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越琛輕輕擡腳,掙開了她的手。
“莫先生,我到底要怎麼做啊?”童心晚站起來,皺着小臉,委屈地看着他。
莫越琛看了她一會兒,轉身上樓,“收拾乾淨。”
“你怎麼這麼討厭?你賠我褲子先……”童心晚惱火地抱起放在地上的空碗,腳步重重地往餐廳走。
討厭的莫越琛,他就是一隻冰凍大蝦!看了就讓人心塞。
她捶了捶心口,想把堵在心口的這口怒火給捶散了。咚咚咚……她一面捶,一面把空碗疊起來。
叮咚……
門鈴又響了。
她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頓,肯定是林大媽又來了,祝他們兩個晚上滾得辣味十足!
往貓眼裡瞄了一眼後,她又猶豫了。不是林文佩,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來了個漂亮姑娘,莫叔叔你自己開門吧,我躲起去。”她衝上樓,衝着他的房間說了兩句,不等他回答,一溜快跑衝回自己的房間。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聽到他們兩個的嚎叫了!趕緊先收拾好行李!
莫越琛開門的聲音傳了進來,她拎着已經穿好的牛仔褲腰,趴到門縫上去看。
進來的女孩子身材高挑,應該有一米七。臉是那種現在流行的美人臉,尖下巴,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扇子,能扇死亞馬遜飛來的野蚊子。
莫叔叔的胃口真是古怪……
那女孩子一進來,眼淚就開始掉,埋着頭,楚楚可憐地抽泣,像是在給莫越琛道歉。說到情急之處,還拉住了他的袖子,看上去是想往他懷裡撲。
嘖嘖,莫越琛太傷人家的心了,快點抱住這個妙人兒,快把她抱上樓,拆開那個小盒子,拿出裡面的油咕嚕,套上去……
她急得抓心撓肝的,恨不能衝出去推二人一把。若她現在手裡有江湖中傳聞的那種奇銀合|歡散之類的東西就好了,她會燒出滿屋子的煙霧來,助他們一臂之力,不,是千百臂之力。
童心晚正看得開心的時候,那女孩子突然身子一軟,像蛇一樣往地上滑去。
做得好!童心晚大呼一聲。
莫越琛飛快地扭頭看向她的房門。
童心晚趕緊閃開。
過了幾秒,她又小心翼翼地趴過去看。莫越琛已經把女孩子抱了起來!
太好了,要朝着她希望的方向發展了。莫叔叔,千萬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頂着凍蝦臉,太傷我的心了。我柔軟的小心肝都被傷得瓦涼瓦涼了。
她激動地看着他抱着她過來了……
來她這裡幹什麼?
童心晚飛快地後退,眼睜睜地看着他把女人抱了進來,繞過她,直接放到了大牀上。
“去拿冷水,給她洗洗臉。”莫越琛掃了她一眼,淡然地說道。
“爲什麼是我啊?”童心晚的心塞度飆升到一萬八英尺的高度。
“你猜?”莫越琛脣角勾了勾,居然像是彎出了一抹笑意。
童心晚琢磨了幾秒,她是莫越琛的小奴隸,就得伺候他的女人……這生活也太悲苦了!
她磨磨蹭蹭地端了盆冷水過來,擰了毛巾伺候這個嬌小姐淨手淨臉。
把濃妝蹭掉了,皮膚有點差勁。不過,她的胸好大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童心晚想戳一下的,眼角餘光掃到了莫越琛靠在門框的身影,又把手縮了回來。
她的不大,是剛剛好的花朵兒。自從聽說有乳腺癌這種病後,她時不時也會掐掐自己的,檢查一下會不會自己倒黴到也得那種病。
她覺得,人就得健康地活着,萬一得了那些古怪的病,折磨自己折磨親人,實在沒必要硬撐。
“不要叫醫生嗎?”她轉頭看他,小聲問道。
“不要。”莫越琛搖頭,從口袋拿了盒煙出來,熟練地點頭,兩指悠哉地夾着,慢步往另一個房間走。
“那我住哪裡啊?”童心晚不滿地問道。
“隨便。”他推開了前面的門。
那間房童心晚白天沒能打開,這時候纔看清那是一個健身房。
童心晚以前的舞蹈室比這個大一倍。
她遠遠站着,看着他掐了吸了一半的煙,戴上拳套,對着中間吊着的大沙袋撲撲地打了一套組合拳,拳拳虎虎生風,打得沙袋左右搖晃。和她剛剛看到的他的斯文樣子完全不同。剛剛是道骨仙風的男神,現在是拳拳能要人使的地獄魔王。尤其是他突然側臉看向她的時候,那眼神冷冰刺骨的,能把她的魂魄穿透。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男人吧?
童心晚咬咬脣,走回沙發邊上。她只有睡沙發的命,寄人籬下,必要接受這些待遇。這比她露宿街頭強了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