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玉臉色已變,卻強裝出鎮定的問道:“怎麼熱鬧了?”
柳岸似乎對半年之前的事情十分有興趣,說起話來,如數家珍。
他伸出右手,掰彎了拇指,振振有詞的說道:“第一,太子大婚!第二,太子妃是南翩翩!第三,所有人都看好這一對!第四,太子大婚,蒼國上下,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第五呢?”楚憐玉直勾勾的盯着柳岸,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第五,第五……”柳岸猶豫了。
楚憐玉道:“難道你不知道楚國公主楚憐玉?”
“哎呀,你說那個妖女?”
“她不是妖女!”楚憐玉的眸子很冷,聲音更是猶如寒冰刺骨,柳岸一怔,“難道你,你是楚國人?”
柳岸摸了摸腦袋,自言自語道:“不對呀,楚國人不是也不待見這個公主嗎?”
楚憐玉問,“皇上下令處死楚憐玉的那天,你在哪裡?”
“在家。”柳岸毫不猶豫的回道,他頭一低,又道:“不對不對,我在大街上。”
楚憐玉心中暗喜,她還沒說話,柳岸又道:“你別提那日有多熱鬧,妖女被關在牢裡可憐極了,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皇上下令遊街,已經是仁慈!”
“你胡說!他仁慈?他若真的仁慈,就不會連一個懷有孩子的女人都不放過!”
楚憐玉情緒激動,突然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倒是把柳岸嚇得不輕。
柳岸躲到一旁,不敢看楚憐玉。
楚憐玉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坐了下去。
“那日,你可去過東市?”
柳岸一聽,笑了笑,“去過,去過。”
“你在東市,待了多長時間?”
柳岸掰了掰手指,數了數,“我,我忘了,不過那日之事,我可是親眼目睹,不僅如此,我還向那妖女扔了一顆雞蛋。”
柳岸越說越激動,“那妖女,可真是醜得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裡放出來的黑猩猩呢,可嚇人了。平日裡我箭法一向不準,沒想到那日的雞蛋倒是仍得挺準。”
而楚憐玉卻是黑了臉,那顆砸中她額頭的雞蛋,竟然是眼前這個臭男人扔的。
她心中又怒又氣,但眼下找七彩的肉身要緊,她得放下個人恩怨。
“那****可看到那隻七彩的小鳥兒?”
楚憐玉話音剛落,柳岸已跳到了一步之後,他的反應已不能用震驚形容,而是極度驚訝。
楚憐玉向前一步,“回答我!”
柳岸吞了吞口水,“姑,姑娘,你爲何,問,問這個?”
“我只要你回答我?最後是誰帶走了那隻七彩的小鳥兒?”
楚憐玉逼問的眼神,讓柳岸忍不住步步後退。
柳岸退到了門邊,而秋兒卻突然推開了門,她已在屋外站了許久,遲遲沒有進來,就是爲了看看房間裡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但此刻的秋兒內心也是激動的,她也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嬌弱無骨的女子,竟會將一個男子逼得落荒而逃。
而且那個男子,還是醉夢樓裡頗爲霸道的客人。
一直以來,醉夢樓的姑娘對柳岸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隨便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