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心的語氣絕不是讚揚,而是帶着極強意味的諷刺。
“想當年你可是臭名遠揚的世間第一醜女,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可那又如何?就算你有了一副好皮囊,你的心,依舊和以往一樣!”
“夠了!”楚憐玉一聲怒吼,實在不忍繼續聽下去。
她怕,怕她忍不住動手,囚身心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惹怒她。
難道真不怕楚憐玉一怒之下殺了她?
囚身心一聲冷笑,“不想聽下去?還是你怕面對那個醜陋不堪的自己?”
“你錯了,容貌乃是天生父母給的,有些東西,我能改變,有些東西,卻是我不願改變的。擁有一個美麗的外表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好的,可我亦不會因爲容貌的醜而自卑,甚至是自我放棄。”
“你說得很對,你一向如此自信。”
楚憐玉深吸了一口氣,她轉身就要走向龍榻。
囚身心不願給她解藥,那她就自己給獨孤聿解毒。
囚身心也不阻攔,只是笑着說道:“你能救獨孤聿,但你救得了蒼國嗎?”
楚憐玉兀的一轉身,“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我的意思很簡單。不過是給你提個醒罷了。救獨孤聿自然是難不倒你,可這蒼國,僅憑你一人之力,你以爲,你能輕易掌控?”
“我從未想過要掌控蒼國的江山,後宮向來不得干政。你既是聿的妃嬪,就應該知曉這些規矩。”
話音剛落,楚憐玉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柳眉一低,萬分震驚的看向囚身心道:“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你很快便會知曉。不要着急,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囚身心頗有閒情逸致的數着盤子裡盛放的花生米。
楚憐玉臉色鐵青,一聲怒吼,“心兒,你莫要再逼我了!”
“你已經說過這句話了。”
“你……”
楚憐玉一氣之下,右手一揮,猛地掀翻了囚身心正在數花生米的桌子上。
囚身心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精心挑選了一顆最大的花生米喂到了嘴裡。
“你還是如此的焦躁,如此沒有耐心。你可知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楚憐玉忍無可忍,直接將辟邪劍扔向了囚身心。
但她的目標並不是刺中囚身心,不過是爲了給她提個醒罷了。
所以辟邪劍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囚身心眼前的桌子上。
囚身心拔出了桌子上的辟邪劍,摸了摸刀刃,還在嘴邊吹了吹,“這辟邪劍還是一樣的鋒利,只不過我是人非鬼,非妖非魔,所以這辟邪劍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楚憐玉不再和囚身心耍嘴皮子。
倘若囚身心真的對蒼國動了什麼歪心思,只怕她第一個要籠絡之人便是南疆。
南翩翩的死早就讓南疆有了二心,只要有了囚身心這個內應,他更是求之不得。
楚憐玉努力保持冷靜,她必須沉着應此時發生的一切。
但當下首要任務,是救獨孤聿無疑。
倘若囚身心不願交出解藥,她要怎麼給獨孤聿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