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是聰明,一語中的。
申公嬋打了個響指,接着面色肅然,語氣加重道,“只不過,涅劫聖尊,號稱與天地同壽,即便隕落,也未必在長時間的歲月流逝中,意志就此消亡。
如果運氣不好,碰到意志殘存的存在,一身武道,恐怕從此成爲他人嫁衣。”
“還有這種事。”
陰月靈姬微驚。
“呵呵。”
陸游龍輕笑。
想想兩人境況,都可以藉助奇異無比的先天靈寶來保命多年,雖然後天因素極多,可涅劫聖尊那等存在,已然超出了他們猜度的範疇。
即便能保持億萬年意志不朽,恐怕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
更何況,當年在玄天,四象鎖神陣眼之下,那蠻族強者借體重生,可是實實在在發生了。
“此事,還真得小心。”
對這種事情最有發言權的莫過於黎晨了,從出道至今,遭遇了涅劫聖尊意志,着實不算少了。
“當然了,小心歸小心,只要意志堅定,不要輕易被迷惑,還是可以避免的。
這幫老傢伙的意志即便還存活,在如今的小混沌天,也必然是處於最脆弱的時刻。
別忘了,這裡可是三尸魔帝絕無神,以無上神通創造的所在,內裡自成的規則,即便是他本人也無法輕易打破。
這後期形成的規則,與當年格格不入,多有相悖之處,這些意志出現後,定然還會遭受一次重創。”
申公嬋篤定道。
“那就好。”
陰月靈姬小手輕拍胸脯。
她和陸游龍,可是經歷過奪舍,雖然稱不上傳統意義上的奪舍,僅僅是以先天神魂融合剛剛形成的神魂,但終究是奪了他人軀殼。
這其中的滋味,真的是不想嘗試。
四人這邊聊着,時間過的飛快,眼瞅着,虛空中的彩虹霞光越來越強盛,天地間逸散出的威壓也是越發的攝人心魄。
轟咔。
終於,在半月之後,這股波動達到了鼎盛,一陣劇烈轟鳴後,好似天塌地陷一般,虛空中赫然電閃雷鳴。
仔細一看,那不是雷霆,而是天空撕開了無數的漆黑裂口,赫然是空間裂縫。
隱隱可見,虛無中的那股黑,好似能夠吸人心神一般,看一眼,無論修爲高低,都會感到心神難受至極。
“出來了。”
申公嬋一指道。
衆人眯眼定睛看去,只見那漆黑的空間裂縫中,陡然出現了萬丈霞光。
依稀中,黎晨甚至聽到了幾聲不真切,似真實,又似是錯覺的慘叫。
嗡咔咔。
屏息觀望,一座巨大無比,綿延數萬裡的宮殿羣,赫然從空間裂縫中,一點點的擠壓出來。
噗噗噗。
周圍觀望的數以十萬計的武者,但凡是天虛境之下,甚至修爲底子差的天虛境強者,都在這一陣劇烈響動中,被震的口吐鮮血。
單憑這一點,便足可見遺蹟現世的聲勢之浩大。
在那好似一塊陸地般的建築羣後,赫然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清晰可見,那無數的星辰,鏈接的光點。
“只有星辰級別的大陣,才能保護上古遺蹟,不被空間裂縫碾壓成齏粉。”
申公嬋道。
“有字。”
黎晨梭巡一番,透過萬丈霞光,隱隱看到一處以整座山峰雕刻的山門,上面有着字跡。
只不過,這處山門卻坍塌了大半,與建築羣中的狼藉如出一轍,明顯在當年就經受過摧殘。
轟。
陡然間,霞光暴漲,推擠着一團說不出顏色的光華,猛的衝入虛空消失不見。
而整座上古遺蹟,也因此真正的出現在小混沌天中。
“衝啊。”
“寶物是我們的了。”
還未等上古遺蹟穩定,便有忍不住之人,率先衝了上去。
畢竟,人人都懂得,面對寶物,手快有,手慢無。
黎晨等人沒有動,齊刷刷的看向申公嬋,明顯是在等她發話,畢竟這裡面,也就她最有發言權了。
“沒事,這上古遺蹟剛剛現世,而且與空間裂縫和小混沌天規則正處於適應之中,看這聲勢,沒個幾十年,大陣是沒法復原的。
所以,此時進入是最輕鬆的時候,只不過,被大陣保護在內的建築禁制,雖然同樣被消弱到了最低點,但卻沒有消失。
到時候,碰到寶物的話,一定要小心謹慎。”
申公嬋解釋道。
“走。”
陸游龍三人互視一眼,當即坐上旺財虎背,一溜煙的隨着大部隊衝了進去。
速度之快,瞬間便趕超了前方最先衝入內裡的武者。
四人所走的方向,正衝這片上古遺蹟的正左方,遙遙便能看到,那巨大的山門,越來越清晰。
吼。
隔着不到百里,旺財厲吼一聲。
“沒事沒事,這很正常。”
申公嬋對旺財頗爲熟悉,知道它的意思,當即對三人道,“因爲遺蹟大陣本身自帶的力量正與小混沌天的力量交融,只要是在它範圍覆蓋之內,我們的力量同樣會受到影響。”
“原來如此。”
黎晨恍然大悟,難怪他覺得周身壓力不輕,旺財的速度一減再減。
“陰聖殿。”
陸游龍目光一凝,盯着那處破碎山門道。
“陰聖殿,那裡,應該還有一個字,可惜碎了。”
黎晨是第二個看清之人。
“陰聖殿。”
申公嬋秀眉微皺,沉吟少頃,驀地美眸圓睜道,“我知道這是哪兒了。”
“妹妹快說。”
陰月靈姬對堪稱無物不曉申公嬋,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上古伐天之戰,最終分爲兩派,一爲以九黎蠻神爲首的戰天派,一爲以三皇五帝爲首的奉天派。
這陰聖殿,恐怕就是當年毀在殺神拳下,戰天派系的九陰聖殿。”
申公嬋道仔細看了看周邊,在幾處散碎,隱隱可見猙獰巨獸形態的雕像上停留了一番,指着其中一座雕像道,“你們看,那人面龍身的雕像,便是上古化形兇獸聖祖之一的燭九陰,又名燭龍。”
三人循着申公嬋所指定睛看去,好一會沒看到申公嬋所說的是什麼。
“那一片山羣是身體,還有那座塌了小半的山峰,是頭顱。”
申公嬋聲音有些顫抖,似乎隱隱看到了讓她頗爲興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