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姐姐。”
端木昭華和段雲趕緊上前攙扶莫蒼藍。
“哼。”
莫蒼藍惱怒的看着面具女,美眸中滿是倔強。
性格剛烈如她,寧折不彎,絕不會因爲小小的壓迫,就會服輸。
可惜,面具女明顯對她沒興趣了。
“蟬妹,看樣子她還不服,不如”
驀地,在面具女下手處,一名手持摺扇,面白無鬚的男子道。
“不用你管。”
面具女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樂意,嬌蠻的擺了擺玉手,徑直自顧自的走了,“哼,散了散了,誰也別來打擾我,我要一個人靜靜。”
莫蒼藍嘴脣噏動,最終沒固執的去雞蛋碰石頭。
而那摺扇男子,則依舊笑吟吟的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跟上去。
作爲聰明人,他很清楚什麼叫,欲速則不達。
“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平日裡雖然刁蠻任性,但也不至於如此衝動。”
深深望了一眼遠去的嬌俏身影,黎晨不顧段雲等人的傳音,避開衆人耳目,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散了,散了。”
宋仁兜擺着胖乎乎的大手,想要跟上去,卻被面具女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悻悻走到莫蒼藍身邊,假惺惺道,“莫統領,你說你也是,服個軟不就得了,非得弄的這麼不愉快,大家都下不來臺。
幸虧姑奶奶宅心仁厚,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否則的話”
“就是,就是,以後啊,可得小心點。”
“依我看,莫統領還是備上一份禮物”
衆人依稀散去,臨走前不忘奚落莫蒼藍一番,上次他們可是被欺負慘了。
連其他區域都知道,第八區的強者,被一個女人率領的戰隊全給幹趴下了。
雖然以前也發生過,正主就是那面具女,可人家起碼是巔峰半聖,還有一頭強大妖寵,輸給這種存在不冤枉。
但莫蒼藍就不同了,實力最多與他們相同,手下卻各個都是精兵強將,這着實讓人嫉妒的很,尤其是在女權處於弱勢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爲明顯。
“哼。”
莫蒼藍冷冷看了他一眼,掃視四周,沒有發現黎晨的身影,這才離去。
“宋大人。”
男子輕搖摺扇,喚住了宋仁兜。
“不敢不敢,慕容將軍有何吩咐,儘管說便是。”
宋仁兜心思通透,卻知道,有些話不能明說出來。
“這蒼藍戰隊什麼來頭。”
慕容將軍淡淡道。
“回大人,是上次發配到此的兇星鐵甲軍,此女莫蒼藍的實力着實不凡,手下各個都是高手。
起碼有兩名高級半聖,近十五名初中級半聖。
仗着實力,上次還把屬下好一通羞辱。”
宋仁兜添油加醋道。
“呵呵,兇星來的嗎,難怪身上有股鐵血煞氣。”
慕容將軍笑吟吟的點點頭,“這次來的莫蒼藍是高級煉體半聖無疑,另外兩人都是中級半聖,看樣子另外一名高級半聖沒有來了。”
“來了,我接到下屬傳信,他已經闖進來了,只是不知”
宋仁兜趕忙道。
“哦,莫非,那頭血龍,是此人所有不成。”
慕容將軍目中精芒一閃。
“將軍慧眼如炬,十有仈九是他的了。”
宋仁兜哆嗦了下。
對於那面具女的蝶形龍獸有多麼恐怖,他可是一清二楚,能讓這等兇獸爆發殺機的存在,絕對不弱多少。
當年要真爲那點小事,全力打壓蒼藍戰隊的話,估計他就無法站在這兒了。
但對於慕容將軍的話,他卻是聽出了一絲意味。
連同爲巔峰半聖的強者,都沒有察覺到血龍如何離開,足可見此兇獸的可怖,如果能收入手中,自然是絕強助力,任誰都會不擇手段的弄到手。
“呵呵,宋大人,幫我一個忙,打聽一下,此人是什麼來頭。”
慕容將軍輕拍了下宋仁兜的肩膀,遞過去一枚靈戒,在幾名下屬的簇擁下離開了。
“是是,下官定會查清楚。”
宋仁兜忙不迭應道
“哼,壞傢伙,臭傢伙。”
與此同時,中心堡後面一座雅靜花園內,面具女氣呼呼的揪折一朵朵豔麗的花朵。
詭異的是,每當她的芊芊玉指,碰觸花朵的剎那,那晶瑩如玉的靈植花朵,赫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來。
當落到地面之時,已然跌碎成了粉塵。
能讓這些擁有不弱元氣的靈植,在瞬間無聲無息的枯萎,足可見此女身上的力量有多麼不凡。
原本在她髮鬢上,若髮釵般的蝶形龍獸,圍繞着她盤旋不停,似乎在寬慰。
“咳咳。”
驀地,一聲輕咳自角落傳來,暗影中黎晨緩步走出。
“你你還好嗎。”
面具女香肩輕顫,豁然轉身,面具隨之滑落,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絕美面龐,赫然是兩百多年未見的申公嬋。
“這還是咱們申公大小姐嗎。”
黎晨擦取那張惹人心疼小臉上的淚痕,挪揄道。
“哼。”
申公嬋破涕爲笑,先是依戀的享受着面龐上粗糙大手帶來的溫暖,繼而板着小臉,氣哼哼道,“爲什麼幫那個女人,難不成,你移情別戀,忘了靈素姐姐。”
對於黎晨的過往,申公嬋很清楚,也知道,爲何黎晨一直沒有接受她。
但也正是因此,申公嬋對黎晨的感情更加深刻,試問,哪個女子,不希望有一個男人,可以全心全意的愛自己。
以至於,在黎晨傳音讓她不要再對莫蒼藍出手時,惹得她一時沒剋制住,差點下了重手,結果逼的黎晨不得不放出血龍阻止。
不然的話,以龍蝶如今的實力,莫蒼藍根本擋不住。
“哪兒的話啊,我現在可是莫大姐手下的兵,你總不能讓我看着她受你欺負吧。”
黎晨誇張叫屈。
申公嬋熟悉他,他也同樣熟悉申公嬋,天知道如今這丫頭實力大進,真要任性起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我說呢,怎麼跟你一樣,脾氣都是又臭又硬,不解風情的木頭。”
申公嬋餘氣未消,但神色明顯放鬆了,眼淚也止住了。
“哈。”
黎晨收回手,下意識的要摩挲鼻樑掩飾尷尬。
“你說,這些年有沒有想我。”
申公嬋一把抓住他的手,就這般貼着吹彈可破的俏臉,兀自掛着淚痕的美眸中滿是倔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