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皇后的聲音，低沉沉的。不似往常的精神。宜歌心裡頭嘀咕，難道這聶遠，對皇后真的這麼重要。宜歌都不知道，這麼件小事。皇后就能這麼着急。連嗓子都啞了。這邊，她還在揣摩來着。那邊皇后的咳嗽聲又再度響起來了。
“起來，坐下回話。”宜歌也不客氣，站起身來。在走去坐下的途中，四處觀望了一下。沒有看見聶遠，也沒有看見那左大小姐。正在她奇怪，主人公不在，她來幹什麼的時候。那邊有人扶着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走了進來。
宜歌正眼一看，正是左大小姐。宜歌先發制人，擡高聲音道：“這不是左大小姐嗎？什麼時候來皇城了？今兒個怎麼沒見着左一蓮小姐？”
那左大小姐，聽見宜歌的聲音，擡起頭來。先是一愣，再然後，她振作起精神，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朝着宜歌撲了過來。不過左大小姐，不過是個廢物。怎麼可能碰得到宜歌。不過要知道，如今她可是恨極了自己。如果不讓她發作一下，皇后也不好提起什麼話頭吧。宜歌這麼一想，索性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原本以爲不過是一個小女子不會怎麼樣。可是真不知道，原來這女人呢，尤其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們的指甲，絕對是不容小覷的。那人一個使勁的抓撓。一下子，真不知道，被女人的指甲扣道，居然有這麼疼。原本還任由着左大小姐抓着她撒潑。只聽她用嘶啞的聲音嘶喊着：“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個卑賤的婢女，還敢來……”
原本還想任由着她撕扯幾下。可是她的指甲太長了。宜歌根本就受不了。她既然受不了，就不會忍受，一下子就給予了回擊。這宜歌可不是普通人。她一個揚手，左大小姐就跌了個狗吃屎。身邊那幾位穿者打扮都比較光鮮的宮女上前來攙扶。
宜歌擡眼看去，心裡揣摩
着，這些個宮女，一定是皇后近身伺候的。如今皇后將這些人，放在了左大小姐身邊，想來也是擔心左大小姐情緒失控。
“你這個賤人……”摔了一跤，左大小姐顧不得自己的鬢髮如此凌亂，站起來就還衝着宜歌咆哮。不過這一次，那些宮女是牢牢的掌握住了左大小姐。
宜歌伸手撣了撣自己衣上的灰塵，還輕鬆愜意地撫摸了一下衣上的褶皺。然後氣定神閒地看向了皇后，聲音帶着些調侃和不在意。“皇后娘娘，真不知道您的宮裡怎麼會有這樣的……瘋子？”
“瘋子？”左大小姐顯然是沒有想到，宜歌即便是到了皇后的面前也是這樣的囂張。她看得出來，宜歌根本就不怕皇后。驚覺到這個事實，左大小姐即便是再沒腦子，她也沒有直接衝着宜歌去了。她一邊伸手抹着臉頰上的淚珠，一邊踉踉蹌蹌地朝着皇后的所在走去。走到和皇后只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她腳下一軟，跌坐在地。長袖摩擦着臉頰，淚珠紛紛墜落，聲音依舊沙啞卻不似剛纔那般的激動。“皇后，你要爲我做主啊。雖然我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女子。好歹也是身家清白。如今被這樣一個卑賤的婢女算計……”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后給打斷了。“胡說，誰算計過你？你自己在本宮宮中做出這樣讓人恬不知恥的事情。要不是念及聶城主的臉面，本宮如何會讓你站在這裡。實在是連看都不想看你……”
皇后說着話，左大小姐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難看起來。乍一看，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的。宜歌心裡頭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這皇后果然不是吃素的。左大小姐，對皇后來說是沒有用的東西。皇后自然不會顧惜。如今中間還有個聶遠，事情不好處理。要不讓皇后肯定不會對這自己還有好臉色。
看着左大小姐如此的模樣，宜歌居然隱隱有些不忍。她斟酌
了良久，開口問：“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喚奴婢前來將昨兒個的所見，跟您解釋一下。”
“你說吧！”皇后的視線，從左大小姐的臉上轉了回來，看向了宜歌，露出了一個十分和善的笑容，“聶城主突覺身體不適，先行回去休息了。這樣應該不會妨礙你，說你想說的吧。”
這話，很顯然就是暗示，更多的是威脅。宜歌微微勾脣，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回皇后，那一日，我打馨香閣走過。看見左大小姐和聶城主，正在裡頭品茗聊天。我還特意朝裡頭看了一眼，兩人彬彬有禮的模樣。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奴婢不太清楚。但是有一點，奴婢出了馨香閣的時候，看見有個侍女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的，端着茶，不知道想幹什麼……”
“真的嗎？”皇后擡高了聲音，沉思了片刻之後，她又叫人將現場的茶杯端了過來，讓宜歌看，“那宮女端着的，可是這茶盞？”
“回娘娘，正是！”宜歌回答的聲音，響亮異常。她撒謊從來都不眨眼的。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是了，肯定是聶城主和左大小姐，被人下了藥了。否則，以聶城主的人品，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有你作證，一定要還聶城主一個清白。”
“這是自然。”宜歌趕忙附和。而站在一旁的左大小姐，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皇后是不可能給她做主的。她氣她恨，可是她無能爲力。只是一剎那，她猛地推開了身邊宮女的手，撞向了身旁的石柱。
砰……一聲巨響。鮮紅一片。
宜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血水從她潔白的額頭上蜿蜒留下。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那種怨恨，宜歌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她困難地嚥了咽口氣，回頭，鎮定地看向了皇后。
皇后嫌惡地皺了皺眉，吩咐底下人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