的武技!
足足過了盞茶工夫,黎晨目中精芒一閃,拳勢陡然一變,伸曲蜷縮間,猛的向內裡狠狠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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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雲狐縱然仗着速度躲過大半,但在纏鬥如此之久下,終究氣力不濟,被黎晨厚重的拳風掃到腰身,吱的慘叫一聲,向旁邊落去。
“受死!”
一擊得手,黎晨變拳爲爪,乘勝追擊,狠狠向其脖頸處扣去。
咔嚓!
登時,骨裂碎響,火雲狐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太弱!”
黎晨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抓起火雲狐,閃身向石縫後行去,幾步便見得一堆散碎小石子中,一顆鬱鬱蔥蔥的靈草,散發淡淡的誘人香氣。
似乎對這靈草的等階不怎麼滿意,黎晨取出玉鏟將靈草挖出收好,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傍晚。
當即,將火雲狐洗剝乾淨,用石塊堆砌了個簡易爐竈燒烤起來。
在明晃晃的火光下,黎晨轉動着烤的金黃的肉,目中閃動着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