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聿屏住了氣息,在強大的敵人面前隱藏自己是必須的,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摸清敵人的底細,確保百戰百順。
忽然,硃紅色的雕花門“碰”的一聲被關了過去,黑影也停止了飄移。
獨孤聿頓住了腳步,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幾分。
他眸光如瀲,清冷如泉。犀利的盯着房間裡的那一抹黑影。
他在等,等黑影的再次移動,可這樣的等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獨孤聿握着長劍的手微微開始顫動,不是因爲畏懼,而是因爲過度緊張。
黑衣人不明來歷,而楚憐玉卻和黑衣人同處一室,這讓一向沉着冷靜的獨孤聿也開始慌了。
明明只是一個醜女人,明明只是他從楚國帶回來的一個傀儡,他視她爲一個棋子,可此時卻不想失去這顆棋子。
獨孤聿握着長劍的手不停變緊,他額頭的青筋動了動,終於,他失去了繼續等下去的耐心,破門而入。
伴隨着門裂開的聲音,獨孤聿手握長劍飛身而入。
他身形如風般輕巧,如雁般矯捷,只見他手腕一轉,長劍從黑衣人胸前刺去。
黑衣人身子往後一倒,然後右側,輕鬆的避開了獨孤聿的這一劍。他一聲冷笑,譏諷道:“沒想到堂堂蒼國太子,也會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偷襲之事。”
獨孤聿眸光一凌,並不說話,只是憑着聲音和氣息往右邊刺去,他長袖一甩,“噗”的一聲,點燃了房間裡的一盞明燈。
黑衣人也在獨孤聿揮袖的瞬間揮袖,獨孤聿點燃的燈只燃了剎那,但也足以讓獨孤聿看清楚眼前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發如瀑布鋪展開來,頭頂一面黑紗,身穿寬大的繡着暗紋的錦色長袍,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已讓獨孤聿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黑衣人絕不簡單。
“你是何人?爲何會出現在東宮?”獨孤聿冷聲逼問,眸子裡透出出濃濃的殺意。
黑衣人撩了撩衣袍,勾起的脣角絢爛了世間所有的風光。能擁有這樣邪魅之極的絕世容顏除了夜神魅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來。
夜神魅眉梢微挑,“我是誰?呵,爲何要告訴你?”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隻剩下死路!”
獨孤聿手中一緊,長劍出擊,夜神魅袍子一甩,身影如魅,速度之快,肉眼根本就無法瞧清楚他的具體位置。
夜神魅收了手,也不甘示弱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就在獨孤聿就要出手的時候,牀上的楚憐玉突然動了動,她一聲咳嗽,打斷了即將廝殺的二人。
獨孤聿和夜神魅同時將目光轉向了牀上,但夜神魅比獨孤聿更加警惕。
獨孤聿直接撲向了牀邊,輕聲喚了兩句,“楚憐玉,楚憐玉,你醒了嗎?你真的醒了嗎?”
“噗”的一聲,牀上的楚憐玉忽地吐出一口嫣紅的血來,血吐在她的胸襟之上,順着脣角滑落。
夜神魅也撲了過去,緊張道:“楚丫頭,楚丫頭!”
獨孤聿擡頭看了夜神魅一眼,再次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夜神魅一聲冷哼,“你還沒資格知道。”