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劍芒上的力量已然超越了他能夠阻止的範圍,在其手中剎那摩擦出了陣陣白煙,伴隨着焦糊味,血光迸射,噗的一下,他的腦袋便被刺了個對穿,
目中的震驚還沒來得及完全顯露,接着四分五裂開來,如破碎的西瓜,被劍芒攪了個粉碎,
劍芒去勢不減,轟然斬向欲要逃走的武英倫,
此人身居火系功法,看似在這股熱浪中受傷最輕,但他卻有苦說不出,
因爲在這股熱浪襲擊中,其體內的真氣赫然受到了牽連,似乎被牽引一般反噬了,
危機時刻,若非憑藉多年的熟練功法硬生生壓了下去,恐怕早已在熱浪中引發真氣反噬化作灰燼而亡,
“想要殺我做夢去吧,”
察覺劍芒臨近,武英倫怒睜雙目,猛的提起真元狂猛的揮出一掌,
強烈的氣流驀然震顫,火焰巨掌騰空而起,以碾壓的姿態拍向劍芒,
但在下一刻,武英倫卻是悶哼一聲,周身氣息涌動,連火焰巨掌都出現了一片恍惚,
因爲,在劍芒上的威勢剎那增強,一股灰濛濛煞氣閃動,影響了其心神,使得這一招出現了破綻,
嗤,
嘭,
火焰掌被劍芒刺破,剎那擴散開來,鋒銳無匹的劍芒直刺其心臟,
“啊,”
武英倫爆吼,兩手抓向劍芒,企圖以此自救,
但......肉掌怎麼可能擋得住鋒銳劍芒,
嗤嗤,
剎那間,劍芒刺穿其心臟,透體而出,轉瞬便步了袁朝業的後塵,
臨死前,武英倫只看到白髮飄蕩下,一雙沉凝淡漠的無情雙眸,便被一震下無息的跌落地面,
眨眼間,三大武道宗師強者斃命兩人,丹旋境宗師的感識何等敏銳,譚青林剎那便發覺到兩人的氣息消失,
毛骨茸然下,如驚弓之鳥,再也顧不得其他,死命的運轉真元,展開逃命武技,在劍芒追殺來之前,一溜煙的躥出了數十丈,
嘭,
劍芒劃過,只剮蹭了一下其後背,斬碎了大片寶甲,其藉助這股衝擊力,轉瞬遠去,頭也不回的消失無蹤,
刷,
劍芒散,葉孤雲身在半空,淡漠的雙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追擊,掃向遠處的武崇祖、袁承宗,
“啊......逃,”
縱然隔着五六十丈遠,兩人只感一股刺破肌膚的鋒銳破入心脈,嚇的驚叫跳起,忙不迭的遁空遠走,
冷冷的掃過周邊,環顧所有在觀看之人,那股劍凌天下的威勢在這一刻一往無前的展露出來,
“葉師兄別誤會,我們......我們這就走,”
眨眼間,還在觀望的人立馬走的乾乾淨淨,有些人還想‘好心’過來幫忙,但觸及到葉孤雲的眸子,噤若寒蟬的遠去,
“吭,”
在所有人走光後,葉孤雲的身體驀然一顫,刷的一下墜落地面,面色蒼白,嘴角赫然溢出了一絲血漬,身體止不住的半跪於地,
與此同時,大半都化作灰燼的酒樓大堂中,黎晨悶哼一聲的半跪於地,張口哇的吐出一口血沫,
嗤嗤,
血漬中,驚人的熱量赫然將地面燒灼了起了粉末,
而右臂之上的衣衫盡數化作飛灰,更是肉眼可見的乾裂了數圈,有些地方甚至直接龜裂開來,
“黎師弟,”
幾人見狀,趕忙去攙扶他,
“呀......”
“啊......嘶,”
可觸及到他身上的手掌,盡皆快速拿開,驚呼中,幾人翻開手掌查看,發現上面赫然起了許多燎泡,
大堂外,葉孤雲聽到驚呼,踉蹌着起身走了過來,
“咳咳,沒事,走,”
黎晨粗喘幾口氣,想要起身時,卻發現身上的抽痛根本不足以讓他起身,甚至連真氣都無法在體內正常運轉,無法取出靈丹恢復,
“這是碧靈丹,能緩解火毒,”
淘珍手腕一翻,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蠶豆大小,散發着淡淡瑩潤光澤的丹藥遞到黎晨嘴邊,
咕咚,
黎晨看也不看,直接嚥了下去,一股清涼之意入腹,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一顆怎麼夠,都拿來,”
趙凌戰一把抓過,將裡面的丹藥倒豆子似的向黎晨口中倒去,
“慢點慢點,你喂牲口呢,”
樑棕甫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攔着趙凌戰,生怕他把黎晨憋過氣去,
好在這些靈丹入口即化,而且對火毒確實有着不小的抑制作用,黎晨終於恢復了一口氣,在衆人照拂下,小心翼翼的走出即將坍塌的酒樓,
“死了,”
看到大街上躺着爆碎開來武英倫,與沒了頭顱的袁朝業,幾人再次震撼了一番,
噗通,
黎晨再次跌倒在地,這次強行接連動用三陽開泰,並祭出了第四道真陽火罡引爆,不僅損失了近半修爲,
連帶着體內的經脈,直接被燒灼震斷了近四成,這種傷勢不可謂不重,
“就在這兒先恢復下再說,”
樑棕甫警惕的掃過四周,以防再有人來偷襲,
“師兄,你沒事吧,”
楚紫芸看到葉孤雲嘴角的血漬,趕忙迎了上去,
葉孤雲微微搖首,取出幾粒靈丹吞服,默默調息,
相對而言,他的傷勢要比黎晨輕的多,最重不過是激發體內真氣的強度,凝聚天罡劍,並用秘術激增了修爲,才能在一瞬間殺傷兩大丹旋境宗師,
當然,這其中主要還是兩人配合好,
先是武勢鎖定,接着黎晨爆裂三陽開泰讓三人受傷驚慌逃竄,再由葉孤雲悍然出擊,以絕強劍勢斬殺兩人,
可笑的是,譚青林最後被嚇破了膽逃走,若是他能堅持一會,黎晨一行必然會出現死傷,
衆人等着黎晨調息療傷,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這才重新起身,只不過身上那股頹勢怎麼也遮掩不住,
傷勢......太重了,
“不用擔心,比這重的傷我也經歷過,”
黎晨勉強咧嘴一笑,
卻不知,這句話讓人更擔心,
比這更重的傷,那得多重,
想及他失蹤的三個月,看着他蒼白的面孔,這三年前還帶着些許稚嫩的少年,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爲了一棵亙古蒼松,
衆人相扶離去,當然,臨走前沒有忘記把兩大宗師強者身上的寶物帶走,也沒忘了賠償躲在遠處,欲哭無淚看着成了廢墟的酒樓老闆,
雖然他們走了,但這裡的事情卻註定會被傳揚,而且越傳越離譜,甚至到後來,傳到當事人耳中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這些對他們而言,只是過眼雲煙,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