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向晚清開始睡不着覺了,大半夜的起來坐着不說,腿也抽筋,弄得她一晚上都沒怎麼休息,早上起來,還有點迷迷糊糊的。
睡不好大概就是這樣,接到龍鎮的電話向晚清又去了機場那邊,人看着是真不精神。
“你是真的要走?”向晚清聽說龍鎮要走有些意外,龍鎮已經買好了機票,打算回去了。
“老頭子想我了,我不回去他在家裡也不安分,有時間的話過段時間我會過來。”
龍鎮對這邊已經沒什麼可不放心的事情,是時候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向晚清把龍鎮就這麼送走了,話少的可憐,從頭到尾只有向晚清在說話,不過看着龍鎮離開向晚清覺得也好,這樣她就不那麼擔心了。
人走了向晚清轉身回去,人剛走了幾步就有些頭暈,下午就什麼也沒做,回去睡了一覺。
睡醒起來,也天黑了,到了天黑的時候墨司南的短信又發了一條過來,是說那邊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的。
向晚清要去吃飯,看着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的,一出門看到李寧兒了,李寧兒就要看看她看的什麼,她也沒給李寧兒。
“別什麼都看,萬一是嚇人的東西,你看了就不怕長針眼。”向晚清從樓上下來,吩咐吳媽:“吃飯吧。”
吳媽答應着去辦,李寧兒就從後面跟着說:“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什麼都見識過的人,你就給我吧,我看看。”
“你想看就不給你。”向晚清下樓去洗洗手,坐下就去餐桌那面,兩人拌嘴吃飯,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休息了兩天,外面的事情已經平息了很多,向晚清開始正式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李文傑的事情。
墨司南已經指派了張助理親自過來向晚清這裡,要請法律顧問過去,龍鎮也打電話叫人過去。
向晚清爲了這件事情,特意叫李文傑過來辦公室裡面。
進門李文傑就在找李寧兒,向晚清叫他坐下。
“她呢?”李文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所以他直接問。
“去餐廳了,這個月她在那裡,你有事的話,下班可以去找了。”向晚清坐下,把本子打開,隨後說道:“現在只有兩個適合你的位置,一個是墨司南那裡,一個是龍鎮那裡,兩家開出的價錢都不錯,我會聽你的意見,如果你拒絕兩家的話,恐怕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
“那我答應去墨司南那裡。”
……
李文傑何去何從的事情敲定,向晚清拿了一份資料給李文傑,李文傑看了一眼拿了過去,打開看着裡面的內容。
大部分都是關於向家破產的事情的。
李文傑粗略的看了一下,合上之後問向晚清:“這些是向家的資料,你把這些給我是有什麼事情?”
“你的能力我很相信,同樣我也希望爲我所用,向家平常和墨翔天有關係,我先把資料給你,你要有心裡準備,我很可能在年底的時候和墨翔天打一場官司。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是這種想法。”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研究一下,做好準備。”李文傑起身站了起來,在他的眼裡這就是下班了。
……
看着李文傑離開,向晚清仰起頭靠在椅子上面,一閉上眼就是墨司南在機場離開的那副畫面,如果說這是命中註定的相遇,爲什麼還要有這麼多的磨難,如果說他們的相遇只是一次兩次擦肩而過的陰差陽錯,又爲什麼叫他們經歷這麼多的無助。
向家的事情,和任何人牽扯上,都不會令他在這裡備受煎熬,她也可以無條件的退讓,但墨翔天不行,只因爲墨翔天,只因爲他是墨翔天的兒子。
向晚清眯着眼睛,想起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不經意的笑了笑,本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卻好像遲暮之年的老夫老妻。
相遇對他們而言像是一個傳奇般的偶然,而經歷卻比任何人都要荒誕,而結局又會怎樣?
他們都不是會服輸的人,卻又遇見一條無法越過去的溝壑,前無去路,後無退路,他們……
到底何去何從?
向晚清這一天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除了要心疼墨司南的倔犟,還有她自己的無助,她可以退讓,可退讓卻換不來來世的安逸,這退讓和自掘墳墓,將她自己送向死亡之路沒什麼分別,那樣的退讓還有什麼意義?
目光遠眺,接到李寧兒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下班,要不要去一起吃飯什麼的,向晚清聽着電話只有淡淡的一句話:“不用了,你先回去,我想走走。”
電話裡安靜了一會哦了一聲,她知道李寧兒一直在心疼她,但有些事除了她自己,別人誰也幫不了她,她心裡很清楚。
電話掛掉,向晚清在辦公室裡面看了看,起身後朝着門口走去,出了門和公司的人打了招呼,她才從公司門口去取了車子,開車從公司離開,打算去海邊看看。
但當她剛剛到達那裡,就看見了白景雲的車子從那裡離開,天色不是太晚,白景雲的車子車牌和其他的車牌不一樣,她才覺得奇怪,跟上去看了一眼,車子裡面上車的是白景雲。
白景雲來到這裡是和白悠然有關係的,但這地方是老頭的地方,怎麼會出現了白景雲?
向晚清從車上下來,朝着老頭子住處的方向看了一眼,站在那裡久久無言。
車是停在公路上面的,下面的沙灘上面還沒有完全埋沒白景雲的腳印,她看得出來,這些腳印是去老頭住處的腳印,這說明,老頭和白景雲之間認識。
風吹了一晚,而她就在那裡靠了一個晚上。
天亮之後向晚清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把身上的外套攏了攏,鎖好了車子,邁步去找老頭子。
等她到了那裡,看見老頭子正從不遠處提着水桶回來,兩人見了面相互看着笑了笑。
“出去了?”向晚清走過去問,老頭子看看她:“昨晚就來了,爲什麼不過來?”
“……”
聽老頭子那麼說,向晚清和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卻一句話都沒說。
他說過,有時候等纔是聰明的選擇,她在等,等他想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