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清打哈欠,心姨馬上問龍老爺子的管家和傭人:“你們有沒有小一點的毯子,薄被,拿來用一下。”
“我這就去。”傭人拿來了毯子,心姨小心給向晚清蓋上,向晚清像是小貓一樣躺在一邊,人安逸的要閉上眼睛,還沒睡就盯着對面的人看。
“清清困了,我要帶着她回去休息,有什麼話以後說,今天我跪下,這件事就瞭解。
過去我孤傲成性,做什麼事情都自負,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做過的錯事今天都還給你。”墨司南說着將龍鎮硬是拉開,邁步去了龍老爺子面前,龍鎮手鬆開的一瞬,墨司南已經單膝跪地,膝蓋落到地上,龍鎮轉身已經來不及。
另外一個膝蓋落到地上,墨司南問龍老爺子:“現在行了?”
“我說過,我讓你跪下,沒說放了你,什麼也沒答應。”龍老爺子說完,輕哼一聲,滿含着嘲諷。
一邊向晚清盯着墨司南的膝蓋看着,忽然把眼睛閉上了,她不願意看。
李寧兒忙着走了過去,彎腰拉着墨司南起來,不讓他跪着。
“你起來,他是故意的。”李寧兒拉着墨司南說什麼要起來,墨司南卻拉開了李寧兒的手:“寧兒,去你嫂子身邊照顧你嫂子,龍老爺子一言九鼎,不會騙大哥,你去一邊。”
“他是騙你的,你怎麼還相信他。”李寧兒有些着急,拉着墨司南起來。
龍老爺子輕笑:“墨司南,不要用激將法,對我沒用。”
“這不是激將法,是我確實這麼以爲,老爺子要是想要爲難我,就不會讓我跪下。”
“是麼?那你就跪着吧,看看我讓你跪到什麼時候。”說完龍老爺子打算起身,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馬上起來,又坐了回去。
放下柺杖龍老爺子問墨司南:“盒子呢?”
墨司南轉身把盒子拿了出來,交給龍老爺子,龍老爺子打開看着,小心翼翼的把首飾一樣樣放到裡面,一邊放進去一邊說:“老婆子,這都是你的嫁妝,既然送不出去,就收回來。”
龍鎮轉身看着龍老爺子,邁步走到墨司南的身邊雙膝跪下。
龍老爺子愣了一下,朝着龍鎮看去,龍鎮臉上薄涼。
“既然我說過,不讓他吃虧,那就一起跪。”
說完龍鎮看了一眼墨司南:“現在你滿意了?”
跟着白了一眼墨司南,及其輕蔑。
轉開了臉龍鎮說:“現在開始,我正式和墨司南結拜,這世界有我有他,有他有我。”
龍老爺子冷哼:“沒用,我會先弄死他。”
“那我也會弄死你。”
“你混不混?”
“你都混了,我有什麼理由不混。”
龍鎮說完向晚清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肚子,龍鎮爲什麼還要幫墨司南,難道說他就那麼的信人墨司南。
“哼。”龍老爺子冷哼一聲不說話,起身朝着裡面走去,手裡握着盒子,拄着柺杖,走着走着他說:“不要以爲這樣就算了。”
說完龍老爺子才離開,龍鎮看人離開,起身站了起來,轉身看着墨司南也站起來。
“這次你欠我的,下次記得還給我。”龍鎮說完看了一眼向晚清的方向,轉身去找老爺子,叫上心姨:“心姨你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問清楚。”
心姨邁步跟了過去,向晚清靠在哪裡才鬆了一口氣,她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龍老爺子的用意了。
他就是想逼着墨司南跪下,逼着他們結拜。
雖然向晚清也不瞭解這其中的規矩,但道上有很多傳說,這些傳說,一定是可以左右什麼吧。
如果成了兄弟,以後就要患難與共,這樣的話,就不能殺了墨司南。
龍老爺子先是打一棍子,在給一根骨頭,這是明擺着訓狗呢。
向晚清正想着,墨司南走到向晚清身邊坐下,沒說話靠在沙發上面靠着。
李寧兒站在一邊撇了撇嘴,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哭什麼?”向晚清看了一眼,她不問還好,一問李寧兒徹底控制不住了,嗚嗚的大哭起來。
“真難看。”
“去休息,你自己去找個客房。”墨司南說着已經有傭人過來了,帶着李寧兒去樓上。
很快客廳裡面沒有別人了,向晚清靠過去,靠在墨司南的身上,墨司南睜開眼,擡起手將向晚清摟在懷裡,輕輕揉了揉向晚清的肩膀。
向晚清動了動,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眯上眼睛在他懷裡睡,一邊睡一邊問:“做這麼多值得麼?要不是當初的年少無知,就沒有今天的腹背受敵,就算龍鎮原諒了你,你們之間的溝壑也不會改變,你今天被龍老爺子牽連其中,他就是想要你當着他的面承認,你那些過往,你承認了,也俯首稱臣了,要是將來龍鎮把你怎麼樣,外人也不會說他怎樣,相反你哪怕是自立門戶,都是背叛他們,先是搶了大嫂,再要是以下犯上,你以後就成了衆矢之的,從此以後還有好日子過麼?
墨家不容你,父母兄弟你都斷了,你在業界是個吃裡扒外的不孝子,你在這道上又成了背信棄義的人,你以後的路還走的下去麼?”
向晚清一邊說一邊眯着一雙鳳眼,墨司南靜靜的注視着前方,房間裡很亮堂,但他看來還真有點黑暗,但這些黑暗轉瞬就被懷裡女人的一番話給會散了。
他低頭去看這個小女人,原本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一路看着她走來,長大後也一樣懵懵懂懂,甚至不知道錢有多重要,可是有一天,當災難來臨,她不得不撐起一片破陋的天時,她學會了適者生存,學會了爾虞我詐,學會了勾心鬥角,這一切的一切,拜誰所賜?
要他假裝看不見,不聞不問麼?
這女人啊,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她沒有成長的時候,他曾日夜着急她的長大太慢。
然而,當有一天她真的長大,他又擔憂的日夜難眠。
沒有風霜的歲月,稱之爲歲月,而沒有快樂的歲月稱之爲殘忍。
那些她一個人度過的日子,要比現在黑暗了很多,她都不怕,他也不會退卻。
也就值得……
墨司南的手輕輕拍着向晚清的肩膀,有那麼一霎那,他彷彿看到了他們老了的時候,看到他們遲暮之年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