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李明遠心裡只罵奶奶,起身推了一把穆林楓,走去叫向晚清先坐下,還玩笑墨司南:“你老的腿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墨司南也不多說,拉着向晚清走去了龍鎮身邊,他跟着坐到龍鎮身邊,示意向晚清坐在他另外一邊,正好把兩個人給隔開了。
李明遠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對面,看了一眼墨司南又看了一眼龍鎮,就爲了一個女人。
“服務生。”李明遠叫人上菜,起身沒人倒了一杯酒。
“有什麼事,今天都化干戈爲玉帛了,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打斷了胳膊可是連着筋,我先乾爲敬。”
說完,李明遠一杯烈酒下肚了,穆林楓起身拉了他一下:“瘋了。”
“沒有。”李明遠酒量還行,就是不行,這些年也都練出來了,但今天就有些失常,看着墨司南和龍鎮之間勾心鬥角鬧心,喝着喝着就多了。
但墨司南和龍鎮兩個人還都沒喝,向晚清都過了幾杯酒了,纔給墨司南放開。
龍鎮靠在一邊,翹着腿,盯着地上的杯子看。
一頓飯,一個不在狀態,一個無動於衷,另外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怎麼吃。
今天穆雨也跟着來了,穆林楓準備吃了飯就走人。
李明遠吃了飯醉的不省人事,穆林楓結了賬只好帶着人回去,他又不放心龍鎮和墨司南,讓穆雨留下看着。
向晚清也有段時間沒見到穆雨了,穆雨又是個愛說的人,穆林楓走了她就往向晚清的身邊跑,找向晚清說話。
“你餐廳要不要紅酒,要不要預定一點?”一上來穆雨就飯職業病,要是別的向晚清說不下去,這些向晚清也不好拒絕。
“我要和採購說下,有消息通知你。”向晚清走在前面,身後跟着龍鎮和墨司南。
他們之間拉開了一陣距離,向晚清和穆雨又在說話,誰都沒聽見後面兩個人說的是什麼。
“離開她,我們還是朋友。”墨司南語聲堅決。
“我從來不爲愛退讓,我爲你已經退讓一次,這次你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離開了向晚清龍鎮一改常態,說起話有條不紊,也沒那麼慢。
墨司南看他:“她已經是我的妻子。”
“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現在和你之間有一道溝壑,這一生都不會改變,時光是不會流轉的,有些人玩的太大,搬起石頭把自己的腳砸了,能怪我麼?”龍鎮不待見的白了一眼墨司南,氣的墨司南臉都綠了。
“她是我的女人。”
“那又怎樣?世界都是你的,你能保證千秋萬代麼?”龍鎮一臉不以爲然,墨司南停下,俊臉冷然:“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世界,沒有誰會爲誰等候,也沒有誰會爲誰蹉跎,彈指間,一切都能灰飛煙滅,緣分每個人都有,你擁有你的高傲,我擁有我的平淡,命運如何,誰都無法預測,我不攔着你,你也別來攔着我。”
墨司南微微冷了一下,認識了龍鎮開始,他也沒見過這樣的龍鎮,真人到如此程度。
龍鎮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前面正走着的人,轉回來說:“一人一次,輪也輪到我了。”
“龍鎮!”墨大總裁是被氣瘋了,一把握住龍鎮的領口,將人拉到了面前。
向晚清聽到後面聲音不對,轉身朝着身後看,結果龍鎮正好像是小雞一樣給墨大總裁提着,至於墨大總裁,此時哪還有病了的樣子,那條腿還是殘的,手裡的柺杖早就扔到地上去了,看着比好人都要健康,說他病了,誰會相信?
向晚清愣了一下,龍鎮沒有掙脫,而是朝着向晚清那邊看,墨司南愣了一下,知道上當一把推開了龍鎮,轉身看着向晚清。
向晚清側了側頭,朝着墨司南走了過去,穆雨因爲一切發生的有點突然,她還站在原地反應。
向晚清此時已經走到了墨司南的面前,她也不看墨司南,也不看龍鎮,直接蹲在地上。
墨司南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結果……
“別動。”向晚清擡頭看了一眼,聲音很輕,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但墨司南卻咬了咬後槽牙。
向晚清看他不動了,低頭把手伸了出去,隨後將墨司南的左腿庫管從下往上捲了兩圈,因爲穿着襪子,向晚清把襪子又給捲了下來,擡起手繼續朝着上面卷。
褲管從腳踝的地方,一路捲到小腿上面,眼看着就到了膝蓋上面,向晚清眨了眨眼睛。
墨司南是那種膚色不是很濃,體毛卻很重的人,這一點從墨司南的發線和眉毛上面就能看出來。
墨司南的發線濃密,眉目如畫的人,兩條劍眉,直飛入鬢,好像畫出來的黑,這種人,腿毛也不會太輕。
向晚清看着墨司南小腿上面一根根完好無損的腿毛,就算是受了傷很快長出來的,就算是留下疤用了什麼特效藥,這麼幾天,也不可能說長得和其他地方的一樣就一樣了。
低着頭,向晚清蹲着就沒起來,看着看着,人就暈了過去。
墨司南的臉色一沉,給了龍鎮一拳,龍鎮沒料到人暈了,墨司南不去先救人,而是先給了他一拳,沒防備,身體向後跌了跌,一個不問就倒在了地上,周圍蜂擁上來了十幾號人,墨司南臉上一片冰寒,毫不理會,彎腰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擋着龍鎮的面,大步流星抱了出去。
向晚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身邊坐着墨司南,她一動墨司南把她的手緊緊握住。
看到是墨司南,向晚清問他:“你故意安排車禍,假意被人謀害,就是爲了要博取我的同情心?”
墨司南臉上死氣沉沉:“我只是想你回來。”
向晚清轉來臉望着房頂回憶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看向墨司南:“那些記者也都和你有關?”
“記者不是我找到,我只是要醫生看了我們的結婚證。”墨司南聲音微微顫抖,向晚清笑了笑:“我問你?”
“嗯。”
“你是不是早就恢復記憶了,只是故意隱瞞。”她瞪着他,不允許他騙她。
墨司南握着她的手:“我只是想……”
揮起手,向晚清給了墨司南一巴掌,朝着他聲嘶力竭喊着:“殺人犯,是你,是你害死了陸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