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兩天!
半月!
一月!
整整一個半月,黎晨在斷崖下的巨石上,頂着颶風,望着雲層風勢走向,不斷的習練暴風拳。
下午沒了颶風,便回到洞中繼續鑽研,簡直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有云梨果這等靈珍補充體力,連食物都不用擔心,更忘卻了想要離去的初衷。
說是習練暴風拳,其實他所練早已超過了原本的等階限制,加入了通過觀察颶風所得的精髓,甚至於隱隱有着許多難以言喻的變化,只是他自己還不清楚。
直至現在,黎晨按照記憶中的《暴風拳》練習,但每每打出的已經不是裡面的招式,更多的是他不由自主的從雲層走勢中所得。
巨石上的黎晨,在颶風吹襲下,已然如換了個人般,雖然依舊行動遲緩,但詭異的是已然不用貼着巖壁才能動彈。
身形晃動,拳臂曲伸,每一招每一式,都與天上雲層在颶風吹襲下的變動極爲相似。
此時的黎晨,身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似隨時都可能被疲累壓垮,但又似乎滿面紅光,有着使不完的力氣。
無形間,隨着他緩慢的練習,其頭頂上赫然出現了只有在行功之時,纔會出現的氣旋。
只不過,這氣息他根本看不見而已。
啵!
驀然,原本身體中的疲累感越來越重的黎晨,不知何以打出了一拳之後,在風中形成了一拳難以言喻的風暈,與吹襲而來的颶風撞擊,發出了清晰的氣爆。
這股氣爆之強,猛的將他掀翻撞擊到巖壁之上,生長有云梨果的巨石,更是在這一聲悶響中震顫了幾番。
他頭頂的氣旋猛然散去,但遂即那些凝聚的元氣,驀然涌入到其頭頂中,仿似那些元氣本就是他所修煉出來的一般。
“咳咳,哈哈,我明白了!”
嘴角溢出絲絲血漬,黎晨卻絲毫沒有痛感一般的大笑,目中滿是懾人無比的精芒,“風無形、無相,若執着於招式,則形不通,相不順,但又不能沒有招式,這天地間雲層的變化,就是拳招!”
嗡!
就在他說出這一番話的同時,黎晨整個身體莫名一顫,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周身一閃而逝的莫名光華。
只是讓他詫異的是,身體中的疲累似乎盡去,更加感覺不到的是他身上有種莫名變化,仿似蘊含了某種意境。
伸手抓下一個雲梨果,抽出兩支青角,徑直向上爬去。
這一個半月來,爬山駕輕就熟,熟練無比,不多時便到了崖頂洞窟。
咻嘰!
一道灰影閃過,宛若雞鳴,體型若大鵝的雛鷹,以快的驚人的速度,撞入黎晨懷中。
“好了,好了,別鬧!”
黎晨安撫着雛鷹,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兩者極爲熟悉,重要的都是由他餵食。
當然,這裡是閃動,說起餵食,可憐的小雛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硬生生讓黎晨逼着吃了一個多月的雲梨果。
咻嘰!
雛鷹不依不饒,它早已嘗過血食的美味,吃了這麼久的素餐,哪裡還能按捺的住?
“話說,你有這速度,應該能飛了吧?”
黎晨被它啄的心煩,目光一閃,嘴角泛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道。
咻嘰!
似是察覺到了黎晨的異樣,雛鷹瑟縮着脖子,明亮的淡金色眸子中滿是不安的蠕動起來。
“嘿嘿,今天就讓你練習飛行!”
黎晨心下發狠,幼時老黎頭就對他說過,雄鷹都會在雛鷹長到一定程度時,將它們推出懸崖上的窩,讓它們練習飛行。
否則,等它們筋骨長成之後再練習,到時候羽翼根本伸展不開,此生再無飛上藍天的希望。
心中動念,‘惡向膽邊生’,黎晨抱着掙扎不已的雛鷹徑直來到洞口前,深吸口氣,心下默唸:“不要怪我!”
撲棱棱!
當即,把雛鷹扔出了洞口。
仿似不忍心似的,黎晨閉着眼睛 迴轉身。
嗖!
微風出過,似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沒,黎晨只當是洞外的風,但等了一會,卻是有些詫異的迴轉身,爲什麼沒有聽到雛鷹的叫聲?
洞外雲層縹緲,絲毫不見動向,莫說雛鷹的影子,就算飛鳥,這一個多月裡都沒見過半根毛。
“不對,這是什麼聲音?”
黎晨心下焦急頓起,耳中卻聽得一陣細微的叮咚脆響,驀然面色一變的閃入洞中,繞過金鷹夫婦屍身,進入內裡。
只見巨大的山洞內部,一個凸起的岩石之後,在其掩映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叮噹脆響正是從裡面所發。
“你以爲藏到這裡,我就找不到了嗎?”
聽着裡面傳來的瑟縮聲音,黎晨知道那股微風不是風,而是雛鷹在一瞬間爆發出的超強速度,瞞過了他的感官進入了山洞。
心下又好氣又好笑,又安心的來到小洞下方,看着內裡的層層柔和光暈,一躍而上。
入目的是一個不過數丈方圓的洞窟,內里布滿了滿是耀人眼目的元石與各種晶體,散發出驚人的元氣令得黎晨忍不住閉上眼,不由自主的發出束縛的輕吟。
發現這處藏寶洞,已然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看到,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太大。
四階妖獸已經有着極高的靈智,懂得蒐集寶物實在算不得什麼。
“出來吧!”
黎晨看着把腦袋埋在元石中的雛鷹,撇了撇嘴,喊了幾聲不見出來,當即走進去拎起,徑直跳出了洞窟,來到外洞。
看着一望無際的雲海,黎晨深吸口氣,不顧雛鷹的掙扎嘶鳴,再次將他扔出。
撲棱棱!
這一次,雛鷹還想就着風勢飛回洞口,黎晨卻不給它進入的機會,整個人攔住了洞窟,每每它要飛回時,都被他一把抓住,接着扔出去。
看着雛鷹一次次飛回,黎晨繃緊的心絃終於鬆開,這小傢伙能飛回,自然就不怕摔死。
想及雷鷹夫婦龐大的身軀,黎晨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嘴角不由流出了絲絲哈喇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讓他動心的事情。
以至於失神下,連雛鷹趁機飛回洞中都不知道。
過了許久,黎晨這纔回過神來,趕忙跑入洞中:“小乖乖,來練習飛行了,日後......嘿嘿!”
洞中傳蕩着滿是怪異味道的笑聲,不多時又響起雛鷹的慘叫,讓人聽了遐想連篇,還以爲上演了什麼兒童不宜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