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聿又將木簪小心翼翼的插入囚身心的髮髻之中,輕輕嘆道:“她也曾戴過這樣一隻簪子,白衣素染,配上這木簪,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第一次,獨孤聿對楚憐玉進行了誇讚。
囚身心錯愕的看着他,似乎沒想到獨孤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臉紅的別過頭,更是不敢接話。
房間裡,旃檀香繚繞,氤氳的霧氣瀰漫着整個房間。
獨孤辰不知何時起了牀,她坐在牀邊,看着獨孤聿和囚身心先後走進房間,獨獨不見楚憐玉的身影,不由得疑惑問道:“她呢?”
獨孤聿劍眉一挑,“她去了別的地方,這些日子都不會回來。”
獨孤辰一咕嚕下了牀,喜道:“這麼說來沒人跟我搶牀了?”
他忽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楚憐玉不在,他留在楚憐玉的房間又有何意義呢?
他要的並非是那張牀,而是楚憐玉的陪伴罷了。
獨孤聿淡淡的點了點頭,“辰兒,你還是回你的房間去吧。”
獨孤辰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甚至沒有多問,只‘哦’了一聲。
囚身心道:“夜已深,王爺今夜且先在此住下,明日再說吧!”
囚身心考慮得比較周全,獨孤聿和獨孤辰都贊成她的說法。
獨孤聿疲憊的坐在凳子上,忽地說道:“心兒,去打些熱水來。”
囚身心原以爲獨孤聿只是要泡個腳或是洗個臉啥的,沒想到他竟是要泡澡。
命人搬來木桶,又拎了五桶熱水和兩桶冷水,獨孤聿伸出手,“爲本王沐浴更衣!”
囚身心傻了眼,獨孤聿讓她更衣?
獨孤聿回過頭,“怎麼了?”
囚身心支支吾吾了半晌,這才幫獨孤聿脫掉外衣。
她的手不停的顫抖着,獨孤聿忍不住在心中笑了,他一揮手,“你且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囚身心如釋重負的離開了房間,出門時還不忘看了一眼獨孤辰。
獨孤辰坐在牀邊,並不覺得讓囚身心爲獨孤聿更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囚身心原本並不是宮女,而是風雲喚的手下。
這些宮女做的活,她可從來不曾幹過。
這些日子若非是照顧楚憐玉,她亦有許多事情都不會做。
獨孤聿走進了木桶,溫熱的水一點點漫過全身,月季花漂浮在水面,淡淡的香氣一點點在鼻尖縈繞。
不知不覺間,獨孤聿竟覺得異常的睏乏,兩個眼皮重得他擡不開眼。
他靠在木桶邊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忽然,硃紅色的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伴隨着一陣狂風。
獨孤辰一驚,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只見一個黑影以閃電之勢竄入房間。
然後喂獨孤辰吃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獨孤辰瞪大了眸子,他手腳一陣抽搐,翻了翻白眼,直直倒在了牀上。
他手腳在牀上動彈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黑衣人見獨孤辰徹底安靜了下來,這才滿意的離開了房間。
黑影再次一閃,硃紅色的雕花門隨着黑衣人的離開再次被緊緊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